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蘇琳驚奇的是,那掌櫃的只是笑了笑,表情平靜的點了點頭。手掌一招,立馬就有一位伙計一路小跑了過來,「墨竹苑,地級上等防衛。」
蘇琳疑惑的看向解逸塵,心想這就行啦?您老好像還沒給錢咧?
解逸塵當然不需要給錢,敢把酒樓設在醉仙居對面搶生意,這家酒樓的老板又豈是尋常人,放眼天下,膽敢白吃白喝白住的人幾乎不存在。解逸塵幾乎可以肯定,最遲到明天天亮之前,自己的身份資料就會擺在酒樓老板的桌案上,這也是他迫不得已做出的決定,柳夢枕不在,只有靠這位神秘的酒樓老板通知到解家自己的糟糕狀況了,想必這麼大的一個人情,這位酒樓老板應該會很樂意為之才是。
解逸塵和蘇琳走後不久,中年掌櫃笑著拍了拍手,低低竊笑道︰「好小子,居然算計起我來了。」
中年掌櫃出了酒樓,抬腳朝對面的醉仙居行去,那位先前招待過解逸塵的知客不知從哪里冒了出來,一臉凝重的看著中年掌櫃,心里暗暗叫苦,今兒個怎麼把這位瘟神招惹來了,眼看著中年掌櫃悠哉游哉的距醉仙居越來越近,得!不管攔不攔得住,先擋著再說。一咬牙換上笑呵呵的表情迎了上去叫道︰「呦!居然是三爺大駕光臨啊,小的有所怠慢,失敬失敬!」
中年掌櫃笑眯眯的點了點頭,但熟知三爺為人的知客卻是忍不住的打了個寒噤,這三爺笑得越開心心里的算盤也就打得越響,這會子又是看上醉仙居的哪樣珍品了?
「冷大知客,你似乎很怕我啊?」三爺眼角的皺紋都笑得擠在了一起,心里那是格外的開心,見他笑得越發燦爛了,知客索性明著把話挑明了,擺出一張苦瓜臉叫苦不迭地道︰「三爺,您看上我們醉仙居哪樣值錢的東西就明說了吧,等我們老板回來作出了決定,小的一定雙手奉上!」
「嘿嘿,還是冷大知客明事理啊!」三爺溫和的拍了拍知客的肩膀,笑眯眯的道︰「想辦法通知柳夢枕,解家的七少爺身負重傷,死不死我不知道,但想趕回解家參加解家三少爺的婚事是來不及了。嗯,當然,你看我三爺一把老胳膊老腿的,跑一趟也不容易是吧?听說醉仙居剛進了一批南洋泊來的上好器皿?」
知客的臉一下全白了,這貨物還在路上呢,天殺的三爺這是哪里來的消息?!但他也不打算跟三爺含糊,夸張的瞪大眼楮驚叫道︰「三爺,行啊您!不過我听說這器皿極其珍貴,恐怕老板不會答應的哦。」
「嘿嘿,解老七在我店里。」撂下這句話三爺又悠哉游哉的轉身朝著自己的酒樓行去,知客一臉無語地看著三爺得瑟的背影,良久後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看來老板這次又要大出血了,以三爺那雁過拔毛、乞丐榨油的性格,估計倒霉的恐怕還得加上解家這個龐然大物。想到又能看到平日里如仙子般出塵淡然的柳夢枕拍額扼腕的氣苦模樣,知客突然覺得,這個三爺還是挺討人喜歡的。
隨著小二一路前進,走過一條青石板鋪就的長約二十米的小路,又路過了一個小花園和一方波光粼粼的池塘,蘇琳兩人這才到達墨竹苑,小二上前輕輕推開那兩扇雕刻精致的木門,抬手在木門的搭扣上系上一根墨綠色的絲線,絲線下方吊著一枚小巧的墨綠色銅鈴,身子微微讓開,彎腰,右手引路恭謹的道︰「兩位請,有事可以搖這枚銅鈴,我們很快就會趕來為您們服務。」解逸塵略微點了點頭,那小二立馬轉身疾走離開,蘇琳不禁奇怪,剛才那小二明明是低著頭的,怎麼會知道解逸塵點頭的動作的?
大夫很快就來了,解逸塵硬頸地注視著大夫替自己處理傷口、上藥、包扎,直到蘇琳將大夫送走,這才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蘇琳坐在房間中央的桌子旁,頭擱在雙手間,姿態如同捧花,亮晶晶的眼楮盯著床上淺淺呼吸的解逸塵,內心少女情懷高漲,鼻血都快要流出來了,美男啊!這丫的可是貨真價實的美男!而且還是毫無反抗能力可以任由蹂躪的那種!(……)
尷尬的咳了兩聲,蘇琳收回自己的意婬,裝作很隨意的晃悠到了解逸塵的床邊,拿眼楮不斷偷瞄著,呃……這一看蘇琳心里波瀾起伏了。
長長的眼睫毛柔順的輕搭在眼楮上,因為失血過多而很是蒼白的臉更顯出整個人的優雅氣質,淺得幾乎察覺不出的呼吸節奏,稜角分明的臉部輪廓。蘇琳再三確定解逸塵的確是睡著了之後,好奇的伸出手,飛快的在他的嘴唇上一掠而過,軟軟的,手感還不錯的樣子。
「你在干什麼?」蘇琳一愣,雙眼下意識的往上,正好對上解逸塵那微微惱怒的眸子,嚇得驚叫一聲,一下子逃到了牆角處,結結巴巴的道︰「你、你怎、你怎麼沒、沒睡著?」
「我問你站在我床前干什麼?我睡覺時不喜歡被人盯著。」解逸塵冷著臉,很是不高興的說道,「我很累,不準靠近我,就這樣了。」
蘇琳目瞪口呆的看著繼續閉上眼楮睡覺的解逸塵,敢情這老兄剛才是真的睡著了啊!幸好自己夠聰明沒有不打自招,慶幸的拍了拍胸脯,蘇琳也不敢再在這房間待下去了,要知道可不是每個女人在面對如此的超級視覺大餐能不心動的。
察覺到蘇琳出了房門,床上的解逸塵的雙眼再次突兀睜開,滿臉的不可置信與古怪的笑意,剛才,那丫頭,居然輕薄于他?!
退出墨竹苑,蘇琳看了看天色,知道快到中午了,憑借著記憶又回到了酒樓主樓,那個中年掌櫃還是坐在櫃台後面,百無聊賴的削著自己的手指,蘇琳大著膽子湊了過去,中年掌櫃頭也不抬,淡淡的問道︰「解家七公子沒事了吧?」
「嗯,大夫說只要注意休息就不會有大問題。」蘇琳又被震驚了一回,怎麼這酒樓的掌櫃和小二頭頂都長了眼楮不成?!
「不用猜了,我們不是怪物,只是有點武功底子而已。」中年掌櫃仍然低著頭,溫和的道︰「怒在下冒昧問一句,看姑娘面目生的很,不知與解家七公子是因何相識的呢?」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啊?」蘇琳也不傻,一听對方的語氣就知道這個解逸塵不是一般的世家子弟,內心也不由謹慎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