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料,無蹤喉間竟溢出陣陣輕淺笑聲。
他微曲雙膝,俯低高大身量,將臉別至一側,給薛玉凝提供方便。任她抓撓。
他臉側已被抓的血紅,透出了血絲,卻沒有絲毫人皮面具的貼合跡象。
薛玉凝這才遲疑把手從他臉際移開。
她愣愣看著無蹤的雙眼,無蹤的臉容分明是陌生的,可是為什麼心里莫名的熟悉感如此強烈。
似有什麼要呼之欲出,卻又被薄霧籠蓋。
無蹤站起身,手輕撫過黑紅的臉側,笑道︰「娘娘果然逗趣,若屬下是凌蒼,皇上怎可能會無所察覺,皇上又怎麼會將捉拿凌蒼的重任交給屬下去辦。」
「大人見笑了。剛才多有冒犯。只是我一時記不起在哪里見過大人了。」薛玉凝抱歉道。
她微微看了眼自己粉白的指甲,里面絲絲紅色,是不是無蹤的血跡?
剛才,她是使了大力,要揭掉人皮面具呢。卻差點將這小伙子的臉皮撕下來。
汗顏。
無蹤又次將手帕遞到她眼前。努努嘴,示意她擦一擦手。
薛玉凝忙擺手連聲說︰「不用,不用。」她指指他流血的臉側,又說︰「你自己留著用就好。」
心里暗想︰好奇怪的暗衛,我將他抓了個血爛模糊,他倒還送我手帕來擦指甲。是傻,還是呆?
卻不料,無蹤大膽,隔著衣袖握了她手腕,不由分說,用手帕輕輕拭去她指尖血跡。
「屬下平日與邢掣、月下兩人走的極近,娘娘在哪里偶然看見過,也未可知。屬下之所以知道娘娘就是當年的小書童,乃是听一個故人所說。」
薛玉凝被他這麼毛手一握手腕,心里又氣又惱,也無暇顧及他口中的故人是誰。徑直將細腕從他大掌里抽出。
她道︰「我尋了機會,得去皇上身前好好夸夸你這暗衛,貼心好用。」
無蹤輕抿嘴角,對她譏諷威脅的話,不置可否。
他手指有意無意掠過了耳後的風池穴,輕輕按壓。
待到修長手指離開的時候,卻見那風池穴中,隱隱若現,一枚銀針。
江湖中人看了,便會知曉,古法易容,銀針插.入風池穴,會徹底將一個人的容貌改變。
薛玉凝這次離真相,僅一步之遙。
無蹤給她的莫名熟悉感,並非來無出處。因為,容貌再改變,雙眼瞳仁,卻是無法喬裝易變的。
無蹤深深一揖,沉聲道︰「屬下冒犯了。實在不想讓血污沾染了娘娘無瑕的手。」
玉凝心生厭煩。
卻心里暗道︰看來,是我多慮了。無蹤一定不是凌蒼。凌蒼架子大、又傲慢,不會做這些下作事。凌蒼該是夜翎才對,待我找個時機,再去到儲秀宮頂,會一會那夜翎,找了辦法,揭下他面具,一看究竟。
「大人不跟在皇上身邊保護?怎麼倒去而復返,找我來做什麼?」
她不耐,淡淡丟下一句,便無心與無蹤繼續攀談,不多耽擱,朝養心殿瘸步而去。
身後,無蹤的聲音淡淡傳來,似乎他篤定,薛玉凝听了這話,一定會停下腳步。
「娘娘,屬下一直以來,奉皇上之命,守在你儲秀宮頂。看到了不少有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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