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子寒拖著有些乏力的身子移到淵琉璃身邊,心疼的將她擁入懷中︰「萱兒,若痛苦就別回憶了,別勉強自己!」
淵琉璃依在夜子寒懷中抽泣著︰「不……我要說……只是……等我哭一會兒好嗎?」此時,面紗掉落在地,淚水染濕了夜子寒的衣衫……
「嗯!想哭就大聲的哭吧,我會陪著你!」夜子寒說著還伸手輕輕安撫著淵琉璃的背,這是他第一次看淵琉璃哭得如此失控,他甚至能清楚的感受到她曾經失去至親的痛楚,好心疼,好心疼……
不知過了多久,淵琉璃終于穩住了自己的情緒,她想撿起掉落在地的面紗,一陣強風吹來將面紗吹向湖中,她想伸手去抓,面紗卻從指間滑過終是落入了湖中。淵琉璃看著面紗飄蕩在湖面,神情有些失落……
見淵琉璃失神的看著掉落的面紗,夜子寒溫柔的說道︰「只是普通的面紗而已,掉了就掉了吧,為何這般不舍!」
「子寒你知道嗎?不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我越是想抓住的東西最終都像這面紗一樣從我指尖溜走,時間短得仿佛我從沒擁有過一般,這或許是上天對我的懲罰!」淵琉璃此時眼中很空洞,又如一潭死水一般深幽不見底,渾身散發著涼意……
「萱兒,你是我見過最好的女子,上天又豈會懲罰你!」夜子寒安慰道。
淵琉璃搖搖頭︰「不……我是個壞女人,在上一世,我的職責便是殺人,雖不是出于我的本意,但我的雙手的的確確沾滿了無數人的鮮血,在那一世,我也是被我最信任的人背叛,最終我選擇了死亡,可上天似乎覺得就算我死了也無法恕罪,應是將我拉到了這個國度繼續經歷痛苦,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不是嗎?」豆大的淚珠順著臉頰不停的滴落著,只是盡管淚如雨下,但淵琉璃此時的情緒與方才相比到顯得很平靜。
夜子寒將淵琉璃轉面向自己,然後用汗巾輕輕的為她擦拭著眼淚,溫柔的說道︰「萱兒,你自己也說了,那不是出于你的本意,既然是身不由己,你又何須如此自責,你的那個時空既然已經不在了,就忘了吧!」
淵琉璃幽幽的看著夜子寒︰「不,這一世我同樣殺人如麻,想必兩年前焱國的茹嬪和柳貴妃之死你听說過吧,我永遠也忘不了那夜皎潔明亮的圓月,我暗計劃潛入她們宮中,看著她們鮮血四濺倒在血泊之中,我逃出了焱國後被人追殺,再後來被才你救回封國!」說到此,淵琉璃頓了頓,眼神中竟又有了一絲殺氣︰「我從沒後悔過殺茹嬪和柳妃,悅兒原本那麼單純,而我月復中的孩子更是無辜,我曾經不止一次夢見我的孩兒和悅兒對我哭訴,她們三番五次害我不成,就教唆悅兒害我月復中孩兒,子寒,你說她們是不是該死?」
看到淵琉璃眼中充血如嗜血的修羅一般,夜子寒的心為之顫抖了一翻,他有些怕眼前陌生的她,但更多的是心疼,很難想象如此弱不禁風的她是如何用手刃仇人,更難想象面對血腥的她會是何等的心情,她真的經歷了許多,好不容易逃出了戒備森嚴的皇宮又要被人追殺,想到這些,夜子寒腦海中又浮現出初遇她那晚,她渾身是血,還有那一聲微弱的「救我」,想要自由的求生欲支撐著她疲憊的身子,那麼柔弱。
「萱兒,既然曾經那麼痛苦,為何你還要回去?我們還像從前一樣,你研制美食我幫你品,你彈琴我聆听,你起舞我鳴笛,留下來好嗎?」夜子寒懇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