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江梓昊松開了林寒峭。
林寒峭先走進了臥室,拿著睡衣進臥室去換了,同時刷牙洗臉。
可是走出來的時候,卻沒有看到江梓昊媲。
她有些納悶地走出了臥室,看到江梓昊正在鋪著沙發丫。
「梓昊——」
江梓昊抬起頭,看著林寒峭,笑著說到,
「稍等我一下,我去刷牙洗臉一下,就出來。」
林寒峭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一直到江梓昊走進了浴室。
林寒峭才走到沙發將毛毯抱回了臥室,然後又走出去檢查了門窗後,關了燈回到臥室。
剛鎖上門,正好江梓昊洗漱好從浴室里走出來。
「我們將就一個晚上吧,你睡沙發也不舒服。」林寒峭低著頭說到,然後朝著床的一側走去。
「寒峭,我沒有關系。」江梓昊拉住了林寒峭說到。
「還是你想讓我去睡沙發!」林寒峭直接抬起頭看著他說到,「睡覺了,怎麼還那麼多廢話!」
然後拉開江梓昊的手,徑直朝著床的一側爬上了床。
江梓昊有些哭笑不得,但還是乖乖走到床的另一側。
「你睡一半,我睡一半,誰也不要過界了,不然被我踢下床可不要怪我。」林寒峭板著臉警告道。
「那要是你過界了呢?」江梓昊笑著反問了一句。
還你一半我一半的,要不要跟梁山伯和祝英台一樣,還來一個碗水分界啊?
「你想的美,我才不會過界呢!」林寒峭說完直接躺下蓋上被子,然後伸手就將頭給關了。
江梓昊也只好跟著躺了下來,蓋上被子。
今天沒有月亮,所以關了燈後,屋里暗得伸手不見五指。
除了隱約能夠听到兩個人細微的呼吸外。
林寒峭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尷尬,意識卻比剛才看電影的時候更清醒了。
她頓時郁悶地開始數起了綿羊。
最後也不知道自己數了幾只就迷迷糊糊睡著了。
江梓昊也同樣睡不著,一方面是因為時差的關系,一方面是因為心情也同樣有些復雜。
就在他有些煩躁的時候,身側的人兒,卻翻了一個身到了他身邊。
一開始他還以為林寒峭跟他一樣睡不著。
他剛要跟寒峭說,我們說說話吧!
結果就听到林寒峭說著夢話,
「不要搶,不要搶,那是我的……」
然後他的一只手臂就被抱住了。
江梓昊頓時多了好幾條黑線。
將他的手當做什麼東東嗎?
還不要搶的!
最後,江梓昊也混混沌沌睡著了。
林寒峭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窩在江梓昊的懷里睡著。
江梓昊也正側睡著,將她擁在懷里。
他們的動作是如此親密而又自然。
就好像在無數個夜晚,他們都是這樣的相擁而眠睡著,然後早上又是同樣相擁著醒過來的。
林寒峭小心翼翼地拉開了江梓昊的手,還好並沒有驚醒起他。
除了要將他的手放下時,江梓昊的額頭微微皺了一下外。
林寒峭輕手輕腳地掀開被子,下了床。
躡手躡腳地走進了浴室去洗漱。
走出浴室的時候,又是同樣的輕手輕腳的,深怕吵醒了江梓昊。
林寒峭走出了臥室,帶上門後就徑直進了廚房去做早餐了。
她知道江梓昊喜歡吃中式的早餐。
所以煮了稀飯,又拌了黃瓜,煎了雞蛋,打開了醬菜,裝了幾個碟子。
看了一下時間,自己吃完早餐差不多就該去學校了。
她走進了臥室,看著江梓昊還在睡著。
熟睡著他就像一個不小心墜入凡間的天使,漂亮的五官顯得更加精致了。
林寒峭看著江梓昊的那張俊臉,心底深處柔和了下來。
雖然一時之間她還沒有辦法坦然地接受自己跟江梓昊關系的變化。
但是卻不能否認,一直以來江梓昊都對她很好。
即使他的嘴巴很毒。
有時候說的話都可以將人給毒死。
