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康若是無意中經過涼亭看見的,當他發現莫佳桑和錦兒如此親密時,他心里很不好受。他替卓雅難受,要是卓雅看見了這些,不知又該鬧成什麼樣兒了。他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轉身離開了。
安康若走後,錦兒收起了醉意,坐了下來整理雲鬢。莫佳桑笑道︰」原來你一丁點都沒醉,你真是個女中酒豪杰啊!」
錦兒笑道︰「那當然,在你沒醉之前我不能醉,不是麼?」她說完起身要走,莫佳桑卻攔住了她︰「不是說好了,今夜不醉不歸麼?」
「你不怕你的小舅子告狀麼?」
「這樣正好,讓卓雅對我徹底死心,也算一樁好事吧!」
「你真殘忍啊,莫佳桑!」錦兒一臉笑意地說道。
兩人坐下來繼續喝酒,一直喝到了三更天才各自散去。莫佳桑這一夜睡得很好,睜開眼時已經快午時了。他剛起床,崔先生便匆匆走進來說︰「如你所料,太後已經下了懿旨,由永州王繼承皇位,登基之日選在十日後。」
莫佳桑放下了熱帕子,抖了抖衣袖笑道︰「永州王一定很高興吧!」
崔先生點點頭說︰「沒錯!懿旨一下他便派人來知會我們,另外他還說——還說盡快把楊錦兒送過去!」
「哼!他就這樣等不及了?找人跟蹤了左鳴禪沒有?」
「跟蹤過了,沒什麼發現。左鳴禪幾乎不出門,都待在家里。對了,上次進宮時來找楊錦兒的那個女人還關著,世子覺得該如何處置她?」
「就是那個在轎子外面大喊大叫的女人?」
「沒錯!」
「她是何來歷,你問了麼?」
崔先生搖頭道︰「很可惜,無論怎麼問,那女人都不說來歷。她唯一說過的一句話就是要見楊錦兒。」
莫佳桑沉默了片刻點頭道︰「帶她來見楊錦兒。」
「是!」
錦兒差不多午時之後才起床,宛雲剛剛伺候她用過飯,崔先生便把那女人帶來了。她趕緊走上前迎著那女人說道︰「聖母!你還好吧?」
這女人正是魚鳧國的聖母璃姝。璃姝微笑道︰「我果然沒有算錯,你真的還活著!還實在太好了!」
崔先生和宛雲退了出去。錦兒忙把璃姝拉過來坐下,一面倒茶一面問道︰「你不是在相國府麼?那日怎麼跑來找我了?」
璃姝輕聲嘆了一口氣說︰「說來話就長了。我一直擔心你的安危,總想見你一面。」
「其實我心里也有很多疑問,但一直見不到你,所以不得其解。」
「我心里的疑問也不少。還記得那日我還未施完法就暈了過去。等我醒來時,你已經被送進宮里去了。我要交代的話也沒交代!
「說得正是呢!據那位歲公公說我剛被送進先皇寢殿不久就蘇醒了,後來就跟先皇相處了七日,但是……」錦兒說到這兒時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這細微的神情變化被璃姝察覺到了,她凝視著錦兒的雙眼,忽然從里面看見了一些東西。她伸出雙手,放在了錦兒的額前,閉上眼楮輕輕地抹開。錦兒好奇地問︰「我怎麼了?」
當璃姝睜開眼楮時,她驚訝地問錦兒︰「你是否被另外的人下過咒?」
錦兒想了想說︰「先皇曾要求我發過毒誓,並滴血在酒里,不知這樣算不算施咒呢?」
璃姝微微點頭道︰「看來先皇已經注意到你的與眾不同了。他想控制你,卻忽略了你不是他可以控制的。」
錦兒有些不解,問︰「我?我有何與眾不同?」
璃姝微笑道︰「看來雀靈遇見你也是上天注定的。先皇在你身上施了這個咒術,是要你一心一意衷心于他,再說準確一點,你要衷心于那個喝下混著你血的酒的人!」
「什麼?」錦兒听著有點毛骨悚然了,「倘若我不忠心呢?會有何後果?」
「很簡單,他可以找一位巫師控制你,我想先皇若在世,他找的人一定是左禪名!」
「誰是左禪名?」
「說起來我們已經認識很久了,但我很久沒見過他了,他是——」璃姝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說道,「他是我的師兄,我父親唯一的弟子。」
「他很厲害麼?」
「他跟我不相伯仲,只是……只是我們的想法不同而已。」
「那我身體里的咒術怎麼辦?」
「有我在,你放心!」
璃姝讓錦兒躺在床上合上了眼,然後用**術使錦兒陷入了沉沉睡眠當中。錦兒入眠後,璃姝輕聲問道︰「錦兒看到了什麼?」
「看到了……」錦兒閉著雙眼喃喃自語道,「我看到了先皇……先皇躺在地上……他在掙扎……莫佳桑!我看到了莫佳桑!」她忽然激動地叫喊了起來。這情況是璃姝始料未及的,她立刻用鈴鐺將錦兒喚醒。
錦兒醒來時,驚魂未定,立刻坐起身來捂著胸口大口喘氣。璃姝忙問她︰「你還好吧?」
錦兒眼神放空,呆呆地看著地上,片刻之後才輕輕搖搖頭說︰「我沒事,只是覺得頭有點疼。」
「還記得在夢里看到的事麼?」
錦兒居然搖搖頭說︰「不記得,我好想什麼也記不得了!」
璃姝望了錦兒眼楮一下,然後露出溫柔的微笑說︰「沒事,你先歇息一下,什麼都不要想。」
離開錦兒的房間後,璃姝對崔先生說道︰「請代我稟報世子,我想面見世子。」
崔先生問︰「聖母為何要見世子?」
璃姝微笑道︰「世子為何會出現在先皇的寢殿里呢?」
崔先生臉色微變,表情顯得有些驚訝。璃姝從這個表情明白了,她猜得果然沒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