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奇怪的是，」莫佳桑笑道，「安子年的正宮王後是孤的繼母，先王的王後，而不是安夫人。孤猜，這里頭一定有事發生過！無論是何事，至少我們清楚雲照國與安子年已經互為敵人了！」
眾人都開心地大笑了起來。這時，邱夫人和馥香各捧著一個托盤進來了。托盤上是一碗碗香氣撲鼻的碧綠珍珠丸子。邱夫人笑道︰「初冬已至，天氣愈加寒冷，諸位先喝口湯再談吧！」
眾人謝過後都圍過去喝湯，馥香端起一碗送到莫佳桑跟前，莫佳桑淺淺地喝了一口，回味道︰「這香味真熟悉啊，仿佛從前馥音喜歡這樣做，只不過她會在里面加一些木樨花。」
馥香笑道︰「陛下還記得啊？姐姐喜歡木樨花呀！」
莫佳桑點點頭對馥香說道︰「孤記得你是喜歡山茶花的。」
邱夫人接過話道︰「她們兩姐妹小時候還為種哪種花樹爭吵過呢！馥音說要種木樨花，馥香就說要種山茶花，後來老爺來斷公道，說後花園一人一半，兩人這才沒有再吵架了。」
眾人都呵呵地笑了起來，馥香自己也忍不住笑道︰「是啊，那時跟姐姐爭得都快頭破血流了！至今我們家後院還種著一半的木樨花，一半的山茶花呢！」
莫佳桑的眼神忽然感傷了起來，他放下湯碗，起身走到了院子里。馥香看得出來他一定是想起了姐姐，便尾隨出來，站在他身後說道︰「你一定是想姐姐了吧？」
莫佳桑沉默了片刻後說道︰「是啊，忽然想起了馥音，我終究還是沒能把她救出那個火坑。」
「這怨不得您，您不必自責！」
莫佳桑轉過身來說道︰「只有你我在，不必用敬語，一如小時候那樣說話就行了。我還記那時候，你，馥音，卓雅，安康若，還有青采，我們結伴到這休莫山來探險。我正是那個時候發現了休莫山的隱蔽之處，一直記在心里。」
馥音掩嘴笑道︰「我記得，那時候我們差點就在這山里迷失了方向，好在姐姐聰明想出了法子，我們這才逃出生天呢！」
「是啊，說起來我們的命都是馥音救下的。偏偏她卻走得最早。」莫佳桑神情沒落地低下了頭。
馥香帶著同情的目光看著莫佳桑，為馥音難受，也為莫佳桑難受，更為自己內心那點私心難受。她抿了抿嘴唇說出了一句安慰的話︰「還好，你愛著姐姐，想著她！」
「可是……」莫佳桑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說，「我沒有愛過馥音，馥音卻為了我，為了塔桑去了那樣的地方……」
馥香听到第一句話時已經驚訝地揚起了臉，但她從莫佳桑的瞳孔里看不到一絲的偽裝或是遮掩，那是一雙充滿了透明色的眼楮，是一雙坦白的眼楮啊！她嘴角輕輕抽動了一下，問︰「你沒有……沒有愛過姐姐？」
莫佳桑凝視著身邊那棵木樨花，很無奈地點點頭說︰「是啊，我沒愛過她。對她，我心里只有尊敬和佩服。她更像一盞可以照亮前路的明燈，更像一位可以擦亮我眼楮的導師。」
「可是……」馥香聲音顫抖地說，「可是姐姐她是那麼地……」
「我明白，所以是我辜負了她，令她客死異鄉，落得個悲慘的下場！最近我常常在夢中見到她，向她道歉懺悔，但她卻總是笑著不說話。」
馥香的心微微顫抖了一下，她明白夢中的姐姐為何笑而不答，因為從一開始就是姐姐強求的。她含淚說道︰「若是姐姐笑，那便是她原諒你了。」
「真的麼？」
「當然，我最了解姐姐了，她不會怪你沒愛過她的！」說完這句話，另一句話哽在了馥香喉嚨里。她不敢說出來，只在心里默默地說︰「因為姐姐已經當你愛過她了！」
兩人站在院子里面對面說話時，一個舊部從窗戶那兒望了一眼，笑呵呵地說︰「看！馥香與我們的陛下是多麼相配啊！邱副相大人，讓馥香做我們的新王後吧！」
邱布連連擺手道︰「如今國仇未報，何談這些呢？況且馥香有主意的孩子，我這個做爹的強求不得，一切隨緣吧！」他嘴上雖然這麼說，但目光忍不住瞟向了那兩個人，眼神中充滿了期待。
這話被提起之後，邱夫人把馥香叫到了自己房里。兩母女關上房門說起了悄悄話。邱夫人問馥香︰「你心里可喜歡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