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金忽然下跪道︰「孫兒臨走前想將一人托付于皇祖母!此事父皇曾叮囑孫兒不準向皇祖母提起!但孫兒的確不放心,所以才斗膽向皇祖母言明!」
「快說,是何事?」
「其實父皇並非只有我們幾個皇子,在宮外還有一個流落民間二十多年的皇子!」
「什麼?」在場的三個人都不約而同地發出了一聲啊!太後更是驚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李大人忙道︰「德金王爺,此話當真?」
德金神色凝重地點點頭說︰「當真!此話我自然不敢亂說!若不是當下形勢危機,我也不願意把這事說出來!其實他年少時一直就住在蜀地,這也是父皇派我去蜀地的緣故。」
太後終于緩過神來,長長喘了一口氣,指著德金問道︰「那孩子是何出身,速速道來!」
德金說︰「據父皇和他講,他的母親是父皇南巡時在蜀地遇見的,魚鳧國的一位公主。但因為當時魚鳧國與我朝不合,拒絕臣服于我大周朝,因此公主被軟禁了起來,生下他後便抑郁而終了。魚鳧國之前的國主便派人將他扔出了王城,任由他自生自滅。好在有位叫璃姝的女人將他救下,送給了一戶人家收養。後來父皇得知公主去世的消息,經過五年的尋找,終于找到了他!」
太後忙問︰「這孩子如今身在何處?」
「皇祖母或許還有點印象,他便是常隨我入宮為父皇彈奏的那位樂師,名叫珀濃!」
「竟是珀濃?」韓露生大感驚訝。
太後有些想不起來了,便問韓露生︰「你記得此人?」
韓露生道︰「記得,而且有很深的印象!如今想來,他那一身貴族氣質原來是承自先皇!怪不得我每次看見他時,都覺得他並非一個普通琴師而已!」
李大人也道︰「臣在先皇處遇見過他幾次,也覺得他氣質不凡!怪不得先皇時常召見他入宮,原來是父子團聚啊!」
太後納悶道︰「為何先皇不早些與哀家說明?」
德金道︰「這是父皇對他的疼愛,怕公布了他的身份後,為他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孫兒也想將此事壓在箱子底,可近來形勢大變,而孫兒以為他正是明君之選,所以才斗膽說出真相!」
太後驚詫道︰「你說他是明君之選?」
「正是!無論文韜武略,他絕對是我們眾兄弟之上,且機智過人,並非一般皇族可比。皇祖母若不信,可以親自召見他!」
李大人笑道︰「若真如此,那便是大喜事一件!只是先皇仙逝,他的身份倒難以證明了!」
太後垂下眼簾,沉默不語了。其他三人都靜靜站在旁邊,等太後發話。過了一會兒,太後才開口道︰「此事太過突然,哀家要好好思量一番!德金,你先回蜀地去,告訴他留下,等候哀家的召喚!」
德金行了個禮,自行退下了。李大人問︰「太後還有何顧慮?」
太後道︰「忽然之間多出了一個皇子爭位,你覺得會怎麼樣呢?這勢必惹起永周王激烈的反彈!反倒令整個朝野更加地不安定!」
韓露生道︰「但若是將權力交給永周王,那之前為太後您效力之人必然會被他一一除去!外祖母,我們倒不如借用永周王那一招,以假充真!」
「為何以假充真?」
「當初楊錦兒說先皇有遺言,這事多半是永周王和莫佳桑安排好的。如今看來兩人之間早有勾結!所謂的遺言根本就不足以相信。那麼我們不妨也來一次以假充真!」
李大人問︰「是要偽造遺言麼?」
韓露生搖頭笑道︰「不是偽造!外祖母您試想,珀濃這樣一個明君人選,先皇何嘗不想讓他來繼位。只是名不正言不順!先皇去世十分突然,誰也說不準先皇是不是想等到病好了,再告知天下呢?」
太後和李大人都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韓露生繼續說︰「我們這樣做只是在完成先皇遺願而已!」
太後重重地拍著手掌笑道︰「那好!我們就這樣做!趁著永周王嚷著要繼位的時候,我們便給他一個措手不及!」
稍後,太後親下懿旨,召諸王以及王親于三日後前往勤政樓商議新君之事!
此懿旨一下,永周王有點傻眼了!這道懿旨來得太突然又太隆重。太後甚少下過懿旨,除非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要事!但明明說好了由他繼位,難道說太後又想變卦?
永周王叫來賈思,吩咐他立刻去打听情況。但賈思回來說根本打听不到任何情況,只听說德金王爺因為軍務連夜離開了殷都,而其他諸王和王親也正議論紛紛,不知太後葫蘆里賣得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