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
炎墨看著書問道︰「送去的東西她都喜歡嗎?」
「這……」高公公拖著聲線卻不知怎麼回答……
「有話就說!」炎墨不耐煩的說到。
見皇上有些惱,高公公便只能小聲的答道︰「回,回皇上,皇後娘娘說那些東西都是皇上御賜的上等之物,舍不得用,都收起來了!」
「真是舍不得用嗎?」炎墨放下手中的書,恍惚的說著︰「看來,她還是在怪朕,所以才不肯用朕賞賜的東西吧!」
「皇上,興許是您多慮了,說不定皇後娘娘真的是舍不得用呢!」高公公有些底氣不足的勸慰道。
「別說了,朕都明白,你下去吧!」炎墨無力的擺了擺手。高公公行了禮退了出去後,炎墨又來到了他喜歡的窗前,靜靜的沉思著過往的種種,窗外的一切中能使他心情平和一些……
碧涵宮,夜。
夜幕垂落後,那優美的笛聲總能準時在碧涵宮附近響起,縱使是北風呼嘯,大雪紛飛,笛聲也從未間斷過……
淵琉璃坐在寢宮內靜靜的聆听著,可不知何故,原是讓人心情平和舒暢的曲子,卻讓她感覺心中萬般酸楚,畢竟她永遠也無法回應這份感情,而炎逸塵對她越好她就越內疚,炎逸塵是個重情的人,她視他為知己,可她更明白他的情已經超越了那條界限,她知道,是時候斬斷這份情意了。她擦了擦淚珠,披了件狐裘便踏出了寢宮……
寢宮門口,素晴見淵琉璃便擔憂的問道︰「娘娘,有什麼事叫奴婢一聲就是了,怎麼自己就出來了,若凍壞了身子該如何是好?」
「素晴,你陪我出去走走,我想去看看他!」淵琉璃淡淡的說到。
「這……」素晴原想勸阻的,可見眼前皇後娘娘似乎主意已定,便也只能同意︰「諾,娘娘稍等,奴婢去取傘!」她當然明白皇後娘娘口中的他指的正是六王爺,宮中的人都知道六王爺喜愛在夜里吹笛,但她卻知這笛是特吹與娘娘听,有時候她會想,若是娘娘遇上的是六王爺應該會很幸福吧,只是緣分太淺……
迎來了一股很強的寒風,淵琉璃打了個顫將身上的狐裘拉緊,心想這麼冷的天,逸塵就不會覺得凍嗎?便又吩咐如月拿了一個暖壺來,素晴也取來了燈籠與傘,兩人便出了碧涵宮……
雖是黑夜,遠遠望去卻能清晰的看見那涼亭與大地卻是純白一片,微暗的宮燈光照著亭中那抹熟悉的高大背影,偶爾,他會停下來向手吹口暖氣,後又接著吹笛,淵琉璃看著這一幕,不經紅了眼眶……
炎逸塵感覺到有人靠近便緩緩的轉身,卻見淵琉璃正咬嘴唇含淚看著自己,他幾步來到淵琉璃跟前,擔憂的問道︰「琉璃,你怎麼哭了?誰欺負你了嗎?」
面對炎逸塵的溫柔,淵琉璃的眼淚掉個不停,她將手中的暖壺塞進炎逸塵懷中,用硬咽的聲音大喊到︰「你這個傻瓜,這麼冷的天還來吹笛,你就不會覺得冷嗎?」
暖壺的溫度與淵琉璃的關心形成一股暖流直透炎逸塵心底,他笑得如孩子一般,溫柔的說道︰「只要琉璃能開心,逸塵就不冷!」
听著炎逸塵的話,看著那張滿是溫柔的的笑臉,淵琉璃頓時撲在炎逸塵懷中泣不成聲︰「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炎逸塵背脊一僵,顯得有些不知所措,可看著懷中抽泣的人兒,他的心真的很疼,便伸出手掌輕輕的拍著淵琉璃的背安慰道︰「好了,不哭,只要琉璃開心,讓我做什麼都值得!」此時,他早已顧不上什麼禮數,而這一幕,是他做夢也不敢奢望的,若是時間能在這一刻停止,那該多好……
一旁的素晴看著眼前相擁的叔嫂,也不再像往常一樣上前提醒了,眼前的場景也早已讓她濕了眼眶……
不知哭了多久,淵琉璃才收拾好情緒緩緩抬頭,看著炎逸塵說道︰「以後,你不要再來這里為我吹笛了好嗎?」
「為什麼?我真的不怕冷,真的!」炎逸塵拉著淵琉璃的衣袖緊張的說道。
淵琉璃狠了狠心抽回衣袖往後退了幾步,保持一定距離後淡淡說道︰「怕你冷只是其中一個原因罷了,只是我怕時間長了,宮里會有閑言閑語,到時候對你我都不好,更重要的是我現在的心情已經平靜許多了,已經不需要靠你的笛入睡了,今天來,我只是想跟你說聲謝謝!」
「可是……」炎逸塵本想再說什麼,又被淵琉璃打斷︰「逸塵,這次你一定要听我的,可以嗎?」
片刻後炎逸塵終于點頭︰「好,我答應,以後不再來此吹笛了!」他覺得她說的沒錯,宮里的閑言閑語就是無形的殺人工具,若是因此而傷害到她,那他這一生都不會原諒自己,看她現在的氣色真的比上次見她時好了許多,他也算是放心些了……
「嗯!好了,你該回去吧!」淵琉璃說完便轉身走向素晴,後又回頭看向炎逸塵,有些傷感的說道︰「逸塵,好好照顧自己,保重!」說完便回了碧涵宮……
炎逸塵看著那抹離去的背影,心中如針錐一般疼,不知何故,他只覺得那一聲「保重」卻像是在訴說著生死離別一般,到後來,他才明白了其中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