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兒和可兒相互攙扶著,一瘸一拐地走出了永周王妃的院子。永周王妃和阿寧在她們後面爆發出了得意的狂笑聲。可兒心酸地看了眼錦兒問道︰「夫人,您這是何苦呢?」
「抱歉,可兒,連累你了!」
「可兒不覺得您連累,只是可兒不明白您為何要去招惹王妃?」
錦兒臉上露出一絲比永周王妃更加得意的笑容︰「你听說過一句話麼?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勞其心志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我正是運用此道而已!」
「呃?」可兒一點都听不明白。
出了院子後,錦兒沒有回香華閣,而是一步一步地往前門走去。她們所到之處,人人皆側目注視,好不驚訝。可兒不解地問道︰「夫人,您為何不回香華閣?」
「回去的話,我們這一身傷又如何能讓所有人看清楚呢!」
「這是……什麼意思?」
「你不用問了,只管跟我走便是!」
兩人狼狽地走了很長一段路,舍管家趕來了,忙勸錦兒道︰「錦夫人,您這是去哪兒呢?趕緊回香華閣去,奴才給您找最好的大夫來!」
錦兒喝道︰「滾開!」
「錦夫人,您這樣未免太招搖了……」
「你若再不滾開,小心你的腦袋!」錦兒厲聲喝道。
舍管家猶豫了片刻,只好讓開了道。錦兒冷眼瞥著舍管家說︰「你少在我跟前說這些殷勤話!你跟那王妃是一伙兒的,我豈會不知道?你若再敢擋路,我便告訴王爺,今日之事你也月兌不了干系!」
舍管家驚出了一身冷汗,自知遇到了比王妃還強悍的主子,只得趕緊溜開,匆匆去向永周王妃稟報了。
永周王妃正在悠閑地喝茶,與阿寧拿錦兒主僕倆說笑。誰知舍管家匆忙跑進來說道︰「王妃,您還是去看看吧!」
「怎麼了?」
「那錦夫人不回香華閣,往大門那邊去了!」
永周王妃擱下茶杯,皺起眉心問道︰「她往大門那兒去干什麼?」
舍管家擔心道︰「奴才覺得她是想去找王爺。」
永周王妃從鼻腔里哼笑了一聲說︰「她就算是找王爺,那又怎麼樣呢?王爺既然把王府後院交給了我,難道我連懲戒一個小妾的權力都沒有麼?」
舍管家勸道︰「王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若是她添油加醋地在王爺面前說,那您和王爺之間不就要生嫌隙了麼?這又何苦呢?」
永周王妃皺著眉頭想了想,然後吩咐阿寧道︰「你去,把那賤人拖回來,親自送回香華閣去!」
阿寧和舍管家急忙往大門外跑。可等他們找到錦兒主僕時,兩人已經走出大門了。阿寧攔下錦兒說道︰「你要往何處去?趕緊跟我回香華閣!」
錦兒噗通一聲坐在地上,放聲悲哭了起來。這令大門外的侍衛以及阿寧舍管家都驚訝不已,全都愣住了。可兒听見錦兒大哭,心里難過也跟著大哭起來。
阿寧好不惱火,上前拖拽錦兒,誰知錦兒竟反手給了阿寧一巴掌,怒喝道︰「不知規矩的奴婢!你竟然敢以下犯上!」
這一巴掌響亮而火辣,猛地把見慣世面的阿寧打蒙了。舍管家著急了,這可是在永周王府的大門前啊!雖說來往人不多,但此時有人拜訪,那王府的臉面豈不是丟大了!
他忙跪在錦兒身邊求道︰「錦夫人吶,咱們有話好好說不行麼?咱們先進去吧!您瞧瞧您這身傷啊……」
「哇……」錦兒哭得更悲切了。
阿寧拖也不是,罵也不是,打更不是,她急得跺了跺腳,轉身跑了。只剩下了舍管家在那兒勸著錦兒。
可錦兒根本不听舍管家勸,只是嚎啕大哭,哭得半條街都能听見。舍管家急得都快冒汗了。這時,一位公公坐著轎子來了。他見到這樣的情形,腳都不敢抬上石階。
舍管家忙迎上去,恭敬地問道︰「于公公,您是來找王爺的吧?」
于公公指了指錦兒問道︰「喲?這是怎麼了?誰打這位夫人打成這樣的?」
舍管家嘿嘿笑了兩聲,沒敢說實話。于公公搖了搖頭,轉身說道︰「罷了,看樣子王爺也不在,那咱家只能先回宮了。你捎個話給王爺,說太後要見他!」
「是,于公公,您走好!」
「唉……王爺這是怎麼管治王府的啊!」于公公一邊嘆氣一邊上轎走了。
這剛送走于公公,永周王就回來了。他遠遠地听見有哭聲,正奇怪是誰家的人這麼不懂事放聲亂哭。誰知,走到自家大門前下轎時才發現,竟是錦兒和可兒在門前痛哭流涕。再看看她們身上,全都是一條條食指粗的血痕!
「老舍,怎麼回事?」永周王生氣地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