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碧涵宮
淵琉璃臥坐在床榻之上,她的臉色蒼白如紙,神情黯淡憂傷,只是一夜卻消瘦了那麼多,原本清澈的眸子此時布滿了霧水,她看著手中一頂做了一半的金色小虎帽,為了學做這頂帽子,同一根手指不知道扎破了多少次,無論秋菊如何勸說,她都堅持要自己做,因為這是她給孩子的第一份禮物,只是還未來得及完成,寶寶就已經永遠的離開了她……
素晴見她整日以淚洗面,尤為擔憂,娘娘每次醒來便總是對著這帽子暗自流淚,哭完了就勉強吃些東西,哭累了就睡下,醒來後又哭,再這麼下去娘娘的身子可如何熬得住啊,于是開口勸慰︰「娘娘別看了,把這帽子交給奴婢收起來吧,以免娘娘您總是睹物傷情,太醫說了,哭多了不好……」
淵琉璃抬起頭望著素晴幽幽的開口︰「素晴,你說這世界是不是總是那麼不公平?皇兒沒了,悅兒也死了,為什麼茹嬪卻還活著?皇上的話從來都不算數的嗎?他明明答應過我要找到凶手為皇兒報仇,可是為什麼?既然那個女人才是幕後主使,為什麼她卻只是打入冷宮而已?為什麼她沒下去陪我的皇兒和悅兒?」淚水如斷線的珠子一般順著臉頰滴落在手中的小虎帽上,縴細的手指用力的收緊,她的語氣越來越重,戾氣也隨之增加,眼底滿是仇恨……
這是素晴第一次在淵琉璃的臉上看見無法抑制的仇恨,心中很是不安,變又開口勸說︰「娘娘,雖然奴婢無法猜透聖意,但奴婢認為,皇上這麼做必定是有原因,皇上那麼疼愛娘娘您,日後定會給娘娘一個交代的!」
「哼!」淵琉璃冷冷的輕呵了一聲繼續道︰「交代?這麼多天,我甚至都見不到他,連解釋都沒有還談何交代?」
「娘娘您別這樣,皇上每日都來看娘娘您的,只是每次您都在睡覺,便沒叫醒您,其實皇上真的很關心娘娘的。」素晴試圖緩解淵琉璃心中的怨氣,可理由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牽強,以前皇上無論有多忙,只要娘娘生病了,他一定會陪在娘娘身邊,甚至批閱奏折都是在碧涵宮,可這幾日皇上仿佛是故意挑娘娘睡著的時候來,這讓素晴也有些迷糊了……
「好了,你不用為他說好話了,你先出去吧,我想再休息一會兒!」淵琉璃說完便轉身躺下,她認為素晴是怕她傷心,這才撒謊說炎墨來看過她,趁她睡著的時候來的嗎?這理由也太牽強了……
素晴本還想再說些什麼,見淵琉璃有些微怒了,便只是為她蓋了蓋被褥,便退出了寢宮……
御書房
「皇上,臣查過了,這楔子粉是柳貴妃的貼身侍女碧瑤在轅國商人手中買來的,事後還將那商人滅口,若不是有個叫花子暗中看到了這一切,恐怕這件事就會被遮掩過去了!」冷烈抱拳稟報著暗中調差的消息。
听完冷烈的話,炎逸塵眉頭緊鎖︰「好一個借刀殺人,一箭雙雕之計,這事可見柳貴妃的心計之深,柳貴妃真正想對付的恐怕是皇後娘娘,現在皇後娘娘身體這麼虛弱,柳貴妃定不會放過除去皇後娘娘的機會,皇兄,皇嫂的處境不妙!」
「臣與六王爺的想法一樣,請皇上準許臣暗中監視柳貴妃!」冷烈抱拳請求,這也是他唯一能為皇後娘娘做的事了,只求她能平安……
炎墨靜靜的負手站立于窗前,沉默了片刻後開口︰「若是現在去監視柳妃,稍有閃失便會打草驚蛇,容朕再好好想個萬全之策吧,今日就到此,你們先退下吧!」後又炎逸塵與冷烈便也不再說什麼,退出了御書房……
傍晚,炎墨來到碧涵宮門口,並未進去,只是叫守門的宮女悄悄的將素晴傳了出來……
見了炎墨,素晴恭敬的下跪︰「奴婢叩見皇上!」
「朕信得過你嗎?」炎墨負手背著素晴開口。
素晴俯身恭敬的回答︰「當年若不是芸妃娘娘照顧,奴婢也沒那麼幸運活到現在,所以,奴婢願為皇上鞠躬盡瘁,萬死不辭,以報答娘娘的恩情!」
听完素晴的話,炎墨轉身看著素晴贊許的點點頭︰「朕果然沒看錯人,先起來說話吧!」
「謝皇上!」素晴起身後,炎墨便繼續開口︰「朕有件很重要的事要交予你!」
「皇上請說!」素晴恭敬的說道。
「朕已經查出茹嬪的侍女曉月所說的話確實屬實,柳妃才是真正的幕後主使,相信柳妃還會想辦法傷害皇後,所以,你要小心留意,明白嗎?」炎墨正色開口。
「嗯,奴婢一定會用生命保護皇後娘娘!」素晴頓了頓又開口︰「說這些話奴婢自知會有些越舉,但奴婢也不得不說了,近日娘娘醒時總是以淚洗面,情緒很不穩定,皇上何不在娘娘醒時來探望,卻只在娘娘熟睡時才來?娘娘現在很怨恨皇上對茹嬪妃的裁決,所以……」其實她也不知道該表達什麼,只是很擔心皇後娘娘,若是皇上肯去哄哄娘娘,那娘娘應該會好很多吧!
「這些朕自由打算,只是柳妃一事你要暫時保密,不得對誰泄露半句,時機到了,朕自然會給皇後一個交代,你先進去吧,別說朕來過!」炎墨說完便匆匆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