但即使這樣,她還是能夠明白,他對她是真的好,而且是那種無微不至的關切和照顧。
林寒峭沒有叫醒江梓昊,而是拿了衣服,進了浴室換下睡衣,然後又給江梓昊在床頭桌上留了張字條,就拿著包走出了臥室。
她吃了早餐,給江梓昊留了一份,就拿著包去上學了。
江梓昊醒來的時候,還有些茫然地看著天花板,有一種不知身在何處的茫然。
過了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在林寒峭的公寓里。
林寒峭卻已經不在身側了。
他掀開被子下床,起身的時候看到了放在床頭桌上的留言。
「梓昊,
我先去上學了,飯廳里給你留著早餐,起床後記得吃。
我下午還有兩節課,上完課後電話聯系。
寒峭留」
江梓昊將那張顯然是從筆記本上撕下來臨時充當便用簽的紙張折好塞進了口袋里,然後走進了浴室去洗漱。
林寒峭將粥放在電飯煲里保溫著,所以即使現在已經快十一點了,粥還是溫的。
他將粥和菜都吃完了,抽了張面巾紙擦了嘴後起身正要走開。
然後看著桌上的那些空碗盤,最後又猶豫了三秒後,還是認命收拾進了廚房去洗。
也不知道自己能否洗得干淨,反正他洗潔精倒太多了,弄得洗碗池里到處都是泡泡。
不得不洗了半天才總算將碗盤上的泡泡全部都沖洗掉。
洗好了之後又不敢直接放碗櫃了,就放在流理台上,等著林寒峭回來後,檢查確認干淨了再行處理。
由于家里一直都有保姆,而且母親也在家當全職太太,照顧他們幾個孩子,做做家務,所以他們家的幾個孩子,除了大哥江梓兮外,幾乎從小到大都沒有做過什麼家務。
連碗都不會洗,江梓昊第一次覺得有些汗顏起來。
走出了廚房,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十一點過半了,現在回家正好陪爺爺女乃女乃吃午飯。
然後等下午林寒峭上完課後,再去接林寒峭。
林寒峭回到宿舍拿書,宿舍里除了蘊子外,另外兩個同學已經去上課去了。
「寒峭,你回來啦!」蘊子打開宿舍的門看到了林寒峭,驚喜地說到。
「看到我這麼高興,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見到情郎呢!」林寒峭笑著調侃一句,走進了宿舍,徑直走到自己的座位,找著呆會要上課的書。
「情郎有一個,不過不是我的。」蘊子看著林寒峭一語雙關地說到。
林寒峭抬眸看向蘊子,就在蘊子要開口說著什麼都時候,林寒峭似乎意識到什麼,立刻說到,
「已經跟我沒關系的人就不要說了,走吧,去上課了。」
「哦!」蘊子訥訥地應了一聲,來不及告訴林寒峭關于那個陳墨的事情,就被林寒峭一句話給堵回去了。
她本來是想告訴林寒峭,昨天陳墨來學校找她了,不過她回家里去了,她就讓他打林寒峭的電話,也不知道後來他們有沒有見到面。
不過林寒峭既然已經說得這麼明顯了,她就不好再說什麼了。
拿了上課的課本,拎著包就跟林寒峭一起走出了宿舍。
鎖好門後,兩個人下了樓,朝著教學樓的方向走去。
上完了兩節英語听說課後,林寒峭就覺得自己已經頭暈腦脹的了。
就好像有一個人站在你的旁邊,也不管你願意還是不願意就這樣一直嘰嘰喳喳地在你的耳邊狂轟濫炸了兩個小時。
以前林寒峭就跟江梓昊感嘆過,自己連語文都沒學好,怎麼還要學英語呢?再說自己又不出國,干嘛要學英語!
江梓昊就說她目光短淺,她怎麼可以肯定以後她一定不出國呢!
即使她不出國,她畢業後也要工作吧!
現在的工作多少也要跟英語打一些交道吧!
即使她不說不寫英語,總也應該要會看吧!
退一萬步說,她一畢業就結婚,就在家當少女乃女乃了,什麼都不用做了,她總會上網吧!
到時候不要連電腦一個簡單的英語提示都看不懂!
