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雲道︰「夫人還沒回來呢?」
「什麼?夫人何時出去的?」
「大概是下午吧,她只給我留下一張紙條,說去去就回。可這會兒還沒回來呢!」
小四想了想說︰「不如我先跟你一塊兒出去找找,興許她在回來的路上!」
宛雲只好先跟小四出門去找找看,可直到天黑盡了,兩人也還沒找到。回到行館來,錦兒依舊連個人影都沒有。宛雲說︰「這樣不行,我要去稟報世子!」
「世子正在一個人悼念馥妃娘娘,你去了只會掃了他的興,他會不高興的!」
「可是夫人有可能遇上麻煩事了!」
「這個我明白……」
安康若正好來了,听見小四和宛雲的對話,便走過來說︰「你們不用為那位夫人擔心,興許她去哪兒玩也說不定呢!」
宛雲道︰「夫人在殷都沒有朋友。」
安康若輕蔑一笑說︰「你怎知她沒朋友?或許她有你不知道呢?」
宛雲找不到話駁斥,便想去偏廳那兒稟報莫佳桑。但安康若制止了,她很無奈,只能跑到門口去等著。
不一會兒,小四出來了,宛雲說︰「夫人一定是遇到了什麼危險,否則一定會回來的!」
小四問道︰「你好像很擔心她?」
宛雲笑道︰「沒錯,她的確不是正經的主子。但一直以來,她待我和宛霜都很好。有這樣的主子,是我們這些做奴婢的福氣!」
「這樣說來,你想一直伺候她?可是你該知道,等殷都的事一完,她就不再是什麼幽姬夫人了。」
「未必!」宛雲自信滿滿地笑道,「我覺得她的氣質很高貴,一定是名門之後。而且她和世子之間總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世子對她未必是沒有感情的。」
小四愣了一下,很認真地點點頭說︰「是啊,世子好像已經很久沒留一個女人在身邊這麼久了。馥妃娘娘是第一個,卓雅小姐是第二個,那麼她就是第三個了。」
兩人在門口說著話,一直等候著,但錦兒始終沒有回來。第二日一早,宛雲就趕到莫佳桑那兒,把錦兒失蹤的消息告訴了莫佳桑。
莫佳桑正在用早飯,他一听宛雲的話,就將手里的粥碗摔在了地上,並且大聲質問宛雲︰「昨夜里不見了,為何此刻才來稟報?」
那粥碗落到地上時,卓雅的臉色都變了。那她半夜起來熬的藥膳粥,費了她三個時辰的火候,竟然讓莫佳桑隨手就摔在地上,還是因為錦兒那卑賤的丫頭!她氣憤難平,便說道︰「或許她不想再繼續幫你了,所以逃了!」
莫佳桑斷然否決︰「不可能!」
卓雅驚訝地問道︰「莫哥哥為何說不可能?難道你認定錦兒不可能背叛你麼?」
「我說不可能就是不可能!宛雲,你去把崔先生和小四他們叫來!」
莫佳桑說話的口氣又快又急,那份擔心和著急從他臉上呈現了出來,也令卓雅心寒。她緩緩蹲下,一片一片地撿起破碎的瓷片,心酸地說︰「莫哥哥,那個楊錦兒就那麼值得你為她擔心麼?」
「她是我計劃的一部分,不能在這個時候不見!」
卓雅捧著瓷片站了起來,憂傷地問道︰「莫哥哥,你難道不覺得你有些在意楊錦兒了麼?」
莫佳桑自己不覺得,矢口否認了。但卓雅是個情感細膩的女人,她能感覺到莫佳桑對錦兒那份擔心還夾雜著別的東西。她擔心,她害怕,她惶恐她最後會失去莫佳桑!
卓雅撿起碎片神情黯然地離開了房間,出來時正好遇見安康若。安康若見她一臉不悅的樣子,便知道她一定又是在莫佳桑那兒受了什麼刺激。安康若接過她手里的碎片說︰「妹妹,我早勸過你了!可你始終不听,你看看你這個樣子,你開心麼?」
卓雅咬著嘴唇難過地說道︰「哥哥,你不會明白的!」
「是,我不明白,但我看著心里難受!你別再留戀世子了,好麼?」
「為何你總是這樣勸我?你是我哥哥,你該為我爭取我想要的東西才對!」
「我也想,但是……」
「你知道麼?莫哥哥對那個楊錦兒越來越在意了,我受不了這樣!莫哥哥應該是屬于我的!」
「唉……」安康若只能用嘆息來表示他的無奈。他知道自己勸服不了卓雅,卓雅從小就是那麼倔強,一旦有了想要的東西,就會拼命地去爭取,這一點他就做不到。就如同當初眼睜睜的看著青采進宮時,他曾經有沖動想帶著青采私奔,但最後還是放棄了。他看著卓雅那麼堅定強烈的目光,他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真的太軟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