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寒峭心情復雜郁悶的時候,她的手機再次響起了。
她一看又是江梓昊的手機打來了。
氣頓時不打一處出來,她倒要看看這個女人到底在耍什麼把戲。
于是林寒峭接起電話也不說話,就等著听對方還想怎麼刺激她媲。
「……咦,怎麼沒聲音……寒峭,你听得到嗎?……」
幾秒過後,她听到了江梓昊在電話另一端納悶的聲音。
「梓昊,是我。」林寒峭一听到江梓昊的聲音,連忙應道。
「我還以為自己手機壞了呢!」江梓昊也跟著笑了說到。
「梓昊,你中午要回來吃飯嗎?」林寒峭低低地問到。
突然很想馬上見到江梓昊,因為她不希望也不願意江梓昊呆在米雪兒那里。
「寒峭,我中午走不開,實驗室很忙,你自己先煮點東西吃不要等我,我下午一下班就回來陪你。」江梓昊在電話另一端說到。
林寒峭突然心開始往下沉著,握著手機的手都忍不住開始顫抖起來,緩緩問到,
「梓昊,你們實驗室中午也不下班嗎?」
「今天比較忙,所以走不開,乖,我下午爭取早點回來陪我。」
「梓昊——」林寒峭突然叫住了江梓昊。
「寒峭,你怎麼了?」江梓昊也听出了林寒峭的聲音似乎有些不對勁,于是關切地問到。
「沒有,我只是想問一下,你今天有見到米雪兒嗎?」
「沒有啊,你找她有事?」
「沒什麼,我只是隨便問問。那我不打擾你了。」林寒峭說完就要掛了電話,卻听到江梓昊在電話另一端嘆了一口氣後說到,
「寒峭,你應該相信我。」
「嗯。」林寒峭應了一聲後掛了電話。
那一刻她就像突然被抽走了靈魂一般,空洞地站在那里,一動不動著。
如果不是米雪兒先打了那個電話,也許她還會相信江梓昊的話。
而這一刻,她只覺得江梓昊說的話,充滿了諷刺。
不知站了多久,林寒峭疲憊地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她不知道自己干嘛要來,如果她不來的話,就不會遇到這麼多不開心的事了。
她以為可以很開心地跟江梓昊在一起。
原來無知者也是一種幸福!
此刻她只覺得江梓昊的謊言就好像上千只螞蟻在她身上正肆無忌憚地啃咬著,讓她幾乎要抓狂了。
江梓昊無論做什麼,她都會選擇相信他。
因為她了解江梓昊,她更愛江梓昊。
而她卻沒有辦法原諒江梓昊對她的欺瞞和謊話連篇。
她突然不知道自己現在還可以做什麼,才能讓自己稍微平靜下來。
江梓昊下午回到了公寓,卻沒有看到了林寒峭。
以為她可能出去逛逛了,于是打電話給她,想問她在哪里,他直接過去找她。
電話一直響著卻沒有人接,江梓昊又打了兩次都一樣。
這時候江梓昊有些慌了,他離開了公寓,左顧右看地一邊找著林寒峭的身影,一邊繼續給她打電話。
林寒峭是第一次來,他擔心她在這里人生地不熟的會發生什麼意外。
終于電話接通了,江梓昊懸著的心也跟著落了下來,他問到,
「寒峭,你去哪了,怎麼電話也不接?」
「我在機場。」林寒峭平靜地說到。
「你說你在哪里?」江梓昊一下子就愣住了。
「機場,正在等著機票改簽,我今天回國。」林寒峭淡淡地說到。
「見鬼的,你不是要呆一個星期嗎?怎麼突然要回去,你呆在哪里,哪里也憋屈,我現在去找你。」
「江梓昊,你不用過來了,我不想見到你,你讓我一個人靜靜。」
「發生什麼事了?還是你根本就不相信我?」
「現在說這一切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你自己做了什麼,自己比我更清楚……」
「我一點都不清楚,你給我說清楚,當面給我說清楚。我現在就過來,如果我過去見不到你,我就馬上買機票,跟你一起回國去鎖清楚。」江梓昊一邊說,一邊朝著自己的車奔去。
在機場里的林寒峭,听到了電話另一端的發動引擎和緊急剎車的聲音,心里不由一驚,月兌口而出就說到,
「我等你,你慢慢來!」
林寒峭一直到掛上電話後,才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了什麼。
她為什麼還要等他呢!
