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幾天,天涯都睡得很好,她問江小涵,那藥叫什麼名字,江小涵愣了一下,說,叫愛,什麼的,忘記了,連藥盒都給扔掉了,她只好作罷。
轉眼就到除夕了,顏楷家的親戚還蠻多,顏楷的爺爺有兩個姐姐,一個在香港,一個在加拿大,他們有自己的子女,而子女又有了自己的家庭,其中加拿大的姐姐,家庭成員都四十多位了,目前,數顏楷這一脈,人丁薄弱,各種原因吧,顏楷他們家趕上了「潮、流」,只生一個好。
加拿大的大姑女乃女乃攜全家回來的那天,王宇茜提前離開顏家,回了她的老家,她母親那里,也許這是最好的辦法,免得大家見了面,尷尬。
顏嫣很久沒有見到這麼多小孩子了,黑頭發的,黃頭發的,棕色頭發的,黑眼楮,藍眼楮,綠眼楮,十二歲以下的小孩子就有十一個,熱鬧的要命,她也很開心,和他們一起跑來跑去。
這些孩子都沒有見過天涯,所以,這次見她,都很好奇,又熱情,漢語夾雜著英文,又摻著法語詞匯,爭先恐後地和她打招呼,聊天,天涯差點忙不過來。
天涯數了下,大姑女乃女乃有兩子一女,他們的配偶也都是加拿大或者美國人,他們的子女合在一起是八位,三男五女,都已結婚了,他們的子女,也就是第四代,顏嫣這代,最大的已經成年,比天涯還大了一歲,最小的還在吃女乃,這些孩子,大大小小,加起來二十多個,還大多是外國名字,只熟悉名字,她都忙活了很久。女乃女乃吩咐她給這些孩子們分房間,她就拿了名單,先記下來,誰和誰住在一起,標記好了,才和江小涵,還有葉小燕,又忙了半個下午,總算一切都安排妥了。
「姑女乃女乃他們想安靜一些,所以,想住到後院,我讓他們住了你的房間。」
天涯听了,猛地看向顏楷,他只是淡淡地笑著,「那麼多房間,為什麼要安排住我的房間?」
「其他的,不是有人住的嗎?他們年齡大了,住三樓,不方便嘛。」
「嗯,好,」天涯想著老人家嘛,她腿腳便利,那就住三樓吧,只要不是王宇茜的房間就好,「沒關系,怎麼樣都行。你還有別的事情嗎,沒有的話,我要去忙了。」
「可以不這樣和我講話嗎?」
「你想要什麼樣的溝通方式?我求著你?你覺得可能嗎?我說過了,上次你沒有打死我,那你以後再也沒有機會了。」
「你」
「我有名字」
「Uncle,幫我,呼theballoon!」
天涯一听,笑的前仰後合,這小男女圭女圭,漢語講的真可愛,他拿了個氣球,直奔顏楷跑過來,見天涯笑,他也笑的很開心。
顏楷笑著,俯身將他抱起來,「不是呼,是吹!」
「崔。」
「吹,Chui!」
「吹,right?」
「Yes!」
「Uncle,theballoon.」
「好,」顏楷抱著他蹲在地上,接了他的氣球,一口氣就吹大了,「喏,這樣可以嗎?」
「OK,謝謝,Uncle.」
「嗯,哪里謝我啊?」
那小女圭女圭咯咯地笑著,在顏楷臉上親了兩下,顏楷笑著,也親了他臉頰,他立即說,「Kissaunt.」
天涯徹底凌亂,這小孩子啊,跑,趕緊的,想都沒想撒開腿就跑了。
「別想跑,」顏楷胳膊長,伸手抓了她一條腿,「你想玩貓抓老鼠啊?」
小女圭女圭見狀笑的更歡了,拍著手笑,天涯一條腿著地,跑不了,樣子十分滑稽,望著那小女圭女圭齜牙咧嘴,他反倒更嗨皮了,還以為是爸爸媽媽那樣逗他玩呢。
「乖一點,不就好了,」顏楷站了起來,怕一松手,她就跑開了,左手是既抱孩子,又抓她肩膀,左手很忙的,然後才松了她的腿,「落我手里,休想逃月兌,」他促狹地笑著,右手扳了她的下巴,湊過去親了下,「何必讓自己活受罪啊,面對這麼可愛的孩子,你不心動嗎,嗯?」
「Iloveyou!」
小女圭女圭想著爸爸常對媽媽說的話,就學了來。
「對,Iloveyou,這句不能夠忘了,」顏楷放開了她,也放下了孩子,「自己去玩吧,小乖乖。」
小女圭女圭拿著氣球,笑著跑開了。
「其實,你也可以生一個……」
「要生也不是和你生……松開你的髒手……」
顏楷從身後抱住了她,「那不行,必須和我生,不然,你是想和曾梓默生啊,還是打算和楚西文生呢?嗯?」
「你給我滾開,你不覺得自己好煩嗎?你放開手,放手……」