反正江梓昊滔滔不絕說了一堆,林寒峭卻一點都不稀罕地瞥了他一眼說到,
「我就不能嫁個IT男嗎?」
最後江梓昊徹底被她打敗了。
唉,說是這樣說,她還是得學英語,還是得考四六級。
林寒峭還沒郁悶完,就被身邊的蘊子給杵了杵,她不解地轉過頭看向蘊子,問了一句,
「怎麼了?」
蘊子示意她看前方。
林寒峭循著蘊子的視線抬起頭來,就看到了陳墨。
他就站在一棵梧桐樹下。
俊逸挺拔。
讓她想起了張愛玲的一首詩,
「于千萬人之中遇見你所要遇見的人,于千萬年之中,時間的無涯的荒野里,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剛巧趕上了,沒有別的話可說,惟有輕輕地問一聲︰噢,你也在這里?……」
可惜他卻不是她的!
「寒峭,我先走啦!」蘊子識趣地跟她說到,然後走開了。
林寒峭走了過去,見一面也好,有些事情她還是想知道的,即使他們已經沒有可能了。
她也希望對過去有一個交代。
「寒峭,我們好好談談好嗎?」陳墨看著她說到。
「中午了,一起吃頓飯吧。難得踫到老同學,聚一聚也好。」林寒峭看向陳墨,臉上已經帶著微笑。
就好像他們之間根本就沒有過去,更沒有後來的相遇的那一出,只是再平常不過的,兩個老同學在另一個地方踫上了,然後就聚一聚。
「好。」陳墨看著林寒峭,過了一會兒,點了點頭應到。
「那走吧,我知道學校附近有一家西餐廳還不錯,我們去那邊吃吧!」林寒峭說完,就起身朝著校門口的方向走去。
陳墨只好跟上。
兩個人默默地走在T大的校道上。
他們曾經無數次憧憬過這樣一個畫面。
兩個人一起考上T大,然後沒有課的時候,就一起去圖書館看書,或是出去逛逛,然後一天三餐膩在一起吃。
可惜這樣的美好並沒有出現。
現在他們雖然一起走在T大的校園里,但是心境已經完全不同了。
林寒峭背著背包,雙手抱著英語課本,目不斜視地朝前走去。
「課本我幫你拿!」陳墨對林寒峭說到。
以前他們放學的時候,總是他背著兩個人的書包。
林寒峭一開始不給,怕他太辛苦。
他跟她開玩笑說,他怕她被書包壓得更矮了。
那時候他一米七八,而她只有一米六多一點。
現在似乎也沒有長高。
「不用了,也不是很重!」林寒峭卻輕描淡寫地婉拒到。
「寒峭,你好嗎?」陳墨低低地問到。
「很好啊,我高考的成績還是有史以來考得最好的呢!」林寒峭笑著說到。
「對不起!」陳墨嘆了一口氣道歉到。
「不用道歉,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這無可厚非。」林寒峭卻不看他,只是淡淡地說到。
陳墨看著林寒峭的側臉,心情有些復雜。
看到林寒峭現在平靜淡然的樣子,他有些接受不了。
他更願意她在看到他和柴寧在一起後,會發火,會生氣,會質問他為什麼。
如果是這樣的話,至少說明她在乎他,而他也可以堂而皇之地告訴她,這一切是為了什麼。
而事實上,卻什麼都沒有。
她只是默默走開了,然後斷絕了跟他的任何接觸,甚至連他的電話都不願意接。
他才意識到如果自己不試著去做點什麼,他就徹底失去她了。
雖然他現在所做的一切,也是為了有一天能夠跟她在一起。
但是如果到那一天,她已經不會再回到自己的身邊了,那麼現在所做的一切又有什麼意義呢?
來到了林寒峭說的那間西餐廳,他們要了一間包廂,點了兩份牛排。
林寒峭不知道是真的餓了,還是只是想通過吃東西轉移一下注意力。
一開始是喝著檸檬水,然後等服務生將面包和沙拉端上來後,她又埋頭吃著。
陳墨並沒有打斷她,而是靜靜地看著她吃著東西。
一如從前,他和林寒峭一起去逛街,即使只是吃點小吃,她都會滿足得像足偷腥的貓。
臉頰鼓鼓的,那雙靈動的雙眼熠熠生輝,那時候他總是這樣看著她,然後忘記了吃東西。
而她每次抬起頭,嘴角還沾著東西,卻眯著雙眼笑著問他怎麼不吃啊?
