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懿軒見映雪臉露狐疑之色,于是便猛的一陣咳嗽,拉回了她的思緒。
「映雪,你莫要誤會,我與薛妃清清白白,並非你所想那樣。」
「七爺多心了,我怎誤會呢。」
「這樣最好。我可不想你以此挑撥,傷了薛妃,那樣便就是我的罪過了。」
映雪顯然氣怒了,凌懿軒說話竟然毫不客氣,明目張膽的警告她不要傷害薛玉凝。她盛怒的甩了下衣袖,丟下一句︰「你倒也得看看薛玉凝值不值得我去挑撥,別以為誰都把她放在眼里。」便轉身走開。
凌懿軒亦沒有多做停留,快步朝靜思園門口走去。
他昨日向凌燁宸討要薛玉凝不得,就轉而去請最為得寵的映雪幫忙。他就是算準了,映雪若救了薛玉凝,依仗心善這一點便會更加得寵。一舉兩得的事,她一定會做。
不過,他昨日僅說讓映雪去找凌燁宸勸說、求情。
卻沒想到,映雪竟帶著三歲的小皇子甄兒一同在凌燁宸房外跪了一夜。
他算到一切,獨獨沒有算到映雪為得皇寵,心狠到這般境地,連親生兒子都可以拿來利用。
女人狠起來,當真駭人。
凌懿軒推門進了靜思園,只見薛玉凝半露縴背,搖搖晃晃扶著木樁要起身,露在外面的白皙瘦弱的手腕處,被繩子勒成淤青。
她突然便一個趔趄向後仰去。
「玉凝,小心。」
凌懿軒幾個大步上前,把她攬在腰間。
薛玉凝微呼一聲,抬眼看了,微微笑道︰「「懿軒…是你…」
「是我,我來晚了,讓你吃了這麼多苦。」
他語氣滿是心疼,擔憂的低眼打量,看她傷勢如何。
只見她僅披了一件袍子,凝脂香肩微露。不經意一瞥,她的大腿間,竟是干了的暗紅血跡,身下的袍子也被血染了血紅。
他不禁一刻的恍惚。
心如刀絞,看也知道發生了什麼,這龍袍是四哥的。
四哥那禽~獸,霸佔了她。
薛玉凝心里因他的話暖洋洋,拉著袍子,掩了身子。赧然的說道︰「不晚,你能來,我已經很吃驚了,你本不必為我做什麼」
她發覺了凌懿軒異樣含怒的視線,便不自在的低下頭︰「每次和你見面,我都是這樣狼狽…」
「把這護體丸吃下去。」
他說著便塞了顆藥丸到她口中,緊接著月兌了身上的衣袍,把她赤誠的身子裹住,不悅的將凌燁宸的衣袍扔出老遠。
又轉而,小心的把她凍得紫紅的小手,拉在手心里哈著氣,輕輕搓~揉,幫她取暖。
這一連貫的動作,無不透露著他對在乎、關心她。
手心的溫度,傳到心里,薛玉凝心里一陣涌動,眼眶一熱,淚水在眼里打轉,他給的溫暖讓她無所適從,想起凌燁宸的無情,便更覺凌懿軒的溫情。
「懿軒,謝謝你…」
凌懿軒攔腰將她抱起。她身上的袍子衣擺不經意撩起,露出了細女敕的小腿,原來她腳腕也被勒的淤青。
他眼中頓時閃過心疼和怒氣。「我立刻帶你離開皇宮,再留在這里,你只會受到更多的傷害。」
薛玉凝驚愕的睜大雙眼。她從之前的一些話里就可以窺見到他是個有抱負的人,這一刻,竟然說出要帶她離開的話,究竟是為什麼?
「我我不走…我若走了,皇上怪罪下來,會連累薛府上下。儲秀宮的丫頭和奴才也會受到牽連。」
薛玉凝伸出小手,捂住了他的唇,阻止他接著說下去。
「懿軒,我知道你為我好,你的好,我放在心里了。但是這件事情,不能听你的放我下來吧,我自己可以走,你這樣抱著我回儲秀宮,不合禮儀…」
「都沒命了,要什麼禮儀?」
凌懿軒責備絲毫不奏效,她固執的掙扎著,欲離開他的懷抱。
看著她倔強的小臉,他沒有松手,反而摟的更緊了些,低嘆了一聲,柔聲慰哄道︰「現在才過六更,你的皇上在早朝,各位娘娘還在睡夢里。從這里到你儲秀宮一路僻靜,遇不到任何人,現在可以放心的讓我抱著走了嗎?薛大千金?」
薛玉凝輕笑了起來。自己也確實快沒氣了,多拖沓一刻,身子就虛弱幾分,隨即沒再扭捏,頭一歪,倚在他寬闊的胸膛。
只覺得,他的胸膛好暖好暖。
凌懿軒嘴角勾起。站起身,才知到,她竟這樣輕小。
「懿軒……你知道皇上為什麼會放過我嗎?」薛玉凝聲音苦澀的問道。
凌懿軒身形一震,他怎會不知,為了救她,他徹夜未眠的守在養心殿外,映雪一連跪了近十個時辰,他便守了十個時辰。
直到天快亮了,凌燁宸從書房出來,扶起了映雪,抱了甄兒,免了薛玉凝的死罪,他才松了口氣,趕來了這靜思園。
但是,這些,他自是不會告訴薛玉凝,他聲音輕柔,問道︰「為什麼?」
「因為心疼映雪姐姐,不忍心讓她長跪,不是因為他不忍心殺我。不是舍不得我這條命。」她聲音染了哭腔,哽咽道︰「懿軒,我心里好痛…我好難過。」
凌懿軒苦澀一笑。薛玉凝,你僅知道你難過,可知我心里亦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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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天涼了啊,記得加衣。那個身居南方的親,可以無視這句話,繼續單衣啊單衣。晚上還有一更,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