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冷然道︰「把她給我。」
凌懿軒淚眸怒視眼前男人,嘴角鄙夷上揚,道︰「除非我死了,否則你休想。」
皇帝見凌懿軒滿眼皆是淚水,不耐諷刺道︰「她死都死了,你哭什麼,好傷心麼。哭,她就能活過來了?」
凌懿軒一斂眉眼,道︰「我傷心,就要哭。你沒心,自是不會懂得。」他突然道︰「四哥,你我皆對彼此心知肚明。我武功怎樣,你該清楚?現下攔我去路,可是深思熟慮過了?」
凌燁宸眸輕眯,端得狡獪陰狠,卻在瞥見凌懿軒懷里女子時候,閃過幾分柔情蜜意。他垂下手臂,道︰「朕自恃武學造詣非凡,鮮少棋逢對手,七弟算是一個厲害的角色,可以過得幾招。」
凌懿軒暗暗將薛玉凝擁得更緊。淡淡道︰「四哥對我來說亦是難以對付。不過,恕我冒犯,即使四哥康健如常,小弟亦能和你對招數千,未必會輸。此刻,四哥內力反噬,心肺俱傷,功力僅剩六成許。」
他話語一頓,突然凌厲道︰「此時,小弟與你斗,乃是趁人之危,勝之不武。快些讓開去路,我姑且可以讓你多活兩天。」
言下之意,若動起手來,凌燁宸必輸。
月下性子溫柔卻易怒,見不得任何人小瞧他家爺,大喝道︰「少口出狂言!雜家對武學一竅不通,替爺會你一會,定要打到你跪地求饒。」
他點腳,搶步上前便要和凌懿軒酣暢斗他幾百回合。卻才將飛起身,邢掣便從後扯住他衣領,將他重重拽拉下來,沉聲道︰「閹人,你我出手,未到時候,爺有定奪。」
凌燁宸輕笑。雙眼毫無人情味,修長好看的手,指向玉凝,緩緩道︰「朕,僅出一招,便可將她奪回。七弟,你信是不信?」
听他聲音篤定森冷,且他言語高傲挑釁,凌懿軒當下便幾分訝異、怯意,不是怕斗他不過,而是怕他真將玉凝搶去。
他大喝道︰「那便定下一諾,一招奪她不過,便永不糾纏,連她墓邊,你亦不能踏足半步。」凌懿軒當即手腕劃過凌武的劍刃,讓血滴在地下,道︰「滴血起誓。請吧!」
凌燁宸搖搖頭,滿眼興味,丟下一句︰「你既然立誓,輸了後就要信守承諾,連她墓邊都不能踏足半步。」
言下之意,他贏定了,薛玉凝,他一定會奪回來。
凌懿軒心頭怯意更甚。暗暗的道︰四哥身受重傷,此番自負來自哪里?
凌燁宸卻當真如鬼似魅,冷的像是從地獄走出的閻羅,薄唇開合輕吐︰「七弟怕了。」
倏地,他向前踱出一步。挾著一陣冷風。
凌懿軒心中一凜。下意識的將玉凝摟進幾分,他腳步定定的站在原地。絲毫不畏懼與凌燁宸面向而立。
然而,他身側的周雨晴卻無法招架皇帝渾身冷絕的壓迫感,當下心中恐懼狂跳,連退數步,躲在七爺身後。
皇帝眉眼似畫,深深望著玉凝慘白容顏,淡淡笑道︰「當時碧月、雲天兩國共百萬大軍,朕僅以父皇給的不足五十萬兵馬就將他兩國打得退避三舍,前來求和。」
他聲音瞬間陰鷙了幾分︰「若朕用的都是光明正大的法子,早已經死了不知幾次。」
他輕輕睇了眼邢掣,道︰「你追隨朕三年,給你七爺說說,朕制勝的法子。」
邢掣一凜,上前道︰「爺最喜攻人軟肋,當時敵軍首領皆是鐵血漢子,怕死便不會上戰場。卻家中皆有老幼婦孺,要贏實在簡單,綁了他們家里老小,用摯愛之人的性命威脅逼迫之繳械投降。」
凌懿軒是正人君子,對這種手段實在不齒。輕輕嗤笑了下︰「能做出這種事的除了四哥,再沒別人。」
邢掣高高揖手,煞是引以為傲道︰「尤記一次,敵軍不信爺會下殺手,頑固不肯降服。爺下令,將那將領親眷一個一個割肉刮骨,頭一個便是拿他三歲的吃女乃女圭女圭開刀。僅在小女圭女圭身上割下幾塊肉,那將領便投降我軍,後來割月復自刎。」
院內女眷听到這血淋淋的場面,掩耳閉眼,花容失色,嬌呼連連。
凌懿軒道︰「四哥,要我提醒你?我唯一的哥哥凌蒼已經被你逼死。我娘亦被陳鳳儀逼迫到絕路,自刎啦。我現下,無任何家眷,一身輕松,沒有任何軟肋。所以,你休想威脅我交出凝兒。」
無蹤眼中閃過匆匆恨意。
旁觀者清,凌武稍一思忖,驚出一身冷汗。七哥糊涂,他尚有一個最致命的軟肋。薛玉凝。他很可能會因這一軟肋喪命。
凌燁宸薄唇輕抿冷血一笑︰「朕內力不足六成,傷你自是不得。不過,將她頭顱擰下,不需耗費半點內力。」
凌懿軒未及咀嚼他話中意思,卻見,凌燁宸勁蕩手臂,虛招朝自己胸口側掌打出。
凌懿軒俊容變了神色,兩臂緊緊抱著薛玉凝靈巧欠身,輕易躲過凌燁宸這一掌。
熟料,他欠身之後,大吃一驚,喝道︰「糟了!中了他的計!」
他這麼一欠身,便將玉凝頭首遞到凌燁宸揮臂範圍之內。
而他才意識到凌燁宸這一掌是虛空的招法,本意並非要打他心房。而是引他側身而已,只見凌燁宸掌法瞬間轉了路徑,直直朝玉凝面門拍去。
若是這一掌拍下,玉凝定要腦漿迸裂,死第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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