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道直直向下,他的身子迅速下滑,耳邊隱約傳來那日她綿軟動听的聲音︰夜翎,你是誰,你不怕凌燁宸抓到你嗎?
怕他?不,這世上我是他最懼怕的人。
這話不假,臉上覆上了面具,心里,卻將一切防備顧忌都摘下。夜翎做的事情,凌燁宸做不到。怎能不懼怕。
你的名字?
夜翎。
多麼可笑。凌燁宸,前兩個字,凌燁,反過來念,不就是夜翎麼。
凝兒,若你不突然問名字,興許我亦不會倉促之下,告訴你如此破綻百出的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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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起手腕,按住劇痛的額頭,薛玉凝睜開眼楮,四周一片漆黑,除了她腕上金鈴,再沒有任何聲響,死寂。
她爬起身,身體顫抖,喃喃道︰「好冷,這里是哪里?」
回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夾雜些許令人毛骨悚然的震顫︰好冷,這里是哪里
薛玉凝渾身戰栗,毛發直豎,喝道︰「是誰!」
上一輪回音未止,新的一波回音又至︰是誰
似在嘲笑她的無助與孤單。
她咽咽口水,向四下模去,突然踫到了牆壁,冰涼濕膩,泛著年久不見陽光的腐爛味道。
恐懼從腳底涌上,似有無數雙眼楮在盯著她一般,她‘啊’的一聲,疾奔起來,被什麼東西絆倒,猛的栽了一個跟頭。磕的膝蓋生疼,手掌發麻。
模索著要爬起身,突然觸到了一個圓滾滾的東西,上面幾個窟窿,兩排齒狀的東西。
她心驚肉跳。
骷髏。人骨。
哇的一聲爬起身,淚奪眶涌出。
不擇方向跌跌撞撞的走,撞上了牆壁便又換個方向,卻發現越走越深,怎也出不了這些石壁。卻是離最初的位置遠了。
嗒一聲,腳下一踉,差點跌倒,左腳下的地面下陷了幾寸。
噗噗幾聲之後,四周大亮。薛玉凝驚呼。
她竟是置身在一間空蕩石室中。四個牆角各有一個巨大火把,火苗撲朔,妖冶燃燒。
腳下踩著的那塊方磚是活動的,她稍稍向上提腳一分,那方磚便會上升一分,石室牆壁內也跟著沙沙作響,像是無數利器摩擦牆壁的駭人聲響。
她出了一身冷汗,怔忪不知多措,哭喊道︰「凌燁宸,大混蛋,什麼沒權沒兵,要不是你說這句混賬話激怒我,我怎麼會掉到這烏煙瘴氣的石頭房子里?誰要你的兵,誰要你的權,我要的不過只是你願意承認我的孩子罷了。我又不是真的有了你的孩子,你卻膽小的連承擔的勇氣都沒。」泣不成聲。
轟隆一聲,如雷碾過,震得灰土四落,石門打開。
高大身影踱步而進,似慵懶的豹肆意徜徉,面具下眼眸滿是促狹揶揄。
側身依著石門,推敲道︰「看起來你情況很不妙。」
聲音似阻隔了什麼傳進她耳中,卻喚起了某些記憶,玉凝抬起淚眸,哭著笑道︰「夜翎。是你。」
她一頓,忘了危險,歪了腦袋,哽咽問道︰「啊,原來你都藏在這黑漆漆的地方,怪不得凌燁宸找不到你啦。」
淡淡笑聲透過冷硬面具幽幽蕩開,不答反問︰「你約我來有事?」
「嗯?」不解,咂舌。瞅著他。
「你將儲秀宮頂的女侍衛趕走,不就是邀我和你私會?」
他向她踱來,每走一步,她的心都跟著抖一下,是太久沒見他,所以才緊張吧?他在她面前站定,握住她縴細的腕,金鈴一陣陣脆響,若非這鈴聲,他不會如此快便尋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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