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她都吃了不小的驚。似都沒有料到她會出聲喚他。
他轉身,高大筆挺的身子靜靜站著,挑眉瞅著她,似在嘲笑她終是對他忍心不下。
她不適扯了下嘴角。伴隨鐲子叮當清脆的聲響,快步走到他身邊,拉了他手掌走去床邊坐下。她蹲在他身前,仰頭道︰「腳翹起來。再繼續流血,後宮女人都要哭喪啦。」
凌燁宸雙手支撐在床板,壞心的眯起了琥珀眼眸,翹起兩只腳到她小臉前面。
她見他沒有絲毫傷患的模樣,似傷口不在他腳上一般,她心火直燒,怒意漸盛,怪叫道︰「凌燁宸?」
凌燁宸吐吐舌頭,薛玉凝見狀驚得七葷八素,不禁戰栗,這動作誰都做得,唯他做不得。
她暗暗的道︰看來我不逃到底不行,他現下這般月兌離尋常,不知還會做出什麼驚人的事來。
他放下一腳,將那只傷腳大剌剌放在她膝蓋上。熟料,他太重,她一個不穩,噗通坐在地上。
凌燁宸低笑看她糗樣。不是沒有發現她今天一早便帶著怒氣,只是他不知道她怒氣從何而來,他道︰「凝兒,爺看你氣的瞪眼跺腳,心里喜歡。」
薛玉凝扯扯嘴角,剜他一眼,本想撕自己衣裳給他包傷口,手突然轉了路線,要找他衣裳來撕。
她眼前突然遞來了明黃衣袍。
「給。」他說。
她才知,他遞了龍袍給她。于是她不客氣的接過,用劍將衣袍割了粉碎,挑了繡有龍頭那一縷布幫他包了腳上傷口。
她以為他會生氣,可是,他卻眉眼染笑看著她,似乎還有幾分慫恿她做壞事的意味。
于是,她在他傷口猛砸一拳。他疼得抱腳痛呼。
她站起身,斜斜睨著他,冷冷的道︰「看你疼得呲牙咧嘴,冷汗直冒,本宮心里也喜歡。」將龍靴拎起拋到他腳邊,道︰「穿上吧。」
凌燁宸看也不看地上的龍紋皂靴,輕佻瞥了她一眼,淡淡道︰「腳傷了,如何提鞋,你幫爺穿。」
薛玉凝吐出一口惡氣,大笑,一手拎起兩只皂靴,倏地朝他俊臉擲去,嗔道︰「你用腳提鞋給我瞧瞧,你若能辦到,我天天給你穿鞋也絕無半句怨言。」
凌燁宸抿唇輕笑,景致絕美,他倏地抬手攔下那一雙凶器。
月下在門外叫道︰「爺,奴才進去給您老穿鞋。」
薛玉凝咂舌。他自己不會穿鞋麼,動輒就要人伺候?
凌燁宸不語,將靴子蹬到腳上去。對她說了句︰「等著朕。」又起身朝牆邊走去。
薛玉凝不明他欲做什麼,也不問,低頭擺弄手腕里那鐲子,使盡力氣要將它取下,累了一身汗,胳膊扣得血紅,卻也沒能取下,只好作罷。
她朝凌燁宸看去。只見他走到牆邊,不知他動了牆壁哪一處,轟隆一聲,那牆壁向兩邊退開,一個四方洞口躍然眼前,那方洞深不見底,洞底隱隱泛著橘色的光,又沙沙幾聲,從那洞口中,送出一個金玉盒子。
薛玉凝驚訝,那盒子里裝的是什麼?她強忍住要向前打量的沖動。緊緊盯著那盒子看了起來。盒子通體與龍袍一種顏色,想來是黃金打造,上面瓖嵌彩色玉石,看上去好不奢華。
察覺她的視線,凌燁宸望了她一眼,高大的身子挪了幾分,完全擋在那盒子前面。
薛玉凝暗暗生疑。只听 嗒一聲,是那盒子被他打開了。
「凌燁宸,你那盒子里面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你這般遮遮掩掩,好神秘。」
身後,她甜甜的嗓音帶著一絲不屑,在偌大屋子里幽幽傳開。
凌燁宸修長的手猛然一抖。他緩緩轉身,似畫的眉眼微微眯起,望著她,淡淡的道︰「朕沒有任何不可告人的秘密。你若好奇,何不過來一看究竟。」他走開幾步,將那黃金盒子暴露她眼前。
薛玉凝倏地站起身,朝他跑將過去。可是轉念一想︰他讓我去看,我就去看,這樣顯得我好在乎他一般。不妥。
她倏地停下腳步,坐在檀木椅上,兩腳懸空,輕輕搖蕩,諷刺道︰「誰好奇啦。我爹爹什麼稀世珍寶沒有我才不稀罕看。」
「哦?朕可就給你這一次機會,你當真不看?」
薛玉凝篤定搖頭。「不。」
凌燁宸英眉稍攏,緩緩道︰「若是寶盒里面盛的是另外一個我你也不看?」
薛玉凝一凜,另一個他?莫非是玉璽?除了玉璽,她想不出這世間還有什麼能夠象征一代帝王。而且,那盒子放得那般隱秘,又珠光寶氣的,用來藏匿玉璽再適合不過。
她點點頭,卻說︰「無論是什麼,都不看。」她笑了笑,貝齒微露,道︰「一個你已經是閻羅煞星轉世,另一個你,豈有好的?定然也是傷人害人的鬼魅。」
凌燁宸面容默然,粉白的唇微微抿著,不知喜怒。
薛玉凝忍不住又朝那金玉方盒看了幾眼,口是心非道︰「快把里邊的妖物鎖住,免得他出來禍害與人。」
凌燁宸微微頷首。
他轉過身去。在那盒子里翻找。
然,其實他可以不必如此大費周章的在里面翻找什麼。因為,金盒里,只靜靜陳放兩樣物品。
一枚做舊朱釵,精致考究。
一枚玄鐵鬼面,寒光冽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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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謝謝讀文~~~~~明天見哦~~~~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