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江伯伯認識我爸爸?」林寒峭也很是訝異。
「去H市時,跟林董見過幾次面。正好我這邊也有林董的手機號碼,你稍等。」江爸爸說完,拿出了手機,翻出了林仲淮的手機號碼,撥出電話。「……林董,您好,是啊,好久不見……是這樣的,貴千金現在正好在我府上……是的……沒關系……好的,那我就在寒舍恭候您的光臨了。」
江皓恩掛上電話後對林寒峭說到,
「你爸說明天早上過來接你。媲」
「謝謝,江伯伯。」
「那你晚上就先住在我家,有什麼需要就跟阿姨說,不要客氣。」施昭帝微笑著說到。
就這樣林寒峭在江家住了下來。
晚上吃晚飯的時候,江家還是跟往常一樣,全家人到齊了才開飯。
一家人邊說邊笑邊吃飯,其樂融融的。
林寒峭很是羨慕。
她要是有這樣開明的爸媽和溫暖的家就好了。
在她的印象中,父親一直都忙著事業,公司越開越大,在家的時間卻越來越少。
媽媽倒是生活重心都在她身上,只不過管她也同樣的嚴厲,幾乎到了**的地步。
林寒峭低著頭吃著飯菜。
「寒峭,別客氣,就跟著在家一樣,多吃點。」施昭帝招呼著她。
「謝謝,阿姨!」林寒峭抬起頭笑著應到。
心里忍不住苦笑了一下,跟在家一樣就不會這麼好了。
吃完了晚飯後,施昭帝帶著她到了三樓的一間客房。
「晚上你就住在這間吧,要是缺什麼就跟說,對了,臨時幫你準備了套衣服,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施昭帝將購物袋遞給她並說到。
「謝謝,阿姨,我很喜歡。今天真是麻煩你們了。」從購物袋里拿出了那套衣服,是T恤配牛仔褲,休閑卻又不失青春,還有配套的內衣褲,林寒峭由衷地說到。
「說什麼麻煩的,這麼客氣。那你先休息。」
「好的,謝謝阿姨。」林寒峭再次說到。
施昭帝離開後,林寒峭關了門,拎著紙袋進入了浴室去洗澡。
洗完澡後,她睡不著,就直接走到陽台吹風。
想著她離家出走這一周,不知道家里怎麼樣了?
還有陳墨不知道好不好?
如果不是爸爸強制要幫她轉校,她也不會做出這麼過激的行為來。
從小到大其實她都是家里的乖乖女。
媽媽對她要求很嚴格,她也盡力去達到媽媽的要求。
所以一直以來她的成績優異,鋼琴、唱歌、跳舞和畫畫一個都沒有拉下。
曾經有同學跟她說過,
「你一直都那麼高高在上的樣子,我們才不跟你玩呢!」
其實她並沒有高高在上,她只不過是時間不夠用,總是有有做不完的功課,以及參加不完的才藝班和補習班。
只要她成績出現了一點波動,或是在哪一次才藝比賽上沒有獲獎,媽媽就會讓她上更多的輔導班和才藝提升班。
她覺得自己就像個陀螺總是鑽個不停,沒有一刻能夠停下來休息。
如果不是陳墨,她不會知道原來外面的世界這麼精彩,原來生活並不是像她這樣只知道追求前進,卻沒有時間也不懂得停下來沉澱。
所以與其說是她叛逆,還不如說是她終于開始意識到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喂——」
林寒峭轉過頭去就看到了站在相鄰陽台上的江梓昊。
「你住我隔壁?」林寒峭倒是有些意外。
「準確的說是你住在我書房的隔壁。」江梓昊撥了一下頭發說到。
「你現在在干什麼?做作業嗎?」林寒峭問到。
「在玩游戲!不能告訴我媽,不然我就完蛋了。」江梓昊壓低聲音說到。
「哦,那我可以玩嗎?」林寒峭頓時雙眼放光,壓低聲音問到。
「不適合女孩子玩!你要看書不,我書房里倒是有很多書。」
「我想玩游戲,你教我好不?」林寒峭央求道。
「我說了不適合女孩子玩!」江梓昊擺了擺手顯得有些不耐煩地說到。
「我又沒玩過,你怎麼知道不適合我!」林寒峭撇嘴不服氣地說到。
「要我教你也可以,但是有條件!」
「什麼條件?」
「你過來我再告訴你。」
「好!」
林寒峭進了屋,走出了臥室,來到了隔壁。
「你不能跟我媽說我今天下午逃課還有跟人打架的事!你要是答應了我就教你。」江梓昊打開了書房的門,卻沒有直接讓林寒峭進來,而是一手扶著門說到。
