池娜去磨坊角派出所見劉春英,听劉春英說已經把大姨張萍交給了分局,就覺得特別奇怪,她問劉春英說︰「劉所長,這好像有些不對吧,即使是我大姨犯了案,案子發生地也是在你們所的轄區呀,怎麼這麼快就交給分局了呢?」
「你不知道吧,是我們分局的老邢點名要我們交上去的,說是報案人直接到老邢那里報的案,他親自經手調查。」
「老邢是誰呀?」
「是我們分局的副局長,老人了,估計再有幾年就退休了。」
「那報案人是誰呀?為什麼會直接把案子報給一個分局的副局長呢?」
「報案人叫馬一秋,是章明的老婆。」
「馬一秋?那麼馬一秋怎麼一下子就找到了老邢去報案呢?他們認識?」
「你猜對了,老邢給我說了這事,說是馬一秋也不願這樣的事情被更多的人知道,就找了一個老鄉去報案了。」
「你說老邢是我們的老鄉?」
「對呀,據說他好像和章明還是前後屆同學呢,他們熟著呢!」
「劉所長,你看,我大姨這案子會怎麼處理?」
「我听老邢說,報案人有確鑿的證據,真要是證據確鑿的話,張萍的詐騙罪成立,可能要面臨三年至七年的刑期,當然還要看詐騙金額的多少和退還的程度。你是律師出身,你比我更清楚。」
「可是我還沒有見到我大姨,我也不知道她涉案的金額等情況,能讓我見見她嗎?」
「你知道案子還在審理中,不能面見嫌疑人。」劉春英說。
「劉所長,這個案子可能比較復雜,我懷疑是章明預謀陷害,他先前和三巴湯火鍋店有著利益關聯,他能夠預知到我的親人和公司的關系,所以事先設定陷阱,讓我的親人陷進去,然後再想法子對付我和我的公司!」
「你這樣說有證據嗎?你知道,警察辦案子不是憑想當然的。」
「劉所長,你還記得一個月前發生在我們西郊分店的事情嗎?一個光頭在萬姐的授意下,到我們公司鬧事,正好被孫樹俠老人給平息了,而萬姐正是這其中的關鍵證人,可是萬姐卻在這個時候被逼死了,是不是自殺也不得而知,我大姨知道萬姐和章明的丑事,又給他們錄了相,章明怕自己的丑事被老婆和孩子知道,就答應私了,這怎麼又成了詐騙了!」
「你是律師,你知道,這樣的事情兩面性很強,就看當事人的態度了,要是你能夠拿出有力的證據,證明他們之間的事確實是私了的話,詐騙罪名就不能成立,關鍵是你有證據嗎?」
「證據,我會有的,但我想讓你們派出所出面,先把這個案子涉及的人犯先要回來,我怕我大姨出現意外,你知道,萬姐已經死了,要是我大姨再出現意外的話,可能冤案就太多了,那一定不是你這個警察願意看到的事實。」
「你先去找證據吧,你大姨的事,我會盡力的,誰讓我對你們家的案子早就熟悉呢?不過,我可是要堅持原則的,違背原則的事我可是不會干!」
「春英姐,你看我是那種要拉你下水的人嗎?」
「你當然不是,正因為你不是那種人,我才和你真誠交往,不過,看的出,還有一個人也在替你們家焦慮著呢?」
「替我們家焦慮?他是誰?」
「一個抓住萬姐的案子緊緊不放的人!」
「人命案,警察必然要嚴加關注,這人憑什麼替我們家焦慮?」
「我能看出這個人對你們家的焦慮,不過,我提醒你一點,這個人最近遇到了新事情,估計他也正左右為難呢?」
「春英姐,你說的是羅曉寧吧,他怎麼為難了?」
「他在慶州遇到了他的大嫂龔曉燕。」
「龔曉燕?她本來就是慶州人,遇到她有什麼稀奇?」
「你不知道吧,逼死萬姐的人中,有一個是侮辱萬姐的人犯龔壯壯,是羅曉寧嫂子龔曉燕的親佷子,而且龔家可能就剩下龔曉燕一個沒有被涉案的人了,她要是再被涉入案中,事情就更加復雜了!」
「啊?怎麼會這樣?」池娜吃驚非常地說道。
「你沒有想到的還多著呢?龔剛強是龔曉燕的大哥,是慶州黑社會的老大,已經被拘捕了,還有龔曉燕的二哥和大姐,都在監獄里,只有這個佷子本來沒有大案在身,這次也一起被拘了,龔曉燕還差點被涉案,要不是羅曉寧及時趕到,龔曉燕恐怕也因包庇罪入獄了!」
「慶州的水潭這麼深水?」池娜發出了這樣的感慨。
「這才哪到哪呀?你知道嗎?龔曉燕之所以在慶州,是因為她要替她的哥哥姐姐們請到強有力的律師替他們減輕刑判。」
