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姑輕蔑地笑笑,金這脾性恐怕是跟珀濃學的吧。她很奇怪金怎麼忽然到塔桑城來了呢?按理說,左禪名的書信就算到了殷都,派來的人也不該這麼快到這兒。
心姑抿了一口茶道︰「公子盛情我心領了。我這人隨意得很,會唐突公子的。請公子還是去照顧別的姑娘吧!」
金在心姑的臉上瞟了一眼,直言道︰「我覺得姑娘不像是在脂粉堆里打滾的,倒像個修心養性的。姑娘莫不是有什麼苦衷才躲到此處來的?」
心姑心里一震,微微一笑道︰「公子真體貼人,若我真有難處,自當第一個告訴公子。不過我看公子也並非一個喜歡煙花之地的人,倒滿身的貴氣。難道公子也有什麼苦衷不成?」金笑了,又喝了一杯熱茶,感嘆道︰「姑娘說得沒錯,我來塔桑是為了找一個人,不知道姑娘認識麼?」
一張人像畫軸展開在心姑眼前,這畫中之人竟然是靈犀公主!她立刻愣了一下,眉頭微微皺緊。隨後,她松開眉心,搖頭說︰「不曾見過。」
「若是姑娘見過,那就請告訴我,我會重謝姑娘的!」
「畫中的那位小姐氣質不凡,眉目之間帶著貴氣,莫非是位皇親國戚?這麼一位小姐流落到塔桑來,是不是太可憐了?」
「正因為如此,所以我必須盡早找到她。所以,姑娘若是知道,請告訴我。」金道了聲謝,客氣地離開了。心姑听見他說要留宿在妙初教坊里。
靈犀公主是心姑親自送嫁的,金為何會在塔桑城來找?按理說公主該在高麗啊!心姑為此百思不得其解。
接下來的日子,金時常來找心姑說話,有時會談起靈犀,但只是只言片語,听不出個究竟來。
外面的風聲越來越緊了,听說莫佳桑的大軍已經定好攻城日期,城內人心惶惶,買賣一時冷淡得出奇。像妙初教坊這樣的教坊生意倒火了起來。那些滯留在塔桑城的外地人沒事就來坐坐。他們聊的不外乎是生意難做以及大戰在即。
妙處教坊內一片歌舞升平,將城外那濃烈的戰火暫時遺忘得干干淨淨。在這期間,左禪名來過一次,說起了他進宮去見蔣拂的事情,隨便帶來了宛霜最新的消息。
安康年要在三日之後在城門上處斬宛霜,這是殺雞儆猴,做給莫佳桑看的!因為安康年仍然沒有找到莫佳桑,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另外,卓雅的病情依舊如此,柯思琪急得到處尋找良醫。
心姑听完後說道︰「可有法子進宮?」
左禪名問道︰「你要進宮?此時進宮頗有危險!」
心姑道︰「此時進宮才是最好的時機!不如就借著為安卓雅治病的幌子,你以為如何?」
左禪名低頭沉吟了片刻後說道︰「等我回去想想,安排好了之後再派人來接你。」他正要走時,德金的聲音在外面響起。他驚訝地問道︰「這好像是德金王爺的聲音?他怎麼會在這兒?」
心姑道︰「他是來找靈犀公主的。他不知道你我認識,你從旁邊側門出去,不要叫他踫上了。」
左禪名匆匆走了,心姑起身走到門外,問道︰「金公子又有何事?」
德金抱著胳膊笑道︰「悶得慌,想找你說說話。你好像有客人,是麼?」
心姑淺淺笑道︰「他已經走了,請進吧!」
德金進去坐下道︰「我唯一不習慣的就是你這屋子里的檀香味兒,太濃烈了!你不如改成其他香味兒的。」
心姑一邊倒茶一邊笑︰「檀香味兒雖重,卻正好能燻走其他不想殘留的味道,這就是它的好處!」
德金點頭笑道︰「這倒是實話啊!你說,若沒有你陪著我說會兒話,我該要悶死了!」
「金公子的妹妹找到了麼?」心姑故意問道。
德金嘆了一口氣道︰「還沒有呢!如今城里人心惶惶,大家都躲起來了,上哪兒去找呢?」
「我倒是有個看法,像公子妹妹那樣的女子在城里能藏在哪兒呢?這你想過沒有?」
「我想過,客棧,茶樓,各種鋪子,甚至是教坊我都去找過了,可惜遍尋無獲!唉,真不知道她躲到哪兒去了!又或者早已離開了城內。」
「一個地方來了什麼人,最該去問的就是地保了!」
德金猛然醒悟道︰「是啊!我倒是把這個人忘記了!多謝你提醒,我這就去問問坊主!」他擱下茶杯徑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