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寵︰邪君霸愛 何時再見

作者 ︰ 醉墨香

()原來,凌懿軒一行四人當日從皇宮逃出之後,垂死的七王爺意識迷離之際,竟將一切布置妥當,派人馬一路西逃,將皇帝的追兵西引,而他們四人則轉而來到了皇宮背陰處密林中。結廬療傷、養精蓄銳。

「懿軒,是懿軒!」薛玉凝喃喃道,莫名的,心中熱血涌動,淚撲簌從兩頰落下,掩嘴而泣。

「哭什麼,好傷心麼?」夜翎手臂佔有一般環在她腰肢,他也伏在亂石上,雙眸若鷹一般銳利,掃過圍著篝火而坐的凌懿軒眾人,以及周遭千數精兵,這些兵將內息深斂,竟各個都是絕頂高手。

薛玉凝不知他在氣什麼,哽咽道︰「見到懿軒,我高興,當然會哭啦。你看到你弟,難道不開心嗎。」

夜翎眼中閃過一剎陰鷙,涼颼颼,冰冷冷道︰「開心,致死。」

薛玉凝怔怔望著他,只覺他的話,別有深意。但見夜色下,他眸光稍異,朝三丈外一棵兩人合抱的大槐樹看去,她循著他視線而望,只見樹根交錯處,露出了白色衣裙一角。莫非樹後還有一名女子?

凌懿軒起身走去深棕良駒前,抬手去解拴在樹干上的韁繩,卻雙腕似有不便,解了幾次竟無法把韁繩解開。

周雨晴忙上前幫手︰「七爺,你腕上傷還未痊愈,莫要強求,我來吧。」說罷三兩下將韁繩解開遞到他手里。

「謝了,雨晴。」聲音有禮溫文,俊朗面容卻掩藏不住一絲落寞,這點小事還要煩勞一個女子,怎能不落寞。

薛玉凝心亂如麻,見了凌懿軒又是欣喜,又是愧疚,喃喃道︰「他的手怎麼啦。」

「被凌燁宸斬斷了手筋。怎樣,更恨皇帝了?」試探、微諷,笑。

薛玉凝下意識的握緊了自己手腕,似形同身受般的疼了起來,轉身看了眼冰冷鐵面,急道︰「夜大哥,我們下去找懿軒,好不好?」

壓抑的嗓音,不悅又凌厲,朝她擊去︰「你找他干什麼!」

薛玉凝駭得向後縮了縮,低低道︰「我去問問他,這一月來,過得好不好,我無論如何也該去看看他你一定也想他吧。懿軒若知道哥哥還活著,一定很開心的。你去和他相認,好不好。」搖著他手臂,軟聲軟氣的說著。

夜翎凝著她祈求的臉頰半晌,為了凌懿軒求他?薄唇緊抿,冷硬道︰「不是現在。」

薛玉凝緊緊擰眉,既他不去,她便自己去。

她突地爬起身,從他手臂下鑽出,朝亂石下疾奔而去。

「懿軒!懿軒!」她喊著,卻哽咽不成聲。

腳下一滑便被石頭絆倒,滾跌而下,在亂石間磕磕踫踫,手掌、臉頰擦破了皮,滲出血來,也不在乎,爬起身便又朝下坡的人影奔去,她哪里知道四周還有上千人,更不知道夜翎的顧慮︰若被發現,免不了一場酣戰,定然九死一生。

此刻,她眼中便只有凌懿軒一人。

然,夜色下,樹叢中,實在看不清楚腳下的路,一個趔趄又猛地趴在地上,她氣餒的捶著地面,喊道︰「懿軒,我是玉凝!」

突然腰身一緊,被人攬住腰肢,從地上提起。緊接著又被人捂住了嘴巴,熟悉的懷抱,淡淡清香和著鮮血氣味將她包圍,身後的男人,除了夜翎,再沒別人。

她急的淚落不止,卻發不出任何聲響。

凌懿軒牽著馬才走了兩步,突然頓下腳步,朝上面暗處石丘看去。心中毫無緣由的酸澀傷懷起來,淡淡睇了眼身側的周雨晴,問︰「雨晴,你可有听到玉凝的聲音麼?我…听到她喊我了。」

周雨晴也向方才凌懿軒看到方向望去,視線所及之處,只見月光下滿是樹影婆娑,入耳的皆是身側篝火燃燒枯枝的 啪聲,她攙著凌懿軒手臂,道︰「七爺,你又听錯了,怎麼又忘了,娘娘現在皇宮里,不可能出現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的。更何況現在可是深更半夜呢。」

