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姿色好的男兒分外惹人心疼。
映雪心生不忍。尤其看到他傷口里流出的血是黑色之後,便更慌了神。
他中毒了。
她當即便撕了衣衫,將布料握在手里,急忙拎起裙擺朝溪邊跑去。
她要幫他包扎了那傷口。他一定很疼。雖是初見,可是,她不忍。
可誰知,溪水里那人,听得她腳步聲響,倏然警惕旋身,卷了衣袍穿上,瞬間握起原本靜陳岸上的長劍。
他長臂怒伸,冰冷長劍直指映雪咽喉。
「誰派你來的?你是哪國刺客,碧月、還是雲天?美人計已經使了一回,難道要一天之內再使第二回?」
映雪駭得倒退幾步,看著眼前泛著寒光、微微晃動劍尖。
「我不知道公子在說什麼。我擔心公子的傷前來給公子包扎傷口。」映雪聲音嬌嬌弱弱,止不住顫抖。
他滿眼狐疑。全然不信。警惕而望。
映雪眼角余光瞥見,這小溪不遠處便靜靜躺著一具女尸,那女子胸口染血,似被劍貫穿,當場斃命。
想必,這位公子身上的傷便是這死去的女子所致。
糟了。這人定是把她當成了敵國派來的奸細。
既然這男子能令雲天、碧月兩國派人來刺殺,想必地位非凡。
莫非是西岩國帶軍打仗的將軍?
「公子莫急,我並非奸細。家父便是這一帶商戶,公子若是不信,便可隨我到家里一看究竟。正如公子所說,美人計,敵國又怎會同一天使兩回。公子身受重傷,當快些處理傷口才是。」
他琥珀色的眼眸細細打量她一會,眼中的戒備稍稍淡去。
卻突然,他口中嘔出一口鮮血,手腕一轉,用那劍尖撐在地面,支撐了微微弓起的身體。
「公子…小心。」映雪急忙上前攙扶。
這男子反手握了她縴細手腕,虛弱道︰「我是西岩軍統帥凌燁宸。仗未打完,若我死了,近百萬大軍無首,必大亂。這等敗仗亡國之罪,實在不敢擔待。」
他丟了那劍,手重重按在她肩上︰「我身中了那女刺客的毒。動彈不能。若我能信你,你便去集市藥鋪幫我尋來蝕骨散解藥。倘若我有命活下,大恩改日定報!」
他說著,嘴里鮮血不斷涌出,眼前一黑,直直朝映雪趴去。
映雪微呼,轟然倒地,被他壓了個結實。
一定要救他!可是集市離這里甚遠,怕是趕到集市藥鋪的時候,他已經毒氣攻心斃命了。
映雪是大膽的。
她使勁全身力氣,從他身下抽~身而出,讓他平趴地上。她使力撕開了他身上的衣物,將那冒著黑血的傷口暴露在空氣里。
隨後,她決然俯,一口一口,將那毒血吸出,吐在地上。
她心中僅存唯一想法︰這不凡的男子便是她一生的歸宿。救活他,她義不容辭。
血中余毒讓她微微暈眩。
不過,未見她有片刻耽擱,爬起身,踉蹌來到那棕色大馬身前。
這馬頗有靈性,似心知它主子有難。竟翩然跪在地上,低了身子,讓映雪能夠輕松而上。
待到映雪坐定。那大馬便朝喧嚷集市馳騁而去。她,染了深情眸久久回望,鎖著靜趴岸邊的垂死男人。
「凌燁宸,一定要等我回來!」
注定,凌燁宸是天子的命。
映雪取解藥,來去竟不過半個時辰。
她翻身下馬後,便急忙喂了他解藥。因他薄唇緊閉,她便沒多顧慮,以口哺喂了他。
此時,映雪竟覺得心里陣陣絞痛,興許是那余毒已經發作。卻也不敢妄自去吃剩下的一顆解藥。
只因凌燁宸還未醒來,他中毒太深,若長久不醒,那她就把那僅剩下的一顆解藥也喂了他。
能有幸救了這樣卓越的男人,她也算沒有白活在世上一遭。
轟轟烈烈死去,總比在三國交界,這荒野之地,平庸活一世強出百倍。
她伸手探去,他額頭竟然滾燙,身體也是。想來是受了風寒,發高燒。
這四周鮮少有人家,她又背不動他,如何治他的風寒?
她心一橫,退去了身上的衣物,也退去了他的,用縴細的身軀,緊緊的摟住他冰冷的身體。
肌膚相貼,為他取暖。
正被凍得發抖難耐之際,那棕色大馬緩步而來,側臥在兩人身邊,擋去了涼風。供來了頗多暖意。
映雪昏昏沉沉便沒了知覺。
再醒來時候,她已然身處軍營帳內,身邊側躺的琥珀美眸男子,薄唇邪魅勾起,僅一句︰「你救了本王,從今天起,你就是本王的女人。」
從那一刻。她映雪便是四王爺的女人。得盡了凌燁宸寵愛。
也便是這樣,從那之後,她隨著凌燁宸征戰沙場。
他率軍上陣殺敵。她軍帳中日夜祈禱,揪心擔憂。
和雲天、碧月交戰,仗一打就是三年。一千多個日日夜夜,都是她映雪生死不離的陪在他的身邊。
現如今,天下初定,不受寵的四王爺成了九五之尊的皇帝。薛玉凝那賤人居然跑出來與她爭皇上!
在皇上最困窘失意那段時間,是她映雪陪在皇上身邊的。
薛玉凝,你憑什麼!憑什麼讓皇上這樣愛你。
刺耳聲響,酒瓶清脆摔落在地。
「酒,月下,給朕拿酒來,朕要喝酒朕要酒」
凌燁宸絮亂沙啞的聲音,拉回了映雪飄飛的思緒。
她拭去眼角淚水,從地上起身,裙裾微動,挪步他身側,伸手捧住凌燁宸的因酒而醉紅的臉頰。
「皇上,天不早了,早些歇了吧。臣妾服侍你就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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糾個錯先︰上章‘與碧月、西岩兩國交戰’改成‘與碧月、雲天兩國交戰’汗啊,皇上就是西岩國滴~~親,你混亂了嗎?嘿嘿嘿~~~明天見哦~~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