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琳當然不會忘記,狐疑的點了點頭,解逸塵松了口氣,笑道︰「那好,我給你個報恩的機會,你幫我送封信怎麼樣?」
「先說送到哪,遠了我可不去。」蘇琳皺了皺眉,感覺可不止送封信那麼簡單。果然,她馬上就發現解逸塵憤怒了,趁他還未暴走,蘇琳連忙道︰「打住!別生氣,生氣傷身啊。」
深吸了口氣平復下到達爆發邊緣的心情,解逸塵盡量溫和的解釋道︰「我傷勢嚴重,沒有十天半個月根本行不了遠路,現如今夢枕又聯系不上,我這邊的情況必須盡快傳回去。懂?」
「關我什麼事?反正路途艱險的,我一個女孩子家家的,萬一出了意外怎麼辦?」蘇琳並不向往孤身闖蕩江湖的生活,在她看來,人的生命就只有一次,為了刺激把命丟了的人不是瘋子就是有病。
解逸塵暗自懊惱,自己怎麼把蘇琳只是個弱女子的事情忘了呢?人家姑娘活得好好的,如果這路上真的出了意外,倒還真是自己的不是了。想到這,解逸塵低低的請求道︰「鐵大哥,這位蘇姑娘與解某素昧平生,還請大哥幫個忙,替蘇姑娘找輛馬車讓她回家。」
蘇琳一听這話心情就低沉的跟個本該拯救地球的奧特曼卻被電線桿子砸死了似的,回家?自己現在還有家麼?解逸塵雖然沒有明說,但意思也很明顯,不就是愛幫不幫的意思麼?誰稀罕幫忙啦!
蘇琳知道這件事不能怪解逸塵生氣,但她更覺得自己也沒什麼地方做錯了。解逸塵救了她,是很感激,但如果要她用自己的生命做賭注來還的話她做不到,她才十六歲,可沒有多少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的覺悟。
「我沒家。」見鐵牛尷尬的看著她,蘇琳揉了揉鼻子說道。
解逸塵一愣,重復道︰「你沒家?」
「沒錯。」蘇琳聳了聳肩,伸手拍了拍解逸塵的肩膀,豪氣的大聲道︰「我正好想去旅旅游,看你的樣子,想必你們解家所在的城市很豪華吧?要不,以後我倆路上拼一下?」蘇琳滿臉的笑意,看樣子很高興接下來的旅程,「就讓我欠你一份恩情吧,什麼時候我落難了,還能打著報恩的幌子賴著你混生活。哈哈」蘇琳只笑了幾聲就停了下來,心里也有點發毛,顫抖的問道︰「你、你看我干嘛?不會想要打我吧?」
解逸塵猜不透眼前這個女子心里到底在想什麼,先前毫不猶豫的拒絕自己,現在卻又主動提出什麼想去解家所在的城市,雖然那句「路上拼一下」他听不懂,但這並不妨礙他理解她的意思,莫非……想到了某種可能,解逸塵的迷人微笑瞬間在唇間綻放,盯著蘇琳誘惑性十足的道︰「你確定要跟我一路,解家離這兒可有些距離哦,良宵難度,你應該不介意我一個控制不住要了你吧?」
蘇琳汗毛倒豎面紅耳赤地瞪著一臉壞笑的解逸塵,心里早把他看成了一只蒼蠅,嘴上卻強硬像是那什麼里的石頭︰「你敢對我動手,我就敢嫁給你爹!哼,以後你見著我一次就得叫我一聲姨娘。」
「呃……」
鐵牛臉上的肌肉不斷抽搐,想笑又不敢笑,這位蘇姑娘還真是位奇女子,這樣的驚天雷語都能說的出口。人又偏偏長得如此的乖巧可愛,誰見猶憐,任誰都不忍對她發脾氣。就連解逸塵看向蘇琳的眼光也不由帶著幾分無奈,伸出雙手做投降狀。
醉仙居的咨客一臉好笑的看著這個前一刻還表現的溫柔怯懦的女孩子耀武揚威的模樣,心里不斷的在猜測那位俊俏公子是何方神聖。敢公然在醉仙居前叫著「夢枕」,又提到了解家,這位公子的身份已經呼之欲出了,只是解家七位公子,這位排行第幾呢?
在鐵牛的幫助下,蘇琳兩人在半個時辰後乘馬車出了城南,蘇琳也知道了自己的目的地並不是解家所在城市,而是那個解逸塵念念不忘要去的青山鎮。
青山鎮家家經商戶戶植槐,滿山遍野的槐花宛如花海一般,令得不少風雅之人不遠千里慕名而來,因此,青山鎮又名槐花鎮。而就在半年前,槐花鎮一夜之間變成了修羅地獄,槐花鎮鎮前的姻緣石也改名成了黃泉石。
青山鎮的槐花蜜一直專供解家,青山鎮發生如此大的慘案,解家自然不能置之不理。而解逸塵,正是半年前第一批抵達青山鎮調查真相之人。
「青山鎮處處透著古怪,半年來,我寸步未出青山鎮,一切正常。而當幾天前我收到老三即將大婚的消息,踏出黃泉石不到七步,立馬遭到了鎮民的圍追堵截,他們像是被某種神秘的力量控制了一樣,而在這之前,他們對我的態度很是和氣,有些人甚至幫了我很多忙」
「一天之內,所有殘存的鎮民甚至是青山鎮方圓十里的野獸全部向我發動了不間斷純自殺式攻擊,我的十三名貼身護衛一個不剩。」
說起自身的遭遇,解逸塵忍不住嘆了口氣,眼神中的殺機一閃而沒,最後咬牙切齒地一字一句道︰「十三個人就那麼一個一個倒在我的面前,我解逸塵何德何能!」
蘇琳縮在馬車角落里一字不發。車廂里就只有他們兩個人,鐵牛幫他們購置了必需用品後就回家了,車夫是花錢雇的,一听說是去青山鎮嚇得拔腿就跑,最後被解逸塵迅捷出手封住幾處大穴硬逼著答應了下來。
「對不起,我嚇到你了。」察覺到自己的失態,解逸塵的語氣柔和了下來,看著面無人色的蘇琳,猶豫了半晌後問道「你我初見時你叫出口的那個名字是你很重要的人嗎?」
「你說林鏡柯?」蘇琳抬頭,得到解逸塵的確認後苦澀地一笑︰「算是吧,不過我願意為他失去一切,他卻視我為洪水猛獸,我消失了,他應該會松一口氣吧,呵呵。」
「消失?」解逸塵好看的眉毛輕輕一揚,在他看來,蘇琳說的話很是莫名其妙,或許是她當時認為很難從枯井中活下來吧,清了清嗓子,解簫用自認為很是同情的口吻道︰「嗯,雖然我承認你真的很聒噪,有點煩人,但那個什麼林鏡柯的,做得有點過分。」
蘇琳瞠目結舌,他居然就當著自己的面那麼風輕雲淡的說自己有點煩人,還是用那種看似憐憫的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