那時候簡單美好得以為這樣就是永恆。
林寒峭又喝了一口湯後,放下了湯勺,抽了張面巾紙擦了擦嘴,然後才抬起頭看向陳墨說到,
「你怎麼不吃呢?」
「我不餓!」陳墨凝視著她說到。
「哦!」林寒峭應了一聲,沒再說什麼。
「寒峭,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陳墨終于開口說到。
「對不起,已經跟我沒關系了。」林寒峭直接打斷陳墨的話說到。
陳墨看著林寒峭,心跟著揪痛起來。
原來自己最害怕事情,還是發生了。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沒有背叛過你!」陳墨最後顯得有些無奈地說到。
「是嗎?如果跟別的女孩訂婚甚至結婚都不是背叛,那請問你理解的背叛是什麼?」林寒峭看向陳墨微笑著反問到。
只不過那抹微笑卻沒有達到眼底。
就好像是在臉上戴著一副微笑的面具而已。
「寒峭再等我幾年,最晚不會超過你大學畢業,到時我會給你一個完整的交代。」
「不好意思,我不會再等一個別人的未婚夫,哪怕是一天,我也不會。我的道德和受到的教育告訴我,當別人的第三者是無恥的,而我還有點羞恥心和原則。」
「你不是,你從來都不是,我愛的人一直都是你!」陳墨有些激動地伸手過來握林寒峭的手,林寒峭卻縮回了手。
「是嗎?那就抱歉了,你現在愛誰都跟我沒關系了,你沒必要跟我說!」林寒峭直接說到。
曾經的甜言蜜語,在今天听來卻都像是謊言。
陳墨越想說點什麼,她卻越覺得他在狡辯。
她那麼愛他,曾經為了他不顧一切,而等來的卻只是最深的傷害。
她不會再輕易相信了。
這時候服務生敲門進來上牛排。
揭開鍋蓋,牛排發出了的聲音,勾人食欲。
林寒峭卻已經沒什麼胃口了。
「寒峭,我現在沒有辦法跟你解釋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因為我答應過別人就要信守承擔。
但我希望你相信我,你知道我不是一個背信棄義,一個會玩弄感情的人,我只是現在不能跟你解釋。
你可以看在我們相愛的份上,還有我曾經跟你許下會風光將你娶回去的承諾上,相信我一回。到時候我會給你一個交代,一個完整的交代。
不管那時候你要怎麼對我,我都沒有怨言,但不要現在就輕易的放開我的手,否則我現在所有的努力就變得沒有任何意義了。」陳墨哀戚地凝視著林寒峭痛苦地說到。
林寒峭避開了陳墨的視線,看向窗外,眼眶紅了起來。
即使恨他,怨他,可到底還是愛他。
只是這個時候她已經不再像以前那樣對他義無返顧,一心追隨了。
她已經分不清楚,他是真的有苦衷,還是只是再一次的欺騙以及甜言蜜語。
她已經分不清楚了。
「對不起,陳墨。已經太遲了。」林寒峭終于無奈地哽咽地說到。
就在這個時候,林寒峭的手機響了。
她頓時松了一口氣,從包里拿出了手機,看到顯示的是江梓昊的來電。
她還是接了起來,
「喂——」
「寒峭,我在你宿舍樓下,你下來吧,我媽讓我接你回去吃飯!」電話另一頭的江梓昊顯得心情愉悅地說到。
「梓昊,我在南校門外的西餐廳,你過來接我吧!」林寒峭直接說到。
「寒峭,你怎麼了?」江梓昊听出了林寒峭的聲音異常,于是問到。
「我沒事,你過來再說吧!我在門口等你。」林寒峭說完就直接掛了電話。
將手機放進包里,抬起頭對陳墨說到,
「對不起,我該走了。」
然後起身就要走出包廂。
「寒峭,他才是你要分手的原因,是嗎?」陳墨從身後擁住了林寒峭,絕望地問到。
「陳墨,不要讓我將對你最後的一點美好念想都抹殺掉。從來都沒有別人,至少在遇到你之前都沒有。
你不知道我在通過別人知道你輟學之後的心情,你也不會知道我在去你家找不到你後的絕望。
你更不知道我抱著最後一線希望在考上T大後,像個瘋子一樣去各個系里問有沒有一個叫陳墨的新生的瘋狂。
