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懿軒所言極是,薛玉凝雖怒,卻冷靜下來。忽而想到那日和他有約之事。他一定等了很久吧。
「那天我…」
「薛妃莫要再說,本王都懂得。」凌懿軒高聲打斷了薛玉凝的話,並以眼神示之,現在並非談那日失約之事。不能讓外人知道私下里和她有來往,這對她、對他都百害無一利。
薛玉凝手背一陣濕濡,凌懿軒手心出了汗,春寒料峭,汗從何來?
他大掌包裹著她的小手,姿勢實在親昵又曖昧,薛玉凝不適,另一手一撥,把手抽了出來。
凌懿軒隨即也窘迫的輕咳了一聲。往一旁踱了幾步,負手而立,站在床榻邊。握著她的手,讓他緊張,于是手中不禁出了一層薄汗。這,嚇到她了嗎?
氣氛一刻尷尬。
薛玉凝眼楮不知該看哪里,臉上一熱。薄染了酡紅色。
冬兒一句「主子好不容易醒了,那些不高興的事情就先不要說了。」
萍兒應道︰「是啊,主子一定餓了,先用膳吧。」
尤憐之一擦眼淚,端起了一旁的正冒著白色熱氣的白粥,盛了一勺,遞到薛玉凝嘴邊。
「你一下睡了這幾天,我每天都盼著你醒來,天天都給你備著粥,每天的粥熱了又熱,今天,你終于醒了,快吃一點,看我的手藝好不好。」
尤憐之說著眼淚不由自主的又落了下來。
「憐之…」薛玉凝鼻尖一酸。喉間猛的一緊。眼眶脹的生疼。卻終是把眼淚忍下,吞了口粥。
「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粥了。」
門口一陣錯落的腳步,隨之而來一道清冷嗓音。
「朕听說薛愛妃醒了。」
聞聲眾人一凜。
年輕、桀傲不馴的王,身著黃緙絲面龍袍,腳蹬青緞皂靴,快步朝床榻邊走來。
他的威懾力是與生俱來的,只听聲音,就已經教人心肝顫了幾分。
他身後畢恭畢敬的跟著大公公月下,以及御前侍衛邢掣。
「奴才/婢參見皇上。」
「臣妾參見皇上。」
「見過四哥。」
「都平身吧。」凌燁宸揮了手。腳步沒有停下,走到了床邊,把薛玉凝擁進了懷里。
薛玉凝推拒,卻發現,幾天幾夜不吃不喝,她餓的沒有一絲力氣。于是,只得癱在他懷里。干脆閉起雙眼,不看這失信之人。
原本坐在床邊的尤憐之,起身退開。看到凌燁宸擁著薛玉凝後,她心里涌起一股酸澀。經過了兩夜的糾纏,交付給眼前這個冷情男人的除了身體,還有心。之前這兩夜,她,雖抵抗,卻最後不覺間已經承歡他身下。
凌燁宸冷眯向了凌懿軒︰「七弟也在。這幾天七弟倒是往這儲秀宮里跑的勤快。是不放心周醫女,還是惦念儲秀宮的誰?」
凌燁宸眼不經意睨了懷里的薛玉凝。
薛玉凝聞言,身體一震。睜開了雙眼。正好撞進了他琥珀色的雙眸。他的眼神似能洞察人心,她慌亂的移開了視線。她心里對凌懿軒自是不討厭的,所以,下意識的希望凌燁宸不要傷害凌懿軒。也因凌懿軒曾經向她透露過奪權之意,所以,她這一刻心里多少有幾分心虛。
凌懿軒一陣猛咳,接過了周雨晴遞來的手帕,擦拭了嘴角,手帕上瞬時,一片腥紅。
「四哥說笑了,我這半死不活的身子,誰家姑娘肯讓我惦念?不過是咳…咳…」
只是他隱在袖中的那只手早已經緊握了拳頭,青筋暴露。
周雨晴忙幫他輕輕拍著後背,「七爺,你不要緊吧?皇上,是這樣的,薛妃娘娘的身上腿上的傷勢太重,御醫閣那些藥雖名貴,不過卻是慢性。七爺院子里種滿了奇花異草,這才找七爺過來一同幫忙診治。」
周雨晴接著覺得不妥,慌忙又道︰「換藥包扎都是臣女一人完成的,七爺和薛妃娘娘絕無越矩之事。臣女以性命擔保。還請皇上明察。」
妃子的臥房除了皇上之外,其他男性不得擅入,否則便有通奸之嫌。
凌燁宸把薛玉凝軟弱的小手握在手里輕輕把玩。他嘴角勾起,輕笑出聲︰「雨晴,這點小事,怎麼說的大義凜然,如臨大敵的樣子?反倒讓人覺得朕不通情理,是個暴君了。七弟的為人,朕,比你更清楚。七弟來此所為何事,朕,又怎麼會不知呢?」
皇上的話說的很慢,周雨晴手心冒冷汗,皇上笑比不笑更令人畏懼。
剛想跪下賠罪。攙著凌懿軒的那只手,被凌懿軒夾在腰間。周雨晴怔忪錯愕的站在原地。只听到凌懿軒虛弱的聲音。
「謝四哥信任。臣弟出來許久了,身體有些吃不消,先行回去休養了。…周醫女,還要勞煩你給本王去熬些湯藥才好。」
周雨晴不清楚狀況,只覺皇上和七爺之間似暗潮洶涌,似都隱了一層意思。
現在的七王爺,怎麼有了幾分強硬的意味?似乎哪里不一樣了。他眼里竟閃過幾分狠辣之色。
只是,這樣的神色怎會出現在一個痴纏病榻的將死王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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