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三沒想到馥香會忽然提起這事,因為之前邱副相不準任何人提起這三個字的。他有點猶豫,遲遲沒開口。
馥香又說︰「你盡管說出來吧!陛下已經知道他失憶的事了,而且也知道他忘記的是楊錦兒那部分。所以再提楊錦兒已經沒什麼問題了。」
阿三一听這話,松了一口氣,微笑道︰「楊錦兒家有些什麼人小的真不知道。小的只知道楊錦兒從前叫玉錦胭,家里以前是做脂粉買賣的。因為一場禍事,家里的人早死光了,只剩下她一人了!」
馥香輕聲嘆息道︰「那可惜了!」
阿三好奇地問︰「娘娘忽然問這個做什麼?」馥香道︰「我原想著要為她做點什麼,誰知她家里人都不在了。她家中當真一個人也沒有?」阿三點頭道︰「好像是這樣的!娘娘要想知道的話,我可以派人去關內羅城附近打听打听!」
馥香道︰「那樣最好了!若是能找到她家人,我一定好好對待!」
阿三笑道︰「娘娘心底真好,崔先生說得沒錯,娘娘才是母儀天下不二之人選呀!」
馥香笑道︰「別耍嘴皮子了,快去辦妥這事吧!」
阿三離去後,馥香一個人坐在院子里望著天空心想,楊錦兒,你要是在天有靈,保佑我找到你的家人吧!我會把對你的愧疚全都化作對你家人的好!
坐在妙處教坊里的心姑感受不到馥香的愧疚,她捧出了次痕的那塊腰牌,沉思在對莫佳桑蹤跡的猜測中。誰知,德金闖了進來,不小心看到了心姑臉上那憂傷的表情。
「怎麼了?」德金驚訝地看著心姑問道。
心姑忙收起了腰牌,進了里間放好,然後轉身走了出來。德金滿懷歉意地說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在沉思,實在是唐突了!」
心姑請德金坐下,一邊倒茶一邊說道︰「沒什麼,對了,你找到地保了麼?」德金興奮地笑道︰「找到地保了!地保說要查閱一下名冊才能給我答復。多虧了你提醒我,否則我還忘記了這檔子事。」
「嗯,能找到最好!」
「對了,我很好奇,剛才那塊牌子是你什麼人的?」
「恩人!」
「哦,我明白了。那牌子對你一定很重要吧?可是我覺得那牌子也一定會讓你想起很多不開心的事,因為你剛才看著牌子時,露出了我從未見過的憂傷的表情。」
心姑淡淡一笑道︰「金公子對每一個教坊姑娘都這樣關心麼?」
德金笑笑說︰「那倒不是,我天性是個樂觀的人,最不喜歡看到愁眉苦臉的事。」
心姑點點頭說︰「那倒是啊!」
德金奇怪地看了心姑一眼,問︰「你怎麼知道?」
心姑自知失言了,忙岔開話題道︰「我猜的,難道你不知道我還有行當是做半仙麼?怎麼坊主沒有跟你提起過?」
「原來你是半仙啊!那好,半仙,你給我算一算我能不能娶到如意的姑娘!」
「金公子還未成婚?似乎不太可能吧?」德金哈哈笑道︰「奇怪麼?連我自己也覺得奇怪!不過我真的還沒成婚,你替我算算吧!」
「那金公子有喜歡的人麼?」
「有,不過……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看來公子是個長情之人。不知是哪家閨秀得到了公子的垂青?」
「不是什麼閨秀,一個婢女丫頭而已。」
「哦?」
德金訕訕地笑了笑說︰「你不信麼?她是我一個朋友的婢女,我曾托朋友問過她,可她拒絕了,呵呵呵……」
「看來你那位朋友很尊重他的婢女啊!連這樣的事也可以隨著婢女的喜歡。」
「說起來我那位朋友倒真是個好脾氣的人吶!不過我已經很久沒見過他了,不知道他如今跟鍺夏爾過得如何了!」
「鍺夏爾?」心姑的眉頭忽然皺緊了,心也跟著緊了一下。
「沒錯,鍺夏爾!難道你認識鍺夏爾?或者你認識我那位朋友,他叫韓露生!」
心姑垂下眼簾,搖頭道︰「不認識,沒有听說過!」
「哦!」
外面忽然傳來了嘈雜的聲音,德金起身跑出去後,不一會兒又跑回來了。他一臉興奮地說道︰「听說城外打起來了!莫佳桑的大軍開始攻城了!」
心姑听到這個消息卻高興不起來,因為她不知道莫佳桑此刻在哪兒!
「你不用害怕,要是真打進來了,我保護你!」德金笑道。
「你還是去保護你那位朋友的婢女吧!」「咳!她不用我保護,她早嫁人了!她有了一個女兒,我朋友韓露生也有個兒子,就剩下我孤家寡人一個了!」
什麼?韓露生有兒子了?心姑听到這話,忽然有種說不出來的激動,眼眶微微濕潤了。
德金奇怪道︰「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