「行!」林寒峭點頭應到。
江梓昊就松開了手,讓林寒峭進來了。
林寒峭走進了江梓昊的書房,發現他的書房跟自己的書房不一樣。
很特別,不管是設計還是擺設,都很個性。
「關門。」江梓昊說到。
林寒峭收回視線乖乖地將門關上,然後跟著江梓昊走到了他的電腦前。
林寒峭從來沒有玩過這種大型的網絡游戲。
她曾經有一次玩QQ游戲被媽媽看到了,那一天她被媽媽罰多練兩個小時鋼琴還有額外加背五十個英語單詞。
一次她就怕了。
所以從那以後她就再也沒有玩過任何網絡游戲了。
「怎麼玩?怎麼玩?」林寒峭坐在電腦前,一手拿著鼠標激動地問著江梓昊。
「先注冊一個新號。」
「怎麼注冊?」
「起來!」
「哦!」林寒峭只好乖乖的讓座。
江梓昊幫林寒峭注冊了一個新號,
「你要叫什麼?」江梓昊打開注冊網頁並問到。
「可以叫什麼?」林寒峭一臉興奮地問到。
「隨便你,只要在系統內不會重復就行!」
「那我叫白衣飄飄好了。」林寒峭想象著自己變成一個白衣飄飄的女俠,手拿一管簫,坐于山澗岩石上,悠然地吹著簫多麼的愜意。
「能不能取個有個性點的?」
「哦,那就叫白衣勝雪好了!」
江梓昊再次被打敗了。
幫林寒峭注冊了一個新號後,選擇了一個游戲中的人物,江梓昊開始手把手地教她怎麼用鼠標和鼠標操作游戲的人物。
林寒峭從來不知道原來游戲這麼好玩的。
她幾乎是一臉興奮地盯著電腦屏幕,雙眼一眨不眨的。
沒過多久,江梓昊的書房里就傳來了,對,對就是這樣一直砍,你這個笨蛋,不是叫你一直砍嗎,怎麼又死了,你怎麼這麼笨,哎呀又死了,沒見過比你更笨的激動聲音了。
一直到深夜時分這樣激動的聲音才漸漸平息了。
再後來就什麼聲音都沒有了。
只因為一個游戲打累了,一個在一旁罵累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都睡著了。
一個是趴在電腦前睡著了。
一個是在沙發上睡著了。
林寒峭很久沒有睡的這麼香甜了。
那種感覺就好像一下子就沉入了黑甜的夢鄉中。
沒有學習的壓力,沒有考試的緊張,更沒有其他一大堆才藝的煩惱。
就這樣單純的腦袋空空,瞌睡蟲上來了,然後就睡著了。
林寒峭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一直睡到了感覺到有什麼纏住了自己,纏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她本能地掙扎著,但卻沒能掙月兌。
而且雙腿也被壓制住了。
那種感覺就好像被藤蔓和巨石給壓制住了一般。
她一下子就驚醒了過來。
然後印入眼簾的就是眼前陌生的一切。
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環境,還有陌生的床,然後轉頭——
「啊——」林寒峭的一聲尖叫。
將本來睡得正香的江梓昊給嚇了一跳,一翻身就掉下床去了。
只因為他本來就被林寒峭給擠到床邊了。
「你干嘛啊?一大早的鬼叫什麼。」江梓昊一臉郁悶地從地毯上爬了起來,看到了床上的林寒峭,不悅地抱怨了一句。
「你怎麼在我床上!」林寒峭扯著被子控訴到。
「什麼?」江梓昊有些反應不過來,然後環顧了四周後,嘀咕到,「這是我的房間,這是我的床!」
然後又爬上了床躺下,扯過了一側的被子蓋住自己繼續睡。
沒有超過三秒,江梓昊突然又睜開了雙眼,盯著正一臉戒備的林寒峭看著,又過了一會兒,江梓昊觸電般一下子就從床上蹦了起來,指著林寒峭質問到,
「你怎麼在我床上?你想干嘛?」
「我沒想干嘛,我也知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這是我的房間!」江梓昊低頭檢查了自己身上的衣服還是完好地穿在了身上,然後才松了一口氣,下一秒卻又抬起頭瞪著林寒峭強調到。
林寒峭看著江梓昊的舉動頓時氣悶了。
發生這種事不是應該是她這個女孩子檢查自己是否有被欺負了,覺得委屈嗎?