「強有力的律師?」
「你不知道吧,慶州當地的律師已經不敢接手他們這樣的案子了,是書記直接指揮武警抓捕的龔剛強和他的手下,當地的律師們沒有勝算,也不敢直接和政府過招,就都縮手了。」
「你是說龔曉燕還沒有請到律師?」
「不,已經請到了。」
「哪兒的律師這麼膽大?」
「北京的律師!只有北京的律師才有這個魄力!當地人都是這樣想的,也是這麼說的!」
「你說的不是章明吧!」
「正是章明。」
「哎呀,那可是個政治的皮條客呀,他拉皮條的伸縮程度我可是領教過,龔曉燕怎麼會請章明給他幫忙呢?難道羅曉寧沒有阻止他嫂子。」
「羅曉寧現在在慶州還麼有公開身份,估計他可能還有別的任務,但我知道,他一直在暗中幫助曹林去抓萬姐涉案的人員,估計,這會,已經全部到案了。」
「羅曉寧到慶州還有別的任務?他不會是奔著高利貸案去的吧!」
「你這一說,倒是提醒了我,他還真有可能是奔著這案子去的,這案子涉及民生影響太大,被壞人利用了,會危及社會安全的。」
告別了劉春英,池娜也不再著急了,她似乎意識到了大姨媽的事件對自己的重要性,她把劉春英的話從頭到腳地理了一遍,驀地覺得,大姨不過是上了章明的一回當而已,大姨或者只是章明順便捎帶上的一個犧牲品而已,而接下來,章明要對付的可能就是她池娜了。
怎麼樣才能讓章明心里也慌亂一團呢?池娜想著,忽地眼前一亮,一個計策上心頭,她馬上給羅曉寧打電話說︰「羅曉寧,知道你嫂子的事嗎?」
「是啊,她差點也被涉入案中,要不是我提前提醒她,要不是我及時趕到的話,我嫂子可能也被送進監獄了,這些事好像有人事先設計好的一樣。」
「是誰事先設計好的這些呢,你猜著了嗎?」
「沒有。我這里事情太多,還沒有時間去認真地梳理。」
「我前後梳理了一下,覺得肖飛的高利貸案也是這其中的一個環節,所以,我建議,你最好是先把章明的左膀右臂給他敲掉,或者說是先讓章明亂了陣腳,不能讓他從容出手攻擊我們。」
「你說詳細些!」
「肖飛有個弟弟,叫肖木,練過武術的,思想正派單純,肖飛只有這麼一個弟弟,很是在意,這個肖木呀,他現在在我這里做分店經理,我想,我們是不是設計先把肖飛給釣出來,讓肖飛的事先敗露,讓章明先亂了陣腳。」
「這事倒是可以考慮,不過要精心安排才行,他們是親兄弟,要是安排不好的話,可能會適得其反的。」
「好,你放心吧,我來安排,你到時候配合我就行。」池娜說完,掛了電話,就直奔門頭溝分店去了。
西郊分店自從開張以來,一直得到董事長的關懷,雖然經歷了幾次事件,好在董事長處理得力,這讓西郊分店的發展十分順利,即使在網絡謠言盛傳的時候,門頭溝分店也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因為分店借重了孫樹俠的名頭,在西郊穩坐火鍋店銷售第一名的寶座。
肖木今年才二十六七歲,他早已把池娜當成了心中偶像,自從池娜帶著一個小弟弟工作之後,肖木總是挑選一個帶孩子最有經驗的服務員來幫著自己接待董事長,把宗福安排得好好的,這一點也頗讓池娜放心。
剛剛進入七月天,氣溫 著人們的體溫承受能力肆虐地上揚,徘徊到三十五度左右的時候,便在那兒開了一間桑拿房,蒸著人們的躁悶,狂瀉著暑氣的無情。
池娜只好把自己的車子時常開著空調,宗福在的時候,李曉梅也跟著,李曉梅是池娜新找的一個小保姆,不過這個小保姆是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池娜給李曉梅開出的工資也高,李曉梅也非常讓池娜放心,這天剛起床,池娜便對李曉梅說︰「今天,你跟著我,我要給你獎勵,只要你幫我完成一場戲的演出。」
「演戲?」
「對。演戲,把戲份給我做足了,我會根據你演戲的程度給你發獎金的。」
「老板,你就放心吧,我的演技不會給你省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