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件事臣妾一定要告訴您,您听完之後千萬別暈過去!先帝之死是陛下與莫佳桑一手策劃的!當日,莫佳桑氣死了先帝,然後在陛下的安排下離開了皇宮!」
「什麼!這……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太皇太後顯然被這事實狠狠地重擊了一拳,她渾身都忍不住顫抖了起來。她指著錦兒喝道︰「你不是說當時是先帝對你用強才……」
「沒錯,臣妾也一直以為是這樣的。可是,臣妾沒有想到莫佳桑耍了一個鬼把戲,他用一種蠱術將臣妾那段記憶埋葬了!至今,臣妾無法想起當日的事,而這些事是陛下親口告訴臣妾的!」
「永周?」太皇太後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無奈地說道,「我竟真的小看了他!他連弒君弒父這樣的事都做得出來啊!先帝若是知道,必然死不瞑目啊!」
「太皇太後再惋惜這些已經沒用了!您應該為您的罪孽而懺悔!」
「懺悔?哀家不懂懺悔!」
「臣妾想要您說出所有的真相!」
「什麼真相?」
「所有的!陷害琴妃致死,謀害石榴公主,以及先帝滅了玉家滿門的真相!」
「玉家?」太皇太後好奇地打量了錦兒幾眼,「你為何要問玉家之事?莫非你跟玉家有何關系?」
錦兒冷冷地說道︰「您只要知道一點,若是您不說的話,您的壽命只能活到鍺夏爾公主出嫁之日;若是您說的話,或許臣妾可以考慮讓您活得更久,讓您的皇孫子皇孫女活得更久!您慢慢考慮吧!」
錦兒說完揚長而去,只留給太皇太後一個傲氣囂張的背影。她轉過身問饒公公︰「她到底是誰?」
饒公公道︰「奴才覺得她不是個普通人。或許太皇太後說得對,她的真名可能根本不叫楊錦兒!她太囂張了,竟然敢闖入綺羅殿威脅您!」
「她的膽子的確夠大,但她的心更細!哀家如今是兵敗如山倒,成了深宮里默默哀嘆的老婦人。誰又會再多看哀家幾眼呢?再說,她把永周所做之事告訴哀家,就是想告訴哀家她不怕哀家去找永周對質,也就是說她說的全是真的!」
饒公公嘆氣道︰「先皇聰明了一世,竟敗在自己兒子手里,實在令人寒心啊!」
「永周這個不孝子根本就沒資格坐上帝位!哀家早就懷疑永周身邊是否有高人相助,如今看來高人有兩個,一個莫佳桑,另一個就是楊錦兒了!」
「那太皇太後打算如何對付楊錦兒?」
太皇太後輕嘆了一聲,滿布皺紋的臉上多了幾絲哀怨。她無奈地說道︰「哀家真的是老了,動不了了。哀家已經沒有多余的力氣去和那些年輕人斗了!回想哀家這幾十年,一直都在為皇位和權力拼命,如今哀家也不想什麼權力了,哀家想為子孫留點什麼。」
「所以太皇太後要听從楊錦兒的話?」
「或許吧,讓哀家再想想!」
靈犀公主出嫁之日終于來到了。錦兒安排了辛太妃回到宮中,親手為靈犀蓋上了紅色金絲龍鳳呈祥蓋頭。那一刻,辛太妃忽然泣不成聲了。
靈犀隔著蓋頭,握住了辛太妃的手說︰「母後,不要難過!今日女兒出嫁,實在應該高興才對!」
辛太妃抱住了靈犀哭道︰「往日做娘的只知道為你哥哥謀劃,竟忽略了你,如今想彌補也來不及了!靈犀啊,萬事要小心啊!」
母女倆相擁的這個場景忽然刺激到了錦兒,她想起了自己的母親,忍不住一陣心痛。她別過臉去,輕聲說道︰「太妃,公主要啟程了!」
辛太妃將靈犀親自送上了鳳輦,靈犀用她一貫的平靜安慰著辛太妃忐忑不安的心。最後,永帝出來說了幾句話,賜了公主和西談王子辭行酒,隨後吩咐錦兒將公主和王子送出城門。
隆重而盛大的迎親隊伍開始從宮中出發了,沿街有很多看熱鬧的百姓。撒喜錢的宮婢們滿面微笑地撒著籃子里的銅錢,每一個人臉上都洋溢著開心的笑容,除了蓋頭下的靈犀。
錦兒回頭看了靈犀一眼,發現靈犀的雙手緊緊拽著裙袍,手背上有幾滴清澈的水珠。她為靈犀感到惋惜,這就是皇家公主最無奈的時刻!
喧鬧的時候終究會過去的,迎親隊伍離開城門後,漸漸消失在錦兒的眼眶里。直到看不見了,她才吩咐道︰「回宮吧!」
隔著紗簾,錦兒看見那些撿到喜錢的和沒撿到喜錢的都笑嘻嘻地散開了。他們只為幾個銅板而開心,活得是那麼簡單!曾幾何時,錦兒也只為一盒胭脂而開心!可這份開心卻化為烏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