怎麼現在是反過來了!
江梓昊質問她想干嘛,還低頭檢查自己的衣服有沒有被扒,還覺得委屈!
他委屈個屁!
他一個大男孩能吃什麼虧!
她才虧呢!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醒來就在這里了。」
「管你是不是故意的,你快回你的房間去。」
「回去就回去,有什麼了不起的!」林寒峭撇嘴說到,下了床,頭一揚就朝著隔壁書房走去,然後從書房開門走了出去,再回到自己的客房。
林寒峭回到了自己的那間房間,爬上她本該睡的那張床,還有些搞不清楚狀況的。
她昨晚明明和江梓昊在打網絡游戲,她用台式的,江梓昊後來去搬了一台筆記本電腦跟她玩聯機。
再後來她跟在江梓昊後面去打怪。
可是每次怪沒打死,她自己卻因為操作失誤而自殺了,不然就是殺了江梓昊。
所以一直被江梓昊罵笨蛋,罵到了她都覺得自己沒自尊了。
最後都麻木了。
再後來她覺得自己困得眼皮都耷拉下來了,再再後來她就不記得了,好像是趴在電腦桌上睡著了。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醒來就在江梓昊的床上了。
林寒峭懊惱地拉過被子蓋住了自己滾燙的臉!
真是丟臉死了!
林寒峭後來怎麼也睡不著,一直到江家的女主人施昭帝上樓來叫她一起下樓吃早餐。
她才連忙從床上爬起來,沖進浴室去洗漱。
沒想到一下樓就先踫到了江梓昊,兩個人幾乎不約而同地別開了視線。
就好像不認識對方一般。
幾乎是相當有默契地將昨晚發生的事情自動跳過,當做沒發生過。
來到了餐廳,林寒峭就表現出良好的家教,逐個問好一遍。
「寒峭來,就等你了,你想吃中式的還是西式?」施昭帝招呼著她坐下後,並介紹到。「中式的就是稀飯配醬菜還有小蝦米花生,西式的就是牛女乃配三明治和煎蛋。」
「那我吃稀飯吧,謝謝阿姨。」林寒峭說到。
「客氣什麼。」施昭帝笑著說到,幫她盛了一碗稀飯。「多吃點。」
如嫂將配菜送到了林寒峭前面的餐桌上。
林寒峭低頭吃著早餐。
這是她離家出走後,第一次吃早餐。
在此之前,她都是一路旅游過來,晚上就住在酒店里,晚上很晚睡,早上很晚起,基本上是早餐沒吃,直接吃午餐了。
然後就出門去到處逛。
在此期間她沒有給家里打過一次電話,也沒有跟陳墨聯系過一次。
以前她做夢都不會想到自己真的有一天,有勇氣獨自離開家門,在外面生活。
到現在她仍然還一些恍惚,覺得這十幾天的厲家生活並不是真實的。
如果說這十幾天她是有生以來最自由的,那麼同時也是最沒有安全感和不安的。
她變成了浮萍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去哪里。
只能隨風蕩漾。
一直到現在坐在江家的餐廳里吃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粥,那顆漂浮的心似乎才逐漸安定下來。
吃完了早餐,江家長子江梓兮先去上班了,江梓昊和江梓臣江梓伊則去上學了。
唯獨江梓昊連跟她說一聲拜拜都沒有,徑直背著書包就朝著門口走去,即使林寒峭一直看著他。
「謝謝你!」林寒峭最後還是追了上去,對江梓昊說到。
「不客氣。」江梓昊聳了聳肩應到。「再見!」
「再見!」林寒峭也忍不住笑了真誠地說到。
然後目送著江梓昊走出了家門,上了車去上學了。
林寒峭留在江家等著家人來接。
同時還有江家男女主人留下來招待她以及等著她家人的到來。
一早搭飛機來到江家的是林寒峭的父親和母親。
林母見到了林寒峭,激動得摟住了自己女兒一下子就哭出來了。
林寒峭從來沒有見過這麼脆弱的母親。
有那麼一瞬間,她甚至懷疑這個緊緊摟住了自己似乎深怕下一個自己就會消失的女人是自己那個強勢的母親。
「你這個孩子怎麼回事?連爸爸媽媽都不要了嗎?我和你爸爸就你一個女兒,你要是發生什麼事,你讓我和你爸怎麼辦!」母親摟著她哽咽地說到。
「對不起,媽媽,對不起,我錯了!」林寒峭也跟著紅了雙眼說到。
她道歉不是因為她承認自己跟陳墨在一起錯了。
而是她不應該完全不考慮父母的感受,任性地選擇離家出走,讓父母為她擔心。
「讓江總和江夫人見笑了。」林父顯然也有些激動,過了好一會兒才稍微平靜些,轉過頭來看江皓恩和施昭帝寒暄著。
「哪里,孩子沒事就好。里面坐,里面聊。」江皓恩招待到。
施昭帝也去招呼林太太。
他們一起進了屋。
從頭到尾林母一直拉著林寒峭的手,就好像只有這樣才能確定自己的女兒真的回到自己身邊了。
