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懿軒微微嘆了氣。不置可否。
「凌武你僅知道我誓死留在帝都,是尋覓機會為兄報仇,可你又怎知道,我除去報仇,還悄悄尋著那男扮女裝的伴讀小童。」
原來,一眼難忘,那小書童純淨無辜的眼、馬蹄下那一抬眼的無助,深深刻在凌懿軒心里,怎也無法忘懷。
凌懿軒是細心的,他在那書童耳垂瞥見了耳孔。便了然于心,那伴讀童兒,實乃女子。
相思已然入骨,凌懿軒以拜訪求教薛相為由,進進出出薛府不知幾次,把薛府每一個婢女、丫鬟尋了個遍、問了個遍,卻都不是那書童。
興許是造化弄人,他卻獨獨不曾想到那小哥,會是薛相的女兒。
薛府之內,角角落落,哪里沒有他的足跡。
卻,獨獨薛家千金的院子,他從院門前來往不知多少回,卻,從不曾進去過,甚至沒有朝院內秋千上女子投去一瞥。
凌懿軒看了眼凌武,感慨︰「如果,我跟你一樣想法簡單,敢大膽一猜,想必,玉凝早已經是我的妻。」
凌武一愣,七哥這是在夸人,倒覺得還不如不夸。說的他凌武像個痴兒。
「可是,四哥機關算盡,僅為扶起薛玉凝?他難道當時也知道書童是女兒身,也知道書童身份?」
「這一切,只有四哥心里才清楚。不過,我想他不知道那是玉凝。」凌懿軒微微一頓,道︰「想必,他後來該是知道了書童乃是女兒身。你還記得當時他怎樣將玉凝扶起?」
凌武月復誹,七哥今日再三考驗他的記憶力。凌武說︰「記得清清楚楚。四哥手臂環了薛玉凝胸前。」凌武一拍手,叫道︰「對,那種扶法,一定知道了那書童是女子。」
凌懿軒嘆氣。「凌武,若論早晚,我愛玉凝在前。所以,非我愛上了四哥的妃子,而是四哥搶了我心頭所愛。」
「此話怎講?」
凌懿軒眉目一冷,恨道︰「四哥突然下旨選玉凝進宮為妃。」
「這」
凌武挑眉,靜靜听凌懿軒將其間隱情慢慢說來。
卻是,凌懿軒和那書童一錯過,就是兩年。
終于,蒼天憐惜。
那天,凌懿軒偶然在帝都街市,透過人群,窺見在街邊小攤踟躕的小書童,而此時小書童已然是芊芊女兒裝。
他當即快步追去,卻被突然穿行而過的車馬阻了去路,再次與那書童錯過。
凌懿軒投擲百兩黃金,尋那地攤小販一問。才知,原來,小書童竟是當朝丞相的獨女。
凌懿軒旋即未作絲毫停頓,他,要立刻娶薛相之女為妻,將她護于臂彎,一生呵護。
回到皇宮大殿,面見皇帝,他跪請新帝凌燁宸賜婚,將薛玉凝賜給他,成就良緣。
當時,凌燁宸從奏折中慵懶抬眼,幽幽一句‘七弟愛她?’。
隨後,新帝幾分爽快,將凌懿軒和薛玉凝婚事一口應允。
凌武听到這里不解,出聲打斷︰「四哥答應了你和薛玉凝的婚事?可為什麼,她現在卻是四哥的妃子?」
凌懿軒苦澀一笑︰「若我知道會是如此,我…無論如何,拋去仇恨和志向,也要帶著玉凝遠走高飛。」
那時,凌燁宸讓凌懿軒靜待婚期佳音。
熟料,凌懿軒靜待十日。
等到了一道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薛相之女蕙質蘭心,特招納進宮,伴在朕側,聊表相思。
新帝連納五妃,薛玉凝,是其中之一。
凌懿軒身形不穩起身踱步到窗前背身而立,「凌武,他殺我親兄,奪我摯愛。我憤恨的心,你能懂?」
凌武問︰「七哥,為何薛玉凝說,她對你有相救之恩?」
「玉凝,從始至終都不曾知道,這世上,有個我在默默戀著她。在她心中,我與她初見,便是那夜,我刺殺凌燁宸不成,受傷藏于她房內…可,她又怎知,我是為什麼去殺四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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