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門外偷听的宛霜把兄妹倆的對話听得一清二楚。她沒想到這無意中的偷听竟然讓她听到了大秘密。張玉林人雖不堪,但他說的話倒很對,那個幽姬夫人果然有問題!宛霜得意地笑了笑,悄然地離開了。
過了一會兒,宛霜去錦兒房間里收拾碎瓷片。錦兒正神情失落地坐在那兒發愣。宛霜暗想,這三人之間必定發生了什麼,不如我來挑撥挑撥。她走到錦兒身後笑道︰「夫人,今晚您想吃了什麼?您告訴奴婢,奴婢好早早備下。」
錦兒無精打采地往窗外瞟了一眼,說︰「時日尚早,你不必急著準備,我沒什麼胃口。」
宛霜笑道︰「奴婢是怕待會跟卓雅小姐撞在一起,又不得了了。您不知道剛才她在房間里發脾氣,連安大公子都著急地趕來了。卓雅小姐一不高興就會去廚房里轉悠,奴婢擔心她又會找奴婢的麻煩!」
錦兒斜眼瞟著宛霜問道︰「她果真發了好大的脾氣?」
宛霜連連點頭道︰「可不是呢!這麼久以來,奴婢還從未見她發過這樣大的脾氣,嚇死人了!」
錦兒冷冷地笑了笑,垂下了眼簾。宛霜緊接著又說︰「夫人,奴婢可為您將來擔心呀!那卓雅小姐是個爆脾氣,日後您若說錯做錯了什麼,她能給您好臉子看麼?」
「給不給都隨她吧,于我,不打緊的。」
「夫人真善良,怪不得世子會那麼疼愛您!」宛霜說著用余光瞟著錦兒的反應。果然錦兒只是一臉冷淡的笑容,就仿佛世子的寵愛也與她無關。宛霜更加確信卓雅說的話沒錯了,眼前這位幽姬夫人分明就假的!
可是,真的幽姬夫人在哪兒呢?又或者根本沒有幽姬夫人這個人,只是莫佳桑找了一個借口?若果真是這樣,那莫佳桑必然是個欺君罔上的罪名!一個未有聖諭而私自入關,一個欺君罔上,兩個罪名足以將莫佳桑就地正法了!
宛霜為自己的發現而得意洋洋,她覺得應該及早把消息稟報給龐相國。但莫佳桑禁止僕婢隨意出入,她想出去必須要找個恰當的理由才行。思來想去,她只能從那位幽姬夫人身上找法子了。
隔日清晨,宛霜送粥湯到錦兒房間去時,見錦兒正對著一盒盒脂粉發愣。她靈機一動便問︰「夫人,您怎麼還不上妝啊?」
錦兒嫌棄地指了指那些脂粉說︰「這些俗物太差了,真叫人看不上眼。」
宛霜忙笑道︰「原來是這些胭脂敷粉不合夫人的心意。我听卓雅小姐說過,城里有家脂粉鋪專賣波斯高麗那邊販來的貨,成色很不錯。不如我陪夫人一塊出去買吧。」
這個提議讓錦兒黯然的眼神有了一絲光澤。她揚起嘴角,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然後吩咐宛霜︰「去告訴世子,本夫人要逛街!」
宛霜自然很高興,她立刻去向莫佳桑稟報。但莫佳桑一口回絕了,她只好如實地回來告訴錦兒。錦兒哼笑了一聲說︰「腿是長在我身上的,他憑什麼限制我的自由!宛霜,給我梳洗,然後出門!」
宛霜假意地勸了錦兒一句,便飛快地為她梳洗打扮。錦兒連早飯也不吃了,領著宛霜就往院子門口走去。正好焦躍青從門口進來,看見錦兒要出去,格外驚訝,毫不客氣地將她攔下來。
「放肆的奴才,竟敢擋住本夫人的道!」錦兒豎起眉毛怒喝道。
焦躍青不知道錦兒的真實身份,但卻很听從莫佳桑命令。他站著不動,說道︰「世子有命,夫人您暫時不能出門!」
宛霜幫腔道︰「喲,焦躍青大哥,你敢攔夫人的路呀?」
焦躍青道︰「並非屬下存下攔著夫人,只是世子之命不可違抗!」
錦兒鄙夷地盯了焦躍青一眼,繼續往前走,焦躍青自然不肯放,追上去又將錦兒攔下,雙手抱胸地擋在前面說︰「夫人,您還是請回吧!」
「混賬!」錦兒忽然拔出焦躍青隨身佩刀的短刀,焦躍青嚇了一跳,他沒想到錦兒會如此激動。宛霜也愣住了,忙勸道︰「夫人,您別生氣呀……」
錦兒握著短刀指著焦躍青道︰「混賬奴才,滾開!否則本夫人就不客氣了!」
焦躍青面露難色道︰「夫人,您這不是有心為難屬下麼?不如這樣,屬下先去稟報世子一聲……」
「我數到三,若你再不放,本夫人不會割斷你的脖子,本夫人割自己的脖子,可以吧?」
「不不不,千萬不要!」
這時,卓雅听見院門口有爭吵的聲音,好奇地走過來瞧瞧。她看見錦兒那副盛氣凌人的樣子,就想起昨日錦兒和她心愛的莫哥哥擁吻的情形,不禁火燒心口。她快步從後面走過去,一把奪過錦兒手里的短刀。
錦兒沒想到卓雅會從後面而來,手里的刀就這樣被搶過去了。她本來就為了發泄心中悶氣,正好卓雅撞上來,她就更有由頭了。她責問卓雅︰「小姐這是做什麼呢?」
卓雅將手中的短刀交還給了焦躍青,傲然說道︰「夫人還是安靜些吧——」她把夫人二字說得格外清楚,兩顆眼珠在像滾球一樣在錦兒臉上碾來碾去,恨不得將錦兒的臉全毀了。
「真好笑!本夫人出門還要卓雅小姐你來管麼?」
「本小姐就是要管!而且管定了!我看你還是老老實實地回去待著,別給自己找麻煩!」
錦兒迎著卓雅鄙夷的目光挑釁道︰「我就是要找麻煩!而且我就找你的麻煩!卓雅小姐真是不害臊啊!還沒過門當別人家的媳婦就自以為是地管這兒管那兒,臉皮厚得真是連城牆都不如!」
卓雅激動地朝錦兒喝道︰「你這賤人!你竟然對本小姐如此無禮!你算個什麼,本小姐是先皇御賜的莫佳桑世子的未婚妻!」
錦兒挑了挑眉毛,走到焦躍青跟前問道︰「這位大哥,我想問問你,你們塔桑國的事務是由國主的王後管理還是由國主的未婚妻來管理啊?」
焦躍青早就被這兩個女人的咄咄逼人給嚇住了,嘿嘿地笑了兩聲說︰「這個嘛……屬下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