林寒峭也任由母親握著手,靜靜地坐在母親的身旁沉默著。
感謝了江家一番,又堅持留下禮物後,林父和林母一起帶著女兒林寒峭回去了。
林寒峭回到了家里後,雖然還是乖巧听話,但到底是長大了有了自己的主張。
她跟父母開誠布公地深談了一回。
她跟父母說,她轉學可以,但是她希望父母也可以給她適當的自由和選擇空間。
她也知道早戀不好,所以她現在會以學業為主,但希望等以後她真正獨立後,父母也可以尊重她的選擇。
也許是經歷了這次離家出走事件,父母也意識到孩子大了,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操縱著她的行為和思想的方式管教了,應該試著跟自己女兒交流和溝通,所以這一次他們也沒有強硬的要求林寒峭一定要怎麼做。
而是和女兒各退了一步,達成了一個基本的一致。
那就是林寒峭轉學,但是不可以再跟陳墨談戀愛,父母也不能在找陳墨的麻煩。
在她考上重點大學之前,女兒要以父母的意見為主。
等她上大學後,父母會更多尊重她的意見。
于是林寒峭在跟父母達成協議後,就乖乖地呆在家里,等著父母幫她辦好轉學手續,她就能夠繼續上學了。
在這期間,母親也不再逼迫她連鋼琴,連跳舞和學習了。
反而是林寒峭自己很自覺,雖然沒有去上學,但是每天早上六點半起床,就按照自己臨時給自己制定的計劃練琴,學習,練舞等。
不是不想去見陳墨,而是不知道見到他後,她應該怎麼跟他說好。
一直到在她的轉學手續辦好了,她要去報到的前一天,林寒峭才鼓起勇氣去找陳墨。
「媽媽,我去找一下陳墨,不會太晚回來。」林寒峭離開家門之前,還特意跟母親說了一聲。
「嗯,讓老陳送你過去,不要太晚回來。」林母先是愣了一下,最後還是點頭應到。
「不用了媽,我去一會兒就回來了。」林寒峭說完就走了出去。
來到了陳墨的家門口,林寒峭站在那里過了好一會兒鼓起勇氣敲門,
來開門的是陳墨的母親,
「陳媽媽,你好!陳墨在家嗎?」林寒峭中規中矩地問好到。
見到林寒峭的時候愣了一下然後點了一下說到,
「是寒峭啊,進來坐。」
然後讓開身子,並轉頭對屋內喊了一聲,
「阿墨,寒峭來了。」
林寒峭不知道為什麼這一次陳媽媽對她似乎客氣得有些疏離。
她並不是第一次來陳家。
事實上,她和陳墨在一起後,就經常以留在學校晚自習的名義或是周末去學校補習的名義,偷偷溜到陳墨家玩。
陳媽媽會煮一手好菜,還會包餃子,做各種小糕點。
每次到陳家,她都可以吃到很多好吃的。
有時候還跟陳墨搶。
這樣的時光美好得有時候她都忘記了回家的時間。
後來到底是被家人發現了。
然後就是一系列的說教和管制。
其實她和陳墨在一起並沒有影響到學業,事實上,他們經常在一起做作業討論題目。
她的物理這一年進步很多,全是陳墨的功勞。
但是不管她說什麼,她的父母都沒有辦法接受她和陳墨走在一起。
一方面說她年紀小容易被騙,早戀影響了學業。
另一方面又說陳家那樣的家庭怎麼配得上他們林家,無論如何是不會同意他們走在一起的。
其實說到底是父母嫌棄陳家。
林寒峭覺得很難受,在她看來,陳墨一點都不身邊的那些所謂的門當戶對的家庭里的男孩差,甚至比他們還優秀許多。
但因為他家窮,從小失去了父親,就被全部否定了。
她覺得很不公平,也為陳墨不值。
所以家人越反對她跟陳墨在一起,她就偏偏要跟著他。
就這樣事情越鬧越大了。
父母要幫她轉校,還要強迫學校將陳墨開除。
終于林寒峭一賭氣留了一封信跟父母說她要轉校,如果他們不同意她和陳墨在一起,或是讓學校將陳墨開除了,她就再也不回來,不要這個家,不要他們這兩個父母了。
那封信寫得很決絕。
林寒峭在客廳里那張木沙發上坐了下來,抬起頭時就看到從唯一一間里屋走出來的陳墨。
她看著他,他也看著她。
兩個人就這樣隔著幾米的距離,相互對望著。
不知道為什麼,林寒峭那一刻突然有一股深深的悲哀。
為在現實面前不得不屈服的很多事情而感到悲哀。
「陳墨!」林寒峭終于站了起來,抿了抿唇然後低聲喚道。
陳墨走了過來,在林寒峭幾乎要以為他要擁抱她的時候,卻沒有,他只是走到了她的面前,問到,
「你還好嗎?」
「我挺好的。」林寒峭靜靜地說到。
「那就好。」陳墨應到,低著頭看不到此刻的表情。
林寒峭看著低著頭的陳墨,想著她都這麼多天沒有跟他聯系了,他怎麼也不擔心她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啊?
