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兒瞥了一眼靈犀,靈犀一直坐在旁邊為太皇太後揉腿,沒有說過半句話。此刻,她的臉上也沒有一絲尷尬或者難堪,就像鍺夏爾說的那個人不是她一般。相比較起來,她比元親王更有皇家氣質。
錦兒說︰「靈犀公主的婚期已經定下來了,接下來本宮會與公主一起準備嫁妝事宜。」
靈犀起身略曲了曲腿,算是答謝了。然後她又坐回去為太皇太後捶腿。鍺夏爾還在固執,翹起嘴巴說︰「我不要嫁!」
「靈犀和鍺夏爾都先退下吧!我要與錦貴妃單獨說幾句話。」太皇太後說道。
鍺夏爾極為不滿地拉著靈犀離開了。等她們走後,錦兒問道︰「太皇太後心中是否已經有了人選?」
太皇太後點頭道︰「你很聰明,一眼就看出來了。哀家希望你稟報皇帝,讓以昭做鍺夏爾的駙馬!」
「以昭?」
「就是韓露生!」
錦兒心里小小地驚訝了一下,但她沒有流露出過多的表情,只是問︰「韓露生是合適的人選麼?」
「是最合適的人選!」
「既然是太皇太後的意思,那臣妾會如實稟明陛下的!」
從延壽殿出來,錦兒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她剛才很想問太後關于玉家的事,但她心里清楚太後是何等的老謀深算,就算是知道也不會告訴她實話的。她要先忍下來,再找時機。
錦兒將太皇太後的話稟報了永帝,永帝有點猶豫,心里似乎對韓露生不太放心。錦兒卻認為這是一個將韓露生趕出殷都的好機會!她不想讓韓露生繼續留在這個爾虞我詐的殷都了,韓露生應該去游歷他的山水!
「陛下,您是否覺得有些不妥呢?」錦兒問道。
「是啊,韓露生這人很聰明,要他做了駙馬,豈不是更糟糕?」
「一個無權無勢的駙馬能如何?陛下若是不放心,大可在他與鍺夏爾公主成婚之後,賞他們一處偏遠的封地,由他們去自生自滅!」
永帝點點頭說︰「這主意倒不錯!還是你錦兒聰明,每次都能幫朕化解憂煩!可是,錦兒啊,你為何不願做皇後呢?」
錦兒笑道︰「錦兒福薄,怕命不該有,有了只會折壽。」
「誰說的?你命中就該有!你本來就是鳳格……」永帝說到這兒停住了口,「朕是說本來你就有母儀天下的風範。」
錦兒笑道︰「陛下實在是過獎了!臣妾還是願意這樣,做個貴妃就知足了!」
「那好吧,朕不勉強你!」
隨後,錦兒開始忙碌了起來,她要為兩位公主出嫁做準備。雖然有夢妃和齊妃幫忙,但樣樣事她都要親自過目才可放心,所以一個月下來她也折騰得瘦了一圈。永帝見她辛勞,便賜下了一顆高麗進貢的百年山參和極品東珠十顆。
靈犀公主出嫁之日將至,錦兒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應付。偶有閑暇時,她會忽然想起莫佳桑這個人。但只是想想,那念頭和心痛轉眼即過了。
漢章別館的辛太妃派人送來信,她請錦兒往漢章別館一趟。錦兒不知道她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但還是抽空前往了。
辛太妃在小庵里等候多時,她已經打發走了身邊的人,專候錦兒到來。錦兒吩咐婉兒可兒等候在庵門外,自己一個人進去了。
「我知道娘娘一定會來!」辛太妃迎著錦兒說道。
「太妃請本宮來此所為何事?」
「有兩件事,一來靈犀將要出嫁,我是她的親娘,自當親自送嫁,請娘娘代為向皇帝請旨。」
錦兒點點頭道︰「嗯,這事本宮可以向陛下請旨。那麼你的第二件事呢?」
「娘娘不是一直在查玉家的事麼?我前幾日翻找東西之時,忽然找到了一樣東西,特意請娘娘過來看看。」辛太妃說著從香案上的一個樟木色匣子里拿出了一方紅色手帕。
揭開手帕,里面放著一個圓形的銀盒子。錦兒拿起盒子解開一看,是胭脂,櫻桃紅的;再聞聞香氣,竟是那熟悉的薄荷橘皮香味!
錦兒不由地一愣,看著手里的胭脂問︰「太妃是從何處尋到此物的?」
「大概是在玉家被抄家之前的半年,先皇有一次秘密出宮,去了羅城。當時,我偷偷派人跟蹤過。先皇在羅城的藕香館住下了。」
「藕香館?羅城里有這個地方麼?為何本宮不知道?」
「藕香館極為隱蔽,不常往那巷子里走的人是不會知道的。先皇就在那兒住了好幾個晚上,然後就回宮了。我當時很奇怪,所以就派跟蹤的人去查一查,到底這幾晚先皇都與誰一起過的。誰知,那人溜得倒快,屋子里收拾得也干淨,只是落下了這麼一盒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