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王府里很平靜,自從鎮國公夫人來過之後,樂宜不再被永周王禁足。永周王對鎮國公夫人私闖王府的行為只能暫時忍讓,因為還沒到跟鎮國公撕破臉皮的時候。
錦兒的傷勢恢復得很好,她自己調制了一種修復皮膚的藥膏。擦拭之後,身體上的傷疤幾乎都消了。婉兒看見了,十分驚訝,便問她是什麼神奇的藥膏。她笑道︰「這是我們家自己的配方,不傳人的。」
婢女送來了櫻桃羹,婉兒親手捧給錦兒。錦兒輕輕吸了一口櫻桃羹,露出了很享受的笑容。她對婉兒說道︰「多勞你這些日子為我準備櫻桃羹。」
婉兒搖頭笑道︰「這是奴婢該做的。夫人不必客氣!」
「對了,你是哪兒的人啊?」
「奴婢就是殷都城外的人。父母都在王府做事,奴婢也跟隨父母來到了王府。」
「那你今年幾歲了?」
「十六歲。」
兩人言談間,一個婢女送來了一袋子話梅。錦兒問︰「誰送來的?」婢女說︰「是舍管家吩咐奴婢送來的,奴婢不知道是誰送的。」
錦兒吩咐婉兒手下,心里有點奇怪是誰會送話梅來呢?婉兒問︰「夫人要吃麼?」
「給我吧,你先出去。」
「是,夫人。」
婉兒退出去後,錦兒看著那個話梅袋子想了想。忽然,她起身將話梅全都倒在了桌上,然後將話梅紙浸在水里。慢慢地,話梅紙上出現了一些細小的字。錦兒點頭道︰「果然是這樣的!」
話梅是莫佳桑派人送來的,他是想告訴錦兒一件事,他即刻要離開殷都了!
錦兒驚訝萬分,心想莫佳桑怎麼會離開殷都呢?難道他不實行他的計劃了麼?這太令人費解了!她很著急,想出去見見莫佳桑。但此時她的情況已經不允許她這樣做了。
而此事,當晚永周王來香華閣時也提到了。永周王的心情大好,說話的語氣無比透露著欣喜。可錦兒心涼如冰,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莫佳桑忽然離開的原因。
「听說塔桑王病危,莫佳桑要趕回去!」永周王這樣說。
錦兒很失望,神情顯得有些焦慮。永周王瞟了她一眼問︰「怎麼了?舍不得莫佳桑了?」
「沒有。」錦兒帶著淡淡地口吻說道。口氣淡然,但心里卻掙扎般難受。她暗暗責問,莫佳桑怎麼可以這樣走了呢?
「你與莫佳桑畢竟有些感情,想去送他麼?」永周王輕蔑地微笑道。
錦兒想去,但她沒有把這話說出口。她說不出來,也願意說她舍不得莫佳桑。因為她覺得那像是個最大的諷刺。
話梅紙上說,莫佳桑會在後日動身趕回殷都。錦兒站在窗前數著日子,過了今晚,還有明日,過了明日,莫佳桑就要離開了。誰也不知道莫佳桑離開後還會不會再回來。
自從听了這個消息後,錦兒的心空牢牢的,像有什麼東西生生地抽離而去。她安慰自己說,莫佳桑本來就是她生命中的過客,不必理會。但每當夜深人靜,或是想起將來該如何時,她心中就會涌起一種難以表達的焦慮不安。
此時,她才知道,原來自己一直在追隨莫佳桑的步伐啊!所有的計劃,所有的安排都是在莫佳桑的計算和掌控之中啊!終究自己只是莫佳桑的棋子而已!
到了莫佳桑離開那日,錦兒一早就醒了。她披著長發推開了窗戶,清晨的風原來已經很涼了。夏日已過,轉眼就是秋季了。與莫佳桑相識也已經有數月之久。一個匆匆闖進她生命的人又要匆匆走了,她竟然如此難受!
婉兒進來時,看見她站在床邊黯然神傷,便走過來問道︰「夫人,您怎麼了?」
「被風了眼角,有些酸疼。去打盆水來吧,我要洗洗臉。」錦兒低下頭去,用手背輕輕擦拭了眼角。那觸踫到皮膚的淚水帶著一絲絲溫意,新鮮而無奈。
此時,在行館外,馬車已經安排好了。莫佳桑一行人收拾了行裝,在永周王手下的監視之下開始登車。莫佳桑正要上車時,永周王來了。
「沒想到王爺會親自來。」
「老朋友走了,本王自然要來相送。此次走得太匆忙了,本王不曾備下禮物,只能匆匆從庫房中揀選了幾樣東西送來,希望世子不要介意!」
「王爺深情厚誼,莫佳桑必然會記得!」
「對了,你放心把錦兒交給本王吧!本王必定會好好待她的。」
莫佳桑露出了一絲不自然的笑容,點點頭說︰「那就多謝王爺擔待了。」
「本王問過錦兒要不要來送你,但她拒絕了,所以本王沒有帶她來。」
「不來也好,免得徒添傷感!」
「世子,請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