為什麼他們一見面,他卻是跟她如此客套的問候啊?
「陳墨,我們出去走走好嗎?」最後,還是林寒峭鼓起勇氣對陳墨說到。
陳墨抬起頭看向她,過了一會兒,還是點了點頭。
陳墨跟著在用陽台改建成的廚房里忙碌的母親說了一聲後,就和林寒峭一起出去了。
他們兩個人走在街上,隔著一個人的距離。
雖然陳墨還是習慣性走在她的左手邊,但是林寒峭卻覺得他們之間似乎已經開始隔著千山萬水了。
這並不是她想要的。
林寒峭忍不住走近陳墨,主動伸手握住了陳墨的手。
一如他們第一次牽手,也是林寒峭主動的。
那時候他們剛再一起,像現在這樣一起在街上走著,林寒峭一直等著陳墨會牽她的手。
有好幾次他們的手踫在一起了。
她的心幾乎都激動得快要跳出嗓子眼了,就想著陳墨一定是想牽她的手,而又不好意思的。
她這樣憧憬著,心里甜蜜蜜的。
可是他們都在馬路上遛了一個多小時,林寒峭也沒有等到陳墨握住她的手。
最後,還是她沒能忍住,趁著他們的手再次踫在一起的時候,主動握住了陳墨的手。
然後她看到陳墨的耳朵都紅了,眼楮一直看著前方,都不敢看她。
只不過手已經緊緊地牽住了她的。
那時候她想著就這樣跟著陳墨手牽著手走下去,走一輩子,她就滿足了。
這一次,陳墨依然沒有轉頭看她,只不過跟以前一樣,還是將的手握進了手心里。
「陳墨,我跟我爸媽說清楚了。」林寒峭終于開口說到。
「我知道!」陳墨打斷了她的話說到。
「那我們一起努力吧,我相信我們一定最後一定可以說服我爸媽讓我們在一起的。」林寒峭忍不住甜蜜地說到。
「寒峭,如果十年後,我還是跟現在一樣一貧如洗,你還會願意跟我在一起嗎?」陳墨停了下來,轉過頭來看著林寒峭問到。
「當然了,只要你還是你,我就願意跟你在一起,不管以後有錢還是沒錢。」
「可是我要是沒錢,你跟我在一起,就要過上苦日子,你再也沒有辦法像現在這樣想買什麼就買什麼,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你知道嗎?」
「我只要跟你在一起就好,其他的我們兩個可以一起努力,只要我們肯奮斗就一定會有的。」
「寒峭,你等我,有朝一日我一定會風風光光地將你娶回我們陳家的!」陳墨將林寒峭摟進懷里,緊緊地抱著,低頭在她耳邊認真地承諾著。
「好,我等你,等你娶我。」林寒峭抬起頭來看著陳墨認真地應到。
這一個黃昏,林寒峭和陳墨,沿著九龍大道來回走了近二十公里。
他們就這樣手牽著手走著,似乎就想著這樣走到地老天荒。
最後,陳墨將林寒峭送到了林家門口。
「進去吧。」陳墨看著林寒峭微笑著說到。
「好,那我進去了,你自己回去也注意安全。」林寒峭凝視著陳墨應到。
「嗯!」陳墨點了點頭。
林寒峭走進自己的家門前,又轉過身來朝著陳墨揮了揮手。
這一年林寒峭十六歲。
單純天真的年紀。
以為有了愛情就有了一切。
以為有了承諾,愛情就一定會走到最後。
第二天,林寒峭轉學到了這個繁華的大都市的一所重點中學。
當她穿著一身乳白色的女圭女圭領連衣裙出現走進了那所學校,那個班級,她的人生也也在悄悄跟著改變。
林寒峭絕對沒有想到,她居然轉到了江梓昊的學校來了,而且跟他是同班,座位也正好是在他的前面。
江梓昊見到她也跟著愣了一下,一開始還以為自己幻覺了,眨了一下眼楮又看,還真的就是林寒峭。
忍不住在心里說了一句,
真是冤家路窄啊!
