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兒拿起桌上那支如意寶簪看了看,微笑道︰「也不能說她沒安好心,只不過她想先發制人,給我一個下馬威罷了。」
宛霜立刻說道︰「夫人,您千萬別給她嚇住了!她也就做做樣子罷了,其實在世子面前,她不得寵的!」
錦兒挑起眼皮,好奇地問道︰「你怎麼知道?」
宛霜走近了幾步,輕聲說道︰「夫人,您不知道,起初我也以為卓雅小姐多討世子喜歡,可後來我發現,世子對卓雅小姐也就那樣,還比不過對您的好呢!」
「他對我好麼?」
宛霜笑道︰「您就別害臊了!世子待你還不好麼?奴婢羨慕都還來不及呢!」
錦兒笑了笑,把簪子放回了錦盒里,吩咐宛霜送回卓雅那兒。宛霜巴不得看兩人斗起來,自然很高興地拿起東西去找卓雅。巧的是卓雅正好在莫佳桑書房里,她本打算向莫佳桑炫耀一下她對錦兒的體恤,可她還沒開口,宛霜就拿著東西來了。
「卓雅小姐,夫人說了,這些東西太貴重了,她也用不著,還是請您留著吧!」宛霜一邊說著這話一邊在心里偷笑。
卓雅的表情有些尷尬,她沒想到錦兒會這麼快把東西送回來。當著莫佳桑的面,她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反倒是莫佳桑開了口,吩咐宛霜把東西放下。
宛霜帶著陰陰的笑容離開了房間。卓雅趕忙解釋道︰「我是想她剛來這兒會不習慣,所以才會送她吃的和這些東西……」
「你不需要這麼著急解釋,」莫佳桑帶著寬容的微笑說道,「我並沒有怪你。你這樣做沒什麼不對,只是以後不用了。」
卓雅開心地點點頭,她問道︰「你會把她留在身邊多久呢?」
「不知道,或許半個月,或許一個月。」
卓雅嘟起嘴道︰「我希望是半日,或者一日。」
「你就這樣容不下她?」
「我說過,無論是真的還是假的,我都不願意有人與我分享你!」
莫佳桑呵呵地笑了起來,伸手模了模卓雅的頭。卓雅順勢倒進了莫佳桑的懷里,撒嬌道︰「我就是這麼小心眼,不管你喜歡不喜歡,我都會一直貼在你的心口,不放開!」
莫佳桑微微地嘆了一口氣,輕輕地拍著卓雅的背說道︰「放心,我說過會照顧你,就一定會做到!」
其實剛才卓雅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躲在暗處偷听他們的話。當她听到卓雅說什麼無論是真是假時,心里便有了疑惑。她覺得卓雅不可能會無緣無故說這句話,當中一定有什麼緣由!但要從莫佳桑或是幽姬夫人身上得到答案不太可能,那麼只有不斷地刺激卓雅,讓卓雅自己說出來!
宛霜打定主意後,便暗中找機會刺激卓雅,讓卓雅難堪。正逢乞巧節將至,因為皇帝大喪,殷都城內不許慶祝。但城中的姑娘們背地里都偷偷地聚會玩耍。乞巧節那日,迎芝前來找卓雅,邀請她一塊兒去韓府過乞巧節。卓雅自然願意,不過她提議就在行館里玩。她的理由是行館少有人來,安全又方便,其實她藏了點小心思,想讓莫佳桑看見她乞求姻緣的樣子。
兩個姑娘備了些乞巧節要用的東西,並把幾個婢女都叫來了。宛霜覺得時機已經到了。夜里月亮升起的時候,姑娘們一個個上前,跪在香案前許願。輪到宛霜時,宛霜故意大聲說︰「月老啊月老,但求你賜一個如意郎君,不求他如同世子疼愛幽姬夫人一般地疼愛我,只要順我意便可!」
卓雅一听這話覺得有點刺耳,臉色已經不好看了。宛雲接著再問了一句︰「听你這麼說,你知道世子有多疼愛幽姬夫人咯?」
迎芝並不知道卓雅是莫佳桑的未婚妻,她本就是個喜愛熱鬧的人,便笑問道︰「是呀,你說說,到底有多疼愛?」
宛霜故意為難道︰「我要說了,你們去世子跟前告狀,那可怎麼好呀?」
卓雅忍著怒氣,咬緊牙關說道︰「那你說說看呀!要是真有那麼回事,我們也作罷了;要是沒有,是你瞎編的,那我們可就要去告狀了!」她說完狠狠地瞪著宛霜。
宛霜只當看不見,神神秘秘地說道︰「我也是不小心看見的。在來殷都的路上,有一晚夫人夢魘睡不好,結果世子就整夜地不睡,握著夫人的手陪在旁邊一直到天亮呢!當時我一進去都不好意思了,世子的頭睡在夫人胸前,兩人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天哪,我都難為情了!」
「真的呀!」迎芝一臉羨慕道,「沒看出來莫佳桑世子是這麼一個柔情似水的人!做他的寵姬一定很幸福!」
宛雲也不失時機地說道︰「是呀,我也很羨慕夫人!就算夫人臉被毀了容,世子還是照應疼愛她!你們說,天下哪兒去找這麼好的男人呀!」
卓雅的臉色已經完全變了,她是一個無法很好控制自己內心情緒的人,喜怒哀樂全都寫在臉上,好在今夜月光不太明亮,她又站在暗處,大家沒能看清她的表情。今日礙著迎芝在此,她沒有立刻發作出來,只是推說肚子忽然不舒服了,想回去歇一會兒。正巧,韓露生打發人來接迎芝了。這場乞巧節慶祝會就這麼草草收場了。
宛霜剛走到自己房門口,背後就響起了卓雅尖銳的聲音。她很得意,因為魚已經上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