即使呆會見面了,又能改變什麼呢?
難道見面了,他就變得清白和無辜了嗎?
難道見面了,他就沒有欺騙她,他就跟米雪兒真的什麼都沒有了嗎?
事實就是事實,無論做了什麼都沒有辦法改變事實。
而她現在坐在這里又是在等待著什麼。
難道自己一定要見到江梓昊,听著他在一次的謊話連篇嗎?
林寒峭感到茫然和無助。
以前她是那麼相信陳墨,結果等來的只是一場打擊。
好不容傷口愈合了,和江梓昊走在了一起,他對她的好,哪怕是一點一滴都能感受到,所以她終于放下曾經的心防,完全接受了他,她也堅信他們一定會走到最後。
沒想到依然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而已。
不知道是自己的天真,還是這麼多年來,自己就一直生活在謊言中已經麻木了而不自知。
當印入眼簾的是一雙板鞋,林寒峭有些茫然地抬起頭來,就看到了一頭汗水喘著粗氣的江梓昊。
他沒有說話,只是一直盯著自己。
林寒峭緩緩站起身來,試圖讓自己平靜些,至少可以平靜地將話說出來。
「我要回去了!」
「這就是你要對我說的嗎?」江梓昊依然盯著她問到。
「我——」
「跟我回去,有什麼話,回去再說。」江梓昊說完,就拉過林寒峭身邊的行李箱,另一只手則直接拉過林寒峭就朝著出口的方向走去。
「江梓昊,不要這樣!」林寒峭哽咽地說到。
覺得無奈無助,卻又不敢掙扎,只怕引起更多的行人的注目,平添更多的無奈和尷尬。
江梓昊卻陰沉著一張臉,什麼話都沒說,一直將行李丟進了汽車的後備箱,然後拽著林寒峭就上了車,幫她綁好了安全帶後,車子像火箭一般沖了出去。
林寒峭臉一下子就變的煞白。
緊緊地握著頭頂上的扶手。
吱的一聲刺耳的剎車聲響起,林寒峭身子幾乎是因為慣性而往前傾,就在她以為自己下一秒就會去見上帝的時候,卻什麼都沒有沒有發生。
車子停在一個空曠的位置。
面前是一片幾乎看不到邊的平原。
「現在可以說了,你到底哪里對我不滿的,你心里有什麼委屈,他媽的全部說出來,不要什麼都讓我猜,我不是猜謎大王!」江梓昊鐵青著臉吼到。
原本就覺得委屈的林寒峭,沒想到江梓昊還有理朝自己吼的,不敢置信地看著江梓昊,最後憋了半天終于擠出了一句,
「江梓昊,你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那也好過你蠻橫不講理!現在可以說了,我到底哪里做錯了,還是你還在懷疑我跟米雪兒有什麼?說啊!」
「你們有什麼跟我沒有關系!」
「沒關系,你現在跟我鬧的是哪一出?我好不容易跟教授請到假了,高高興興地趕回來,你他媽卻跟我說你在機場要回國了!你耍我玩呢!」
「啪——」
幾乎在江梓昊話音剛落的同時,刺耳的巴掌聲就跟著響起。
林寒峭幾乎在甩出那一巴掌的同時就愣住了,有些慌地抬起頭卻在對上了江梓昊幾乎要殺人的目光,她原本的那點愧疚也跟蕩然無存了。
「不要在我面前罵髒話,江梓昊,你根本沒資格在我面前這樣大小聲的。你不要以為自己做了什麼,別人就不會知道!」
——2013-05-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