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臘月十五月圓夜。
夜深人靜,皎潔的月光灑在白茫茫的大地上,整個焱國的皇宮都那麼寂靜。淵琉璃留下了一封書信後,算時辰,守夜的如月已經已經去休息了,淵琉璃便換上了事先準備好的男裝,又用那支她鐘愛的白玉花簪將頭發豎起,那便是她唯一帶走的東西了。用黑布蒙好口鼻後,挎上小包袱悄悄的前往冷宮。今晚便是她再次雙手沾腥,血祭孩子與悅兒的靈魂的時刻……
來到冷宮前,耀眼的月光,殘舊的建築,冷清的庭院,還有那株高大的瓊花樹,讓淵琉璃想起了那晚,月光同樣這般明亮,悅兒閉著眼楮坐在長廊上听她哼歌,那時的日子無煩惱無憂愁,悅兒還那麼的天真、善良。
遠遠看去,寢宮的燈還亮著,淵琉璃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那女人是在為做過的虧心事害怕嗎,所以才會徹夜掌燈?推開了那扇門,她幽幽的來到羅帳下,一掌扇在了那張熟睡的臉上,茹嬪捂著火辣辣的臉頰驚呼著醒了過來,看著眼前有個黑衣蒙面的人正狠狠的盯著自己,茹嬪驚恐退至牆角問道︰「你……你是誰?」
淵琉璃靠近了些,緩緩拉下面罩俯視著茹嬪,那雙充滿仇恨的瞳孔透露射出無盡的寒氣,仿佛要將四周凍結一般。
借著微弱的光,茹嬪看清了來人的臉,還未從驚慌中回神的她低念了一聲︰「淵琉璃!」為何淵琉璃會如此奇怪的打扮半夜出現在冷宮?這使她有些害怕。
啪……又是一記耳光重重的扇在那張白皙的臉上,冷冷的聲音響起︰「你不配叫本宮的名字!」
面對淵琉璃渾身的殺氣,茹嬪只能捂著臉頰顫抖的問道︰「你……你想干嘛?」
淵琉璃很喜歡茹嬪害怕的樣子,邪魅一笑後從腰間抽出一把鋒利的匕首淺笑著說道︰「我想干嘛?我只是想替悅兒跟我的孩子來看看你!」
看著那匕首發出嗜血的寒光,茹嬪早已嚇得面色慘白,靠著牆壁懦懦的說道︰「你……你別過來,再過來我就叫人了!」
淵琉璃緩緩的爬上了床榻貼近茹嬪不緊不慢的說道︰「叫人?你若敢叫人,我現在就要了你的命,何況這是冷宮,恐怕你就是叫破了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說完又將匕首抵住茹嬪的脖子戾氣的說道︰「看在你不是主謀的份上,你可以選擇死的方式,說吧,你想怎麼死?」
听聞淵琉璃果然是要殺自己,茹嬪頓時淚流不止,哭著哀求道︰「既然你也知道我不是主謀,那你就饒了我這條賤命吧,你要報仇去找柳妃啊,這一切全是她指使的,求求你,不要殺我,我不想死!」
「不殺你?你覺得我可憐的孩子會同意嗎?楔子粉是你親手交給悅兒的,你說你不想死,那他就想死了嗎?前不久我做了個夢,他在夢里叫我母後,問為什麼不能來到我身邊,你覺得我的什麼感受呢?若是當初你將柳妃給指證了,興許你真的不用死,可你已經失去一次機會了,你必須死!」說完,淵琉璃的手加重了幾道力度,鮮血頓時順著匕首流向她的指尖。
茹嬪模了模痛楚的脖子,又見自己滿手是血,便嚇得大叫︰「啊……血。我流血了!」
茹嬪深知這次淵琉璃是鐵了心要殺她了,便使出全身的力氣推開了淵琉璃跑下床,剛想開口呼救,只見淵琉璃幾步追了過來,從身後捂住了茹嬪的嘴,匕首用力一勒,頓時血腥撲鼻,鮮血四濺,而茹嬪也倒在了血泊之中……
看著雙手沾滿了那污穢的血液,淵琉璃嫌惡的在錦被上擦拭著,可是為什麼?就算殺了茹嬪,她的心里也沒想象的那麼快樂,她把這種感覺歸根到了柳妃身上,因為最可恨的女人現在還好好的活著,想到這兒,她將匕首手收回腰間,蒙好面容後便離開了冷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