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佳桑在宮門口遇到了小四。小四和崔先生剛剛回宮就听說了馥香中毒的事。崔先生派小四去找莫佳桑,而自己去了死牢。
但當崔先生趕到死牢時,心姑已經倒在了牢房里奄奄一息了。他立刻吩咐人打開牢門,將心姑背出來。他們剛走出牢門時,莫佳桑和小四就趕到了。
莫佳桑看了一眼獄卒背後的心姑,著急問道︰「她怎麼了?」
崔先生道︰「她中毒了!」
心姑被送到了駿景宮里,她的臉色已經蒼白了,崔先生僅探得微弱的鼻息。莫佳桑在旁邊問道︰「怎麼樣了?她還有救麼?」
「屬下只能盡量試試!」
一個時辰過去了,莫佳桑焦急地在門外等候。這段時間里,他想了許多事。從前與心姑相處的情形一一在他腦海里劃過,怪不得那麼熟悉,怪不得那麼貼近,原來就是心姑就是從前的西王後!
但他失去了楊錦兒所有的記憶,所以那種熟悉感中又夾雜著陌生的感覺。這令他十分困讓。
崔先生打開門走了出來,莫佳桑忙問︰「救回來了麼?」
崔先生點點頭說︰「好歹救回來了!她如今很虛弱,需要安靜歇息。」
莫佳桑道︰「那就讓她留在駿景宮里吧!」
崔先生問道︰「陛下知道是誰給心姑下毒麼?」
莫佳桑沉吟了片刻後說道︰「我想我知道是誰——邱布!」
崔先生搖頭道︰「他下手太狠了!邱相國從前不是這樣的人啊!屬下想馥音小姐的死對他打擊的確很大。」
「但這不是他草菅人命的理由!」
邱布被召進了宮。在來之前,他已經從馥香那里得知——莫佳桑已經知道了心姑真正的身份。他有了心理準備,昂首闊步地走到了莫佳桑跟前。
莫佳桑凝視了他很久,最後問道︰「國丈大人,你就這樣痛恨心姑麼?不,應該叫楊錦兒才對!」
邱布面不改色道︰「臣知道,陛下不會認同臣的做法。但臣認為這是臣保護自己女兒的唯一方法!」
「保護女兒?你是在保護馥香麼?」
「沒錯!當初臣無法保護遠在殷都的馥音,為此臣更要好好保護馥香!」
「你是在怪孤麼?」
「不是怪陛下,臣沒有資格怪陛下,臣只是很不甘心!」
「所以你就派人去楊錦兒和次痕痛下殺手?」
「對,陛下既然已經知道了,那臣不否認了!臣的確派了阿進去殺次痕和楊錦兒,一切都是臣所為,與馥香無關!陛下若是要怪罪,就請怪罪臣吧!」
「國丈大人啊,你怎麼可以這樣呢?」
「臣為塔桑效力數十年,從來沒有怨言。臣什麼都可以不要,只希望臣的女兒可以幸福快樂。」
莫佳桑沉默了,一時間他陷入了兩難的境地。邱布如何幫助他復國,他心里比誰都清楚!偏偏邱布做了這麼一件錯事,實在叫他既氣憤又心痛啊!
最後,他還是放邱布離開了。
心姑半夜醒了過來。當她抬頭看見龍鳳紋時,心里有點驚訝。她听見旁邊的宮婢喊道︰「醒了!醒了!」
接著,崔先生那張臉出現在她眼前。崔先生微笑地問道︰「娘娘,您還好吧?」
「娘娘?你叫誰娘娘呢?」
崔先生道︰「當然是叫您了!我們都已經知道了,馥香王後已經將一切告訴了陛下,您就是西王後楊錦兒!」
「什麼?」心姑吃了一驚,「你說是邱馥香自己說的?」
「對,是她說的。陛下已經將您接到了駿景宮里,您身子太弱,請安心歇息吧!」
心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原來如此啊!邱馥香居然肯自行坦白,為何?為何她要這樣做?
崔先生隨後來到了莫佳桑身邊,看見他正皺眉深思。他抬起頭問道︰「怎麼了?」
「西王後娘娘已經醒了。您要不要去見見她?」
莫佳桑愁容滿面地搖搖頭說︰「不,我此刻還不能去見她。」
「陛下有何顧慮?」
「你該知道,我想不起誰是楊錦兒。對過往與她的一切我全都想不起來,這就是最折磨我的地方!」
崔先生用同情的目光看著他,卻想不出任何可以幫助他的辦法。
莫佳桑在御書房里坐了很久很久,直到天邊發白後他才打了個哈欠。小四走進來問道︰「陛下您一夜未睡?」
莫佳桑點點頭,面露疲憊。小四扶著他站起來,問道︰「陛下是要去歇息麼?」
「你去看看王後怎麼樣了?」
小四為難道︰「是哪個王後呢?」
莫佳桑一震,忍不住苦澀地笑了笑,是啊,哪個王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