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鳳儀低笑拿起茶啖了口︰「恨生那丫頭又惹你了?哀家也看不慣那丫頭的心狠手辣,前幾日,她還將哀家遠方家的佷女一劍刺死了,哀家去賜了她毒酒,結果皇上在我門外跪了一夜替那丫頭求情,你說…哀家就這麼一個兒子,他喜歡的人,哀家還真能殺了?怎麼忍心駁了他的意思呢?」
映雪搖搖頭,擺擺手,「臣妾說的不是恨生。臣妾說的是薛玉凝。」
陳鳳儀手中茶水猛的一抖,濺出了幾滴,隨後她不動聲色。
「丞相家的女兒?那丫頭論長相不及你,論身段不及恨生,就是那尤憐之也勝她不少,她怎麼成了魅惑眾生的主?」
「不然臣妾怎會說她是妖精呢!母後可知免死金券?」
陳鳳儀手一揮屏退了屋里的太監宮女。僅剩下蘇嬤嬤侯在一邊。隨後陳鳳儀一斂面容,眼中多了幾分肅穆認真。
「雪兒,皇上可是把免死鐵券賜給了薛玉凝?」
「是啊,母後,這免死鐵券,歷朝歷代就只賜給功勛卓著的良臣名將。今日,皇上竟將它賜給一個後宮妃子,那薛玉凝不是妖媚惑主,又是什麼?她拿了那鐵券,就如同長了兩個腦袋,母後,臣妾說個大不敬的話,她就是殺了母後您,也不用陪葬呢。」
陳鳳儀玉手怒拍桌面,桌上的茶水四下濺出。隨即,她風眸微眯,輕聲笑道︰「雪兒,你糊涂。哀家給你說說免死鐵券該怎麼用。」
映雪疑惑。「母後且說說看。」
陳鳳儀也不賣關子,緩緩道︰「在死前這一刻,拿出鐵券方能保住一命,若是臨死之前拿不出這鐵券呢?」
她稍作停頓,接著說︰「還有,歷朝歷代,誰拿了這鐵券,都沒落得好下場,不是滿門抄斬,就是身敗名裂。這鐵券…用好了,保命,用不好…就是一道催命符。」
映雪這才放了心,「還是母後淵博。」映雪隨即起了身,「母後,打擾了你這許久,臣妾就先告退了,甄兒醒了不見我,又該哭鬧了。」
「去吧,照顧好我那小心肝,有什麼閃失,哀家不饒你。」陳鳳儀假意的嗔道,語氣里難掩對凌甄的疼愛之情。
映雪退去後。
蘇嬤嬤上前小聲道︰「娘娘,听說這幾日朝堂之上,屢屢有人進諫,上奏薛相密謀造反一事。薛府滅門近在眼前。皇上定是對薛玉凝心生不忍,才賜了她免死牌。」
陳鳳儀冷哼︰「薛府滅門越快越好!姓薛的一家活一天,哀家的地位就受到威脅。皇上不忍又怎樣,不用哀家出手,自然就有人會讓薛玉凝死無葬身之地。哀家倒是怕皇上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借此來逼哀家交出手里的大權。」
蘇嬤嬤稍一思量。附耳到陳鳳儀耳邊小聲嘀咕了些什麼。
儲秀宮
薛玉凝睜開了惺忪睡眼。昨夜一夜好眠。竟是進宮數日睡得最安穩的一覺。
身下壓著一件男子的白色里衣,是誰的?她對昨夜雷公電母之事沒有一絲半毫的印象。
她不解皺眉,把那衣衫扔于床下。伸個懶腰,往里一轉身,手一伸抱了里面的枕頭。
手背一涼踫到了硬物。想單手拿起,太重,拿不起,遂坐起身,兩手抬起。
看了方知,一塊破鐵。
仔細辨認了上面的字體︰犯死罪者,憑此牌死罪可赦。
先失笑,不相信,接著大眼滴溜一轉,這塊破鐵不一般!藏起來!于是她趴在床邊,把那鐵券往床下用力一拋,甩進了床最里側。
冬兒萍兒見薛玉凝出了床帳。
「主子,你醒了」兩個丫頭一想起昨夜偷窺到的景致,不禁要逗逗薛玉凝︰「主子,昨夜可是‘吃’飽了?」
「嗯?」薛玉凝不解的歪著小腦袋,不知道這兩個丫頭在偷笑什麼。她忽然想到了尤憐之,急忙問道「憐之今早上可有來拿茶?她怎麼樣了?」
冬兒邊給薛玉凝穿衣物邊說,「主子你就別瞎操心了。皇上今日下了早朝,就召尤妃娘娘去了御書房,我听嘴碎的人說,皇上在御書房失控寵幸了尤妃娘娘。也不知尤妃娘娘使了什麼好招,能讓皇上失控。」
萍兒酸酸道︰「尤妃娘娘現下可了不得了,是繼恨生和映雪二妃之後的得寵第三人。倒是娘娘你啊,昨夜那麼好的機會都沒抓住。」
薛玉凝不知萍兒嘴里說的機會是什麼,只覺心里難過,卻舒了口氣,凌燁宸終是寵幸了憐之,憐之終是得了寵。那麼胸口那一劍,沒有白受。
凌燁宸…答應了她那夜在映雪房里的請求。只是,以後這茶,憐之也不需要送了。
她也不用再給他沏茶了。和他僅有的這份牽扯,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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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明天見~~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