我總是想著你一定會記得我們之間的承諾,我考上T大了,你也一定會考上的,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了,誰也不會也不能分開我們了。
可是沒有,什麼都沒有,我不知道你去哪里了,發生什麼事了,這一切的一切都無從知道。
如果不是那天我同學讓我一起去參加她小時候玩伴的生日宴的話,我還不會踫到你。
更不會知道,原來在我找你的時候,你已經跟別的女孩在一起了,你甚至已經成了別人的未婚夫了。
我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笑話,除了我一個人的堅持和在意外,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林寒峭終于控制不住哽咽著說到。
這些年來的委屈和痛苦,在這一刻傾巢而出。
「寒峭,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我沒有忘記我們的承諾,我沒有忘記,我也知道你很難接受我現在的所作所為,但是我這樣做也是為了我們的將來。
我不能讓你爸媽再有任何借口阻止我們在一起,我不能讓別人因為你跟我在一起而嘲笑你,我要讓你幸福驕傲地站在我的身邊,成為我陳墨的妻子,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給你和我媽一個幸福和安穩的未來。
寒峭,相信我,給我點時間,不要太久,我跟你保證,在你大學畢業之前,我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的。寒峭,你相信我!」陳墨緊緊地摟著林寒峭同樣哽咽著說到。
林寒峭掙扎著,可是陳墨卻摟得更緊不松手。
這時候陳墨的手機卻響了。
「你的手機響了。」林寒峭忍著眼淚提醒到。
「寒峭,你答應我,相信我,再等我幾年,不然我不會松手!」陳墨頭埋在林寒峭的肩窩懇求道。
他知道這一次如果自己松手的話,他就真的要永遠失去她了。
他不能失去她!
「你先接電話吧!」
「你先答應我!」
林寒峭沒有說話。
這時候陳墨的電話停了。
「寒峭——」陳墨還沒來得及說寫什麼,手機又再次響起。
「你先接電話吧,也許有什麼急事,我們的事以後再說。」林寒峭說到。
「好,你等我一下。」陳墨終于妥協到,松開了一只手去拿手機。
另一只手還拉著林寒峭的手,深怕她跑了一般。
就在陳墨剛接起電話的時候,林寒峭突然趁著他分神的時候,拽起了他的手,咬了下去。
就好像她的所有痛這一刻都要發泄在這一咬上面。
陳墨痛得一怔,卻沒有縮手,只是雙眼哀戚地凝視著林寒峭,手機里傳來了柴寧的聲音,問他在哪呢?
林寒峭終于松開了牙齒,然後推開了陳墨,快步打開了包廂的門走了出去。
就在她剛走到大堂的時候,
迎面突然走過來一個人,在她還沒來得及抬起頭看是誰的時候,
啪的一聲,
對方就凌厲的一掌打在了她的臉上。
林寒峭只覺得臉上一陣的火辣辣的痛。
「我的男人你也敢搶!」
她抬起頭就看到了此刻正怒瞪著自己,似乎恨不得一口將自己給吞掉的柴寧。
然後毫不猶豫地反手揮了一巴掌還給了柴寧,
「誰搶了誰的,你心里比我更清楚!」
「寒峭,你干什麼!」回過神來趕出來的陳墨,正好看到了林寒峭揮了柴寧一巴掌,他不敢相信地快步走了過來,伸手拉住了林寒峭的手臂。
「陳墨,她打我!她居然敢打我!」柴寧這時候像發瘋了一般,手腳並用地撲在林寒峭身上,狂打著。
林寒峭因為一手被陳墨拽住了,沒有辦法反抗。
「柴寧,你夠了!」陳墨沒有想到柴寧會失去理智地撲打林寒峭,一邊拉住柴寧,一邊隔開林寒峭,身子擋在了林寒峭身上。
林寒峭怔怔地看著面前的這個男人。
那一刻深深的絕望席卷而來。
原來這就是她愛得不顧一切的那個人啊!
