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發火的那位王爺听見錦兒這樣說,一把將錦兒從床上拽了下來,惡聲惡氣地喝道︰「你這賤婢少在此裝模作樣!你最好趕緊如實招來,否則休怪本王大刑伺候!」
「我說南寧,」另外一個王爺扯開錦兒的手說道,「你太過心急了!你這樣對她,只會嚇著她,我們問什麼她也答不出來!」
「你自然不心急,可我十萬火急!如今那些兄弟都在嘲笑我用巫術害死了父皇,這可真冤枉死我了!我若不查出個究竟,往後該如何見人!」
「即使要查,也要一步步來,心急是吃不成熱豆腐的!」
「永周你讓開,我一定要讓這賤婢開口說話!」
這火氣正旺的正是南寧王,旁邊站著的年輕男子是永周王,南寧王氣得面頰緋紅,不顧永周王的勸阻,拖過錦兒,順手從旁邊公公手里奪過拂塵,使勁地朝錦兒後背抽去!
拂塵雖軟,可用足力氣抽在背上還是很疼,錦兒連挨了好幾下,只是忍著疼不敢吭聲。那南寧王似乎還不解氣,又吩咐公公取來藤杖,說非要打到錦兒開口說話為止!
公公正要去取,房門忽然開了,原來是太後身邊的饒公公。饒公公看了眼地上正在抹淚的錦兒,陰陽怪氣地說道︰「王爺們竟都動起私刑來了,眼里就沒有太後娘娘了麼?」
永周王親切笑道︰「饒公公嚴重了,南寧不過是一時氣憤怪責了幾下,並沒有動用什麼私刑。」
饒公公清清嗓子道︰「太後有旨,即刻帶這婢女去延壽殿!來人吶,把人帶走!」
南寧王忙問道︰「祖母是要親自審問她麼?」
饒公公搖了搖蘭花指道︰「這個老奴就不清楚了,二位王爺不必跟著來延壽殿,這是太後吩咐的!」他說完搖擺著腰肢領上錦兒走了。
從醒來那刻開始,錦兒就一直覺得頭腦混沌,不甚清晰。某些事仿佛記得,又仿佛不記得。她只知道自己被當做替死符送進了聖上的寢殿里,在昏迷前,聖上說要喝酸梅子湯,歲公公便去取,稍後的事便記得不甚清楚了,仿佛歲公公回過寢室,又仿佛不是歲公公回來。
「到了!」饒公公那刺耳的聲音在錦兒耳邊響起。她猛然從沉思中回過神來,抬頭便看見一塊匾額︰延壽殿。這兒便是太後的寢殿了。
饒公公把錦兒帶到了正殿的一處居室里,太後斜靠在軟枕上,手握絲帕,眼中還含著淚水,表情十分悲切。在她右手下方,站著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深情凝重,一臉嚴肅。
「太後,那婢女帶到了!」饒公公稟道。
太後緩緩地抬起頭,打量了錦兒一眼,目光中充滿了質疑和憤怒。隨後她垂下頭去,有氣無力地說道︰「李大人,你來問!」
旁邊那個男人忙應道︰「是,太後請寬心,微臣自會問個清楚!」他說完走到錦兒身邊,又是一番打量後,他問道︰「你是龐相國送入宮的?」
「是!」
「你是殷都大通米莊霍大通的女兒霍小金?」
錦兒愣了一下,搖頭說道︰「奴婢不是什麼霍小金,奴婢本姓楊,名錦兒。」
「你叫楊錦兒?」李大人面色微變,太後也抬起頭來,表情怪異地問︰「你說得可是實話?」
錦兒俯身在地道︰「奴婢不敢有半句欺瞞!奴婢的確叫楊錦兒!」
「混賬!」太後怒拍矮幾說道,「那龐相國分明說是送了一個叫霍小金的姑娘進宮,這會兒子竟換成了楊錦兒?他究竟是怎麼當差辦事的!」
李大人道︰「如此說來,這位楊錦兒姑娘的生辰八字就與陛下不符了。據龐相國所言,能做替死符的必然是與陛下生辰八字相符之人。」
太後揮揮手,怒氣道︰「此事暫時擱下,你繼續問!」
李大人又問︰「歲公公發現陛下沒了氣息時,你就在他身邊昏迷著,還一絲不掛,我問你,當時你在寢室里與陛下做了什麼?」
錦兒听到一絲不掛時,心里猛地沉了一下,腦海里開始浮現出了一些零碎的片段。她好像記起來,有個人的確撕扯過自己的衣衫,甚至將自己壓倒在龍塌上……想到這兒,她忽然全身打了個冷戰,說不出話來了!
「你最好如實說出來!」李大人正色道。
錦兒不知該如何開口,照理說寢室內只會有她和陛下兩人,那意圖對自己無禮的人就該是陛下了!難道真是陛下麼?
「快說!」太後高聲喝道。
錦兒抿了抿干癟的嘴唇,十分為難,她猶豫了一會兒,才吞吞吐吐地說道︰「奴婢記得……記得陛下他……他……他對奴婢……」
「對你怎麼了?」李大人追問道。
「對奴婢……對奴婢……用強……」
「什麼!」太後愕然了,她震怒之後,漸漸平復了下來,用手撐著珠翠滿滿的腦袋,顯得十分傷心。她沒有立刻反駁錦兒的話,好像事先已經知道了這個結果。
李大人繼續盤問錦兒︰「你說的可是真話?若你有半句假話欺瞞太後,下場是可想而知的!」
錦兒忙磕頭說道︰「奴婢不敢!奴婢真的不敢!奴婢記得是陛下他非要……非要對奴婢……」
「陛下後宮三千,又怎麼會對你這樣一個婢女感興趣呢?」
錦兒委屈道︰「奴婢……奴婢也不知……」
這時,饒公公進來稟報︰「太後,司天監提點以及張玉林大人已經在殿外候著了!」
「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