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吧?」莫佳桑的聲音像狗尾草拂過耳畔,令她的臉頰瞬間加重了紅暈。她立刻松開了莫佳桑的肩頭,低頭細語道︰「沒事……我沒事……」
莫佳桑松開了手,笑問道︰「在想什麼呢?」
馥香忽然失去了凝望莫佳桑的勇氣,臉頰又燙又紅,心里像有無數的小錘擊打。她暗暗自問,要把西王後的消息告訴這個男人麼?
莫佳桑被她這俏紅的臉蛋給吸引了,微微彎腰俯身拍著她的肩膀問︰「到底怎麼了?你像是喝了酒似的。」
她立刻用手捂住了臉蛋,羞澀道︰「是啊……剛才……陪我爹喝了點酒,所以……」
「那別吹風啊,吹了風就容易上頭,回去歇著吧!」
「是,陛下!」
「我說了,只有你我時,不用這樣稱呼。」莫佳桑低頭含笑地說。
馥香咬了咬下嘴唇,很用力地點了點頭說︰「嗯,莫哥哥!」
莫佳桑從她身邊走開了,她忽然發現自己忘記回答那個問題了,但她已經沒有勇氣追上去,再開口說這個事了。那一刻,她像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一溜煙跑回了自己房間。
馥香心里的變化沒有人會注意,男人們都忙著復國大業,在這兒的女人原本很少。母親邱夫人不是個可以盡情述說的對象,她唯有把那份小心思放在心里深處。
偶爾,她會趁著夜深,到後院那棵木樨花下對著樹說話。看著木樨花,她就像看見了姐姐,心里的話全都想告訴姐姐。她問木樨樹︰「樹啊樹,我真的會愛上他麼?」
初冬的風呼啦啦地吹過樹葉,仿佛是在回應她。可她听不懂樹的語言,很失落地在樹下坐著。不知過了多久,她漸漸感到雙臂發寒,猛然想起已經是初冬了,稍有不慎就會感染風寒的。
「遭了……」她一邊起身一邊往回走。
「去哪兒了呢?」莫佳桑站在對面游廊上笑問她。
她望了眼莫佳桑,微笑道︰「我打算回房去了。」
莫佳桑笑了笑,抬手接下了披風上的系帶,然後抖落在後背的披風,走過去為她撲上了。
「初冬了,休莫山的潮氣很重,早晚要小心,記得帶披風。」莫佳桑一邊為她系著系帶一邊輕聲說道。
馥香感動地一塌糊涂,卻像個木頭人似的站在那兒。她不知該說什麼,也忘記了該說什麼,或者說她希望此刻就是世間永恆的一秒,永不流失!
「回去吧!」莫佳桑的手適度地握了握馥香的右肩,然後離開了。
馥香望著莫佳桑離去的背影,將左手掌放在了自己的右肩上,仿佛這里還殘留著一絲絲帶著莫佳桑氣息的溫度。原來這絲毫的溫度也能讓她的心跳得如此美妙。她不得不發出一聲嘆息︰「我像是陷進去的啊!」
莫佳桑將去雲照城,同行的還有崔先生以及小四阿三等人。邱布被留在了大本營里駐守。
此去途中不免艱險,馥香的心從莫佳桑離開營地那一刻開始就沒有停止過不安。她從父親那兒得知,莫佳桑最多去半個月,于是她開始掐著指頭數日子。
十日過去了,休莫山的天氣變得越來越冷,邱布打算為一干人等添置新冬衣。但要去附近城鎮上買衣料和棉花卻是頭等難事,一不小心可能會被安子年的人發現。
馥香自告奮勇地前去,因為她面生,很早就離開了塔桑學藝,所以只有極少數人認識她。所以馥香女扮男裝,帶著四個精挑細選的侍衛上路了。
馥香去後,邱布一直很擔心,他怕唯一的女兒也失去了。就在他心情焦急的時候,阿進給他帶來了更加令人心焦的消息——次痕正帶著西王後往休莫山而來!
「什麼?次痕的傷已經好了?西王後呢?」
「據屬下探得,次痕的傷並未完全好,西王後的身子還是很虛弱,他們正賣力往這兒趕。」
邱布焦急地在檀香閣里走來走去,一時間拿不定主意!阿進道︰「老爺,您要早做決斷啊!西王後要是回來的話……」
「我知道,阿進,你希望二小姐做王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