林寒峭甚至連反抗都忘記了,就這樣被陳墨拽著一只手臂,被柴寧扯著衣服打著。
這時候柴寧突然被人從身後一把就扯開了。
她一個重心不穩,直接摔地上了,陳墨也被一拳揮倒在地。
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林寒峭就被扯進了另一個人的懷里,一只有力的手臂將她涌入了懷中。
林寒峭抬起頭就看到怒紅了雙眼的江梓昊。
「對不起,我來晚了。」江梓昊低頭親吻了一下林寒峭的額頭心疼地說到,然後將她帶到一邊,「你在這邊站著,等我一會兒!」
「梓昊,帶我走吧,帶我離開這里!」林寒峭反應過來,連忙擋在江梓昊身前紅著雙眼哀求到。
她要立刻馬上離開這里,一秒鐘都不想停留。
她更不想江梓昊一沖動做出什麼來,此刻他的表情實在太可怕了。
「下次再讓我踫到你們,見一次打一次。」江梓昊掃了一眼陳墨和柴寧,冷冷地說到。
然後擁著林寒峭就朝門口走去。
「寒峭——」陳墨反應過來,爬了起來,伸手就要去林寒峭。
「陳墨,不要走,不要離開我——」柴寧卻抱住了林寒峭。
緊接著柴寧的身體就跟著癱軟了下去。
「柴寧——」
林寒峭被江梓昊擁著離開了西餐廳,西餐廳的人看到江梓昊的表情都不敢攔著。
走到門口的時候,林寒峭听到身後陳墨呼喚著柴寧的聲音。
她閉上了雙眼,阻止即將溢出眼眶的眼淚。
不管她願意不願意,一切都終究是要過去。
她留不住任何人。
一路上,江梓昊直視專注地開著車,並沒有問林寒峭任何問題。
車也不是忘江家的方向開,而是朝著林寒峭的公寓開去。
路上,江梓昊給家人打了電話,讓他們先吃午飯,不用等他們了,他們臨時有事情,晚上再回去。
收了線後,江梓昊轉頭瞟了一眼林寒峭。
林寒峭看著車窗外,雙眼無神。
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因為一個男人而被一個女人打得很狼狽。
她不用想到自己會是因為陳墨而被打。
而且被打的時候,她還無力反抗。
不管陳墨當時是否看到了柴寧先打了一巴掌,當他伸手拽住了她的手,並質問她在干什麼的時候。
最後一點的火星也徹底化成了灰燼了。
在此之前他還要她相信他,可是轉眼之間她卻連最後一點勇氣都被他給剝奪了。
她還能怎麼相信他?
即使相信他又怎麼樣,她已經對他徹底絕望了。
不管在此之前曾經愛得多麼狂熱,從那一刻後就徹底結束了。
所有的一切美好和憧憬都在他的一拽和一質問中蕩然無存了。
一直到車子停在了林寒峭公寓的樓下,江梓昊才熄了火,解開安全帶,將林寒峭擁入了懷中。
如果說之前她都在隱忍,都在跟自己說要堅強不能脆弱,那麼這一刻所有的偽裝都變得徒勞無功了。
林寒峭窩在了江梓昊的懷里,痛哭了起來。
那種掏心掏肺的哭聲,帶著絕望,帶著無奈,以及無以言說的委屈。
在這一刻,全化為淚水,溢出眼眶。
江梓昊輕拍著她的背,沒有安慰也沒有追問,只是這樣靜靜地輕拍著她的背,任由她在自己的懷里哭著。
這一刻,他只是想讓她知道,自己在她身邊。
以後也是同樣,不管她發生任何事,自己會第一時間在她身邊,陪她度過。
她有任何委屈和痛苦,都朝著他發泄好了。
他都會包容和愛護著她。
林寒峭不知道哭了多久,哭聲終于慢慢低了下來,變成了抽泣,最後甚至連抽泣的聲音都沒有了,只是靜靜地靠在江梓昊的懷里。
只是甚至因為哭太久了的關系,而微微一顫一顫的。
江梓昊一直等著她哭夠了,才松開了她,然後下了車,繞過車頭,來到副駕駛座,打開車門。
抱著林寒峭下車來,然後一抬腳踢上了車門。
「我自己走。」林寒峭有些別扭地掙扎了一下。
「如果你不想掉地上,就不要動!」江梓昊說完,抱著她走進了公寓大樓。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江二少,越來越可耐了,有沒有覺得呢?O(∩_∩)O~
今天將會更新兩萬五哦!
可是二百五的一百倍哦!
天使真是了不起,自我表揚一下下!(*__*)嘻嘻……
——2013-05-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