凌懿軒眼眶酸澀極了,不覺間丟了手中韁繩,將背在背上的畫軸拿在手中,緊緊握住。

他眸光深邃,淡淡掃了眼凌武和凌思遠,聲音焦急道︰「我這次是真的听到了,再不是過去這些日子那般心亂听差了去,你們內力深厚,也沒听到玉凝的聲音麼?」

凌武、凌思遠對望一眼,凌武重重道︰「七哥,我沒有听到,依舊是你听錯了。不是要趕路?動身吧。」

凌懿軒眼露疑色。

凌思遠立即對暗處上千兵將問道︰「你們可有听到什麼聲音麼?」

「回爺的話,屬下什麼也沒有听到。」異口同聲的回答,出自上千人的口中,聲音淺淺在林中轟鳴。

而,凌武、凌思遠兩人自是听到了聲響的,可是,決不能讓七哥再見到薛玉凝,不然,七哥受到的傷害只會更大。千名兵將哪敢越矩多說什麼。兩位王爺都沒听到,他們即便听到了,也是沒听到。

凌懿軒臉容失落至極,抬眸朝高處斜坡看去。

薛玉凝被夜翎緊緊握著嘴巴,箍在懷里,她又氣又急,雙眸圓睜,緊緊凝著凌懿軒,想確定他到底是否安好,可是,卻隱約見他雙眼下一層陰影,臉上亦是一層青茬,顯而易見,他過的一點都不好。

「七爺!」「七哥!」「王爺!」眾人突然驚呼。

原來,凌懿軒本是靜靜站著看向斜上方,卻突然凌空躍起,幾個起落便到了遠處亂石堆。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沖動的要靠近這里,心中僅有一個強烈的執念引著他,似這里有什麼吸引著他一般。

薛玉凝身子被夜翎向後拖拽,藏身暗處陰影中。凌懿軒近在眼前,她卻發不出任何聲響。無計可施之下,狠狠咬住擋在嘴巴前面那只可恨的手掌,直到嘗到血腥氣,幾近咬掉他一塊肉,手掌的主人也不肯妥協。

她難道連一句‘對不起’都不能親口告訴懿軒麼?淚一顆顆滾落,月光灑下,淚水閃著盈盈的光。

風起,將她淚珠斜斜吹下。

凌懿軒攥著畫軸,四下查找,忽覺左頰幾絲涼意,他抬手抹去,指上是兩滴水珠,他是瘋狂的,突地將那水珠遞到唇邊,以舌尖輕嘗,咸澀的味道,是淚?

他心中一窒,不能呼吸,喊道︰「凝兒,是你對不對?如果你在,回答我。」心髒突然像被尖刀剜絞一般劇痛開來,心中壓抑著千萬般不舍和憐惜,竟都不知來自何處,僅知道,一個月來的深深壓制的思念瞬間已經決堤崩塌。

薛玉凝用力的掙扎,踢騰身後的高大身軀,對他手掌又抓又咬,哪怕他手臂已經滿是血痕,鮮血順著她臉頰流下,她卻總也掙月兌不得他的桎梏。

夜翎側低著臉,淡淡看著懷里憤怒的她。暗暗的道︰若是和你分別的是我,你可也會這般痛心?你何曾為我流過一滴淚?你想見他,我便偏讓你眼睜睜看他離開。

四周毫無回應,凌懿軒漸漸失望,將握在手中的畫軸展開,畫上女子眉眼清麗,雙頰酣甜,紅唇含嗔帶俏。

他痴痴看著畫上的人,淡淡道︰「凝兒,今生,何時才能再見。再見時候,你嘴角是否還有這般無邪笑意。」

薛玉凝胸口空氣似被抽空,猛然抽泣,淚奪眶而出,心中喊著︰「懿軒,我在,在這里,你再往前走幾步,就能看到我啦。」

她多麼想和他說上幾句話,交代他一定要好好的,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可是,卻不能。

她知道,身後的男人是氣怒的,因為她腰上很疼,夜翎使力擁著她,似要將她攔腰截斷了。然而,她自己已經是自顧不暇,哪有心思去管顧他的怒氣來自哪里。

周雨晴走到凌懿軒背後,輕輕道︰「七爺。還好麼?」

凌懿軒一怔,緊閉了雙眸,再睜開時候,眸中霧氣掩去不見了。

他卷了畫像,小心背在身後,又朝薛玉凝方向望了一眼,便轉身朝凌思遠等人走去。對眾人道︰「出發吧,前往碧翠山。」

凌武、凌思遠從篝火旁起身,千數精兵亦都排列整裝,牽馬而行。

凌武走到一棵大槐樹後,只見一身著白衣的絕子在樹後小憩,她懷中擁著一個玉琢一般的女圭女圭,也自沉沉睡著。凌武冷漠望了女子一眼,朝她小腿上踢了下,道︰「映雪,起來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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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謝謝讀文~~~~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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