「沒有啊,我覺得自己很棒,說吧,你到底是答應還是不答應生個娃,要是不答應,我就不松開。」
「答應你、妹,你想都別想。」
「那就不好意思了,我是不會松開的……」
「你個烏龜王八蛋,放開,不然的話,我就公開你的《約法三章》,反正我是不在乎了,你要想過得安穩一點,最好還是不要逼我。你再不松開,我立即就喊了……」
「喊喊喊,你就知道喊爺爺女乃女乃來鎮、壓我,是吧?我告訴你,你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顏楷氣憤地松開了她,推了她一把,「你走啊走啊,走的越遠越好,別讓我看到心煩。」
天涯不理他,邁開步子朝前走了,不管怎樣,躲一天是一天,總算你還知道要、臉。
顏楷一見,立即追了過去,抓著她的手,被甩開了,他又抓住了,「耍什麼小姐脾氣,你現在是顏家少女乃女乃,你朝哪里走啊?」
「到一個你看不見的地方啊,免得讓你心煩,我是為你考慮……」
顏楷哭笑不得,對著別人,她什麼都可以不計較,對著他,她總是喜歡鑽牛角尖,一個標點符號都不放過,「拜托,現在什麼時候,你和我慪氣……」
「拜托?弱弱地問一下,你是在求我嗎?」
「你覺得……」
「啊喲,原來你們兩個在這邊親親我我,害我們一頓好找,哈哈,一起打牌吧。」
顏楷的三位表兄,都是混血,最左邊的是二表兄貝哲津,高高的個子,黑頭發,黑眼楮,稜角分明,最像中國人,剛過四十歲,倒是沒有發福,身材保持的還算好的,整個人筆挺,很有魅力,他是大姑女乃女乃的長孫,非常有長子風範。
中間的是六表兄卡洛斯?貝?格蘭特,是大姑女乃女乃唯一的外孫,只比顏楷大一歲,金發碧眼的帥哥,個子最高的就是他,據說是兩米零四,他的身上,完全看不出中國血統,幸好娶了位華人女子為妻,中和了下,他們的兒子,也就是剛才那個小女圭女圭,比他更像中國人一些。這位卡洛斯表兄喜歡拿天涯開玩笑,剛才就是他講的話,漢語倒是講的非常標準,甚至一些方言,他都會講。
最右邊的是五表兄,貝哲衡,大姑女乃女乃小兒子家的孩子,現年三十五歲,同樣是高高的個子,他的長相比著身邊兩位兄弟,趨于中間,典型的中西結合,所以,相貌也最好看,性格比較儒雅,喜靜,據說很宅男。
天涯一見他們來,尤其是六表兄,很不好意思,手還在顏楷抓住,若是甩開,不太好,于是,簡單打了招呼,就說,「你們去打牌,我要去幫忙了。」
顏楷只好放開她,心想,現在躲開我,我看你晚上還怎麼躲,哼,轉瞬,就對于三位表兄說,「好,走吧,玩什麼?」
「當然是‘國粹’咯,」六表兄卡洛斯嬉笑著,「絕對不會比你差。」
「切,就你,輸到你沒有褲子穿。」
「那可未必的呢,」二表兄貝哲津笑說,「誰輸還不一定呢,打了再說……哦,天吶,顏楷,你的手腕怎麼了,是牙印嗎?」他向來眼尖,「你們兩個可以看看,左手腕內側。」
「哪有?」顏楷左手立即拉了袖子遮著,「怎麼會?」
那兩位表兄,一個抱人,一個抓手,捋了袖子,一圈牙印,隱約可見,兩人爆笑,「哎呀,是這位女圭女圭弟媳的杰作嗎?還有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啊,不簡單,果然是女中豪杰。」
「哼,你們三個,什麼時候都是那德行,不錯,是她咬的,我承認,又怎樣呢?男人嘛,流幾滴血怕什麼呢,切。」
「這樣講就好,那我就告訴弟媳,以後,有事沒事,多咬幾口,還可以止癢,」六表兄笑的很欠揍,「夏天的時候,最好的季節。」
「得了,不和你瞎扯淡,說吧,拿什麼做賭注。」
六表兄立即說,「輸一局,就月兌一件衣服,記住,各自的老婆都要在場。」
「那到時候,你月兌、光了,大家一起參觀好了。」
大表兄一拍,「吻他的。」
其他人立即吐糟。
二表兄到底文雅,只說,「贏家說的算吧,最好不像他們倆那麼惡心」
「這個好,至少文雅。」
「那顏楷你呢,什麼賭注?」
「這,」顏楷的腦筋飛快地轉著,最好是和晉天涯有關的,怎麼好呢?想了一會兒,有了個好主意,他確定天涯推月兌不了,所以,特別開心地對他的表兄們講了,三人一听,好主意,那就立即開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