「你好啊!」下課的時候,林寒峭轉過頭去,笑眯眯地跟江梓昊打著招呼。
「你好,歡迎你加入我們班。」江梓昊微笑著應到,一臉的友善。
「謝謝!」林寒峭很開心。
她幾乎要以為之前她認識的那個江梓昊,根本就不是眼前這個江梓昊。
只是林寒峭沒有想到自此她就被班里甚至整個學校的女生給孤立了起來。
只因為她一下課最先打招呼的是江梓昊。
一開始別人以為她和江梓昊是認識的,然後就有好事的女生,特意跑來問林寒峭,「你跟梓昊以前認識?」
林寒峭剛想說認識啊,沒想到就想听到江梓昊先應到,
「不認識!」
林寒峭錯愕地轉過頭去看向江梓昊,只見他此刻正微笑著迎視著她的視線,一點也不回避。
看著他柔和的表情,林寒峭幾乎也要相信了江梓昊的話。
可是下一秒她就看到了他眼里狡黠的眼神。
即使只是一閃而過,她還是看得分明。
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後若無其事地收回視線,笑得一臉單純地跟著附和到,
「是啊,我們根本不認識!」
自此以後,林寒峭就發現不管她如何和身邊的同學表現出自己的友善。
同學們都對她愛理不理的,特別是女生。
如果不是有一次,她在洗手間里意外听到兩個女生的對話的話,她還不知道問題出在哪里。
「沒想到林寒峭這一次英語又考了個最高分。」語氣里是滿滿的嫉妒。
「她跟江梓昊抄的唄!」另一個女生嗤之以鼻。
「不會吧!抄也能抄到最高分。」
「怎麼不會,你不知道她一直纏著江梓昊嗎?」
「知道,我還听說她跟江梓昊表白過。」
「那後來呢?」
「不知道。」
「一定是沒成的。你還記得嗎?她轉到我們班來的第一天,一下課就轉頭跟江梓昊套近乎了,當時我們都還以為她和江梓昊以前認識呢,結果人家江梓昊根本就不認識她,就她自己一個人在那里自作多情的。」
「是啊,真不要臉!」
林寒峭覺得自己蹲在洗手間里,腳都酸了。
好不容易才等到外面兩個喜歡嚼舌根的女同學離開了洗手間。
林寒峭走出了格子,在洗手池前洗手,然後抬起頭看向鏡子,露出了一抹苦笑。
她知道江梓昊是這間學校女生心目中的白馬王子。
很多女生喜歡和暗戀江梓昊。
將所有跟江梓昊有點關系有點接觸的女生都當成了情敵。
可是天地未見,她對江梓昊一點興趣都沒有。
她有陳墨一個就足夠了。
想到了陳墨,林寒峭嘴角忍不住揚起,露出了一抹幸福的微笑。
洗完手正要轉身回到教室的時候,卻對上了站在走廊里的班花菁菁的視線。
下一秒,人家就送給她一個白眼。
哼!
然後甩頭走進了教室。
林寒峭沒有生氣,反而很想笑。
不知道她那樣的甩頭,會不會一不小心扭到了脖子。
「寒峭,練習卷已經放在你的桌上了。」江梓昊抬起頭對她交代到。
「好,謝謝!」林寒峭應到。
「明天陳老師要講評,你晚上記得做完。」江梓昊又補充了一句。
林寒峭轉過頭去看著江梓昊。
江梓昊也微笑著看著她,
臉上是淡淡的微笑,要命的是配上他那張艷若桃花的臉,確實是有足夠迷倒眾生的資本。
她真想同情以後嫁個他的那個女人。
跟這樣漂亮的男人在一起,不但要時刻防著女人,也要防著男人。
這是多麼艱巨的一項任務和工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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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4-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