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白在門口停下了腳步,心情變得有點復雜。燭影瞥了他一眼問︰「緊張?害怕?還是太激動了?這麼嗦怎麼找人呀?」說完燭影推門就進去了。
院子里點著一盞油燈,一個中年男人抬起頭看了燭影二人一眼,忙說道︰「今日仙姑不見客了,請你們明日再來吧!」
燭影從錢袋里抖落出了一錠五兩的銀子,扔在中年男人手端的簸箕里。中年男人見到銀子時,笑容就變得不一樣了。他撿起銀子熟練地揣在懷里,面帶微笑地說︰「請二位稍微等等,我去請仙姑!」
「仙姑?」燭影冷笑道,「這收銀子收得這麼開心,叫什麼仙姑啊?不如叫錢仙算了!難道你就沒有一點失望嗎?那個男人看上去只是一個漁夫。」
賀白表情平淡地說︰「還沒見到人,不能斷定就是錦胭。」
燭影嘆了一口氣道︰「好吧,那就看看,到底是什麼大仙吧!」她剛說完這話,屋內就響起了中年男人驚慌的叫聲。賀白立刻飛奔進了屋,正好與往外跑的中年男人撞了個正著。
「死了……死了……」中年男人面如紙色地說道。賀白推開他,往里沖去,那一刻他的心涼得如同被冰水澆過!他在心里默默地念著,不!絕對不能死!絕對!
沖進最里面那間房時,一股濃烈的松香味撲鼻而來,賀白首先看到的是一名穿著長袍的女人斜倒在地上,她的脖頸處有一條長長的血痕,染紅她長袍的鮮血就是從那兒噴涌出來的。所幸的是,她不是玉錦胭!賀白從心底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燭影近前蹲下來查看了一下傷口,說道︰「很鋒利的軟劍,很漂亮的手法,不過看不出是誰干的。你應該安心了吧……」她轉頭時發現賀白悶不吭聲地走了。她忙追出去問道︰「你還在擔心什麼?」
「為什麼這女人會死?」賀白問道。
「我怎麼知道呢?我又不是半仙!再說了,可能是她做半仙的時候得罪了什麼人吧!」
「我覺得沒那麼簡單!」賀白臉上寫滿了憂愁。
這時候,中年男人叫來了鎮長和地保,跟著鎮上的人都來看熱鬧了。這個小院很快擠滿了人。
「是誰這麼狠心啊!仙姑一向待人很好的!」
「怕是得罪了什麼人吧!可是總不至于下這樣的狠手呀!」
「哎呀,我就覺得眉心跳得慌,原來是有大事發生呀!肯定不是我們鎮上人干的,一定是外鄉人干的!」
賀白插嘴問道︰「大娘你說的外鄉人是誰啊?」
那位大娘上下打量了賀白一眼,嘟起嘴說道︰「你不就是外鄉人嗎?」
「除了我,還有誰來過?」
「昨天我在河邊洗網子的時候,有個男人向我打听仙姑的事,問得可清楚了!什麼年齡啊,長相啊,還有身材啊,我當時以為是來相親的呢!」
旁邊幾位大娘媳婦都笑了起來。那大娘問賀白︰「你是來做什麼的?也是來找仙姑的?」
燭影搶先一步說道︰「是呀!我們是來找仙姑算良辰吉日的。我們倆要成婚了,所以想找仙姑算個好點的日子,保佑我們白頭到老!」賀白瞟了她一眼,她沖賀白翻了個白眼,露出一臉得意的笑容。
「可惜了呀!」大娘擊掌惋惜道,「仙姑就這麼沒了!」
鎮長走了出來,揚手喊道︰「都回去!都回去!你們全擠在這兒做什麼?真是的!你們難道還能辦案子嗎?等等,你們兩個外鄉人留一下!」
賀白二人被叫到了堂屋里,旁邊傳來了中年男人傷心的哭聲。听地保的問話,這男人好像是仙姑的哥哥。在他們來之前,有一個男人來見過仙姑。
鎮長對他們盤問了一番後,就放他們走了。賀白臨走前問那中年男人︰「那男人可有拿什麼武器?」
中年男人說︰「沒有,他空著手來。」
「穿戴如何?」
「很體面,特別是腰間那條帶子,花紋漂亮,做工講究。」
「謝謝了!」
賀白沉著臉走出了院子,燭影追上來問道︰「有什麼不妥嗎?」賀白神情凝重道︰「看來有人跟我們一樣在找錦胭!」
「你怎麼知道?」
「那仙姑無論年齡樣貌和身材都與錦胭很相似!」
「就憑這點?」
「你還記得自己說過的話嗎?仙姑脖子上的痕跡是一把鋒利的軟劍所傷。據我所知,一些喜愛使用軟劍的人會將軟劍藏于腰封之中,他們不會隨意使用粗制的腰封,而會選用做工精美的腰封。一個藏著軟劍的殺手為什麼會來找這位仙姑呢?在他來找之前,為什麼會打听得如此清楚呢?」燭影伸了個懶腰,懶洋洋地說︰「那你就要向菩薩禱告了,別等我們找到玉錦胭時,她已經沒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