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個時辰,那公子終于用他那弱不禁風的雙手將坑填了起來,然後放了幾盆盆景在上面,這才坐在地上歇了一口氣。
隨後,他爬起來跪在了盆景前,悲傷地說道︰「我也不想將富舍家就此埋葬!但若不如此,我富舍家在塔桑照樣活不下去!與其被人作踐而死,倒不如轟轟烈烈死個痛快!我富舍寧拼出一條命去,也要與那姓安的討個公道!」
姓安的?莫佳桑知道全城姓安的只有一家,那就是安子年那一家子。莫非這人跟安子年家有深仇大恨?
富舍寧傷心地哭了一場後,撿起了旁邊的火把,然後點燃了。莫佳桑立刻明白了他將要做什麼——他是要燒掉整個宅子啊!
就在富舍寧彎腰想點燃帷帳時,莫佳桑出手將他手中的火把奪了過來!他嚇了一大跳,喊道︰「你是誰?」
莫佳桑蒙著面說道︰「不必問我是誰?我來問你,為何要燒了這宅子?」
富舍寧道︰「與你無關!」
莫佳桑輕聲笑道︰「我剛才听見了你的話,似乎你跟安子年家有什麼不可戴天的仇恨吶!說來听听吧!」
富舍寧倔強地轉過頭去說︰「我知道你是安子年派來的!反正我已經死過一次了,不怕再死一次!」
莫佳桑將火把滅了,扔在一邊坐了下來。富舍寧對他的態度產生了好奇,漸漸放松了警惕,在他對面坐下了。
「你究竟是什麼人?」富舍寧問道。
「我只是想知道你和安子年之間有什麼恩怨!」莫佳桑答道。
「我不會告訴你的!若是你想殺我,便動手吧!」
「一個大男人這麼急切地求死,不覺得可悲麼?」
「哼,你不必再次廢話,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富舍一族曾經算得上是塔桑首富,富舍南還受到過先王的接見,可謂是榮耀一門啊!為何到了你手里竟敗到了這步田地?」
富舍寧激動地喊道︰「不要說了!我知道是我沒用!我已經很後悔了!」
「後悔有什麼用!把你心中的委屈都說出來,去找安子年報仇,這才是最有用的!」
「我會去向安子年報復的!」
「什麼時候?怎麼報復?」
「我……」
富舍寧發現自己上了莫佳桑的當,立刻住嘴不說了。莫佳桑的雙眼已經看穿了富舍寧的心思,他猜到富舍寧在燒完這座宅子後一定會有什麼大動作。他嘴角掛著輕蔑地微笑問道︰「你究竟要怎麼報復安子年?去宮門口自殺麼?你一介文弱書生能做什麼?」
富舍寧別過臉去說道︰「與你無關!」
「若你能告訴我,我或許可以幫你!」
「你?你到底是誰?」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你只要明白我能幫你就行了!」
「不!我不會和一個陌生聯手的!你到底是誰?要是不說的話,就請離開這里!」
忽然,莫佳桑听到門外有動靜,立刻站了起來。只見一個女人飄然而入,帶著一絲熟悉的微笑,輕聲說道︰「你不知道他是誰麼?他不是就是那個亡國之主——莫佳桑!」
說話的人正是心姑!
莫佳桑看見她,一點都不驚訝,果然那個司馬府與心姑有密切的聯系!
富舍寧快步走到心姑身後,指著莫佳桑問道︰「他真的是莫佳桑麼?」
心姑點點頭道︰「沒錯,他是莫佳桑,如假包換!」
莫佳桑揭下了自己的面罩,微微一笑道︰「果然瞞不過你心姑啊!」
富舍寧看見莫佳桑時,有種心虛的感覺,把頭低下了。心姑對他說道︰「你先離開吧,這兒有我來對付!」
富舍寧匆匆地跑開了。他看上去很听心姑的話。
莫佳桑拍了拍幾下手掌,笑道︰「不愧是心姑啊!徐毫听你的話,富舍寧也听你的話,看來在塔桑沒有你使喚不了的人啊!」
心姑笑道︰「我權當你這話是奉承罷了,不過我沒空跟你多費唇舌,請你怎麼來的就怎麼離開吧!」
「你到底要富舍寧去做什麼?」
「你不用著急,你會看到那場好戲的!」
「你要富舍寧去演什麼好戲?他一個文弱書生能做什麼?你這不是推他去死麼?」莫佳桑義正言辭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