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薛玉凝、夜翎兩人看到那一縷白色衣角的主人正是映雪。
映雪腿上吃痛,睜開惺忪的眼,對眼前男人不滿嗔道︰「凌武,皇上若是知道你對我這樣粗魯無禮,一定會將你千刀萬剮。」
凌武露齒而笑,不耐道︰「四哥要是知道你過去的所作所為,對我定是感激不盡,只嫌我不夠粗魯,到時被千刀萬剮的還不知是誰。」
映雪氣惱,喝道︰「你!放什麼厥詞!凌蒼交代你們的話,都忘了不成?」
「凌武,莫要跟她多做口舌。」不怒而威的嗓音,凌懿軒牽馬停下,轉頭看向凌思遠︰「映雪不會騎馬,還是由你駕馬載她一路。」
凌思遠道︰「是。」走去映雪身前將她扶起。
映雪一手抱甄兒,一手整拉衣衫,暗暗的道︰待我見了皇上,告你們一狀,到時定有你們好看!睇了眼凌懿軒,道︰「謝了,七弟。」
凌懿軒看也不看她一眼,道︰「我跟我哥好不容易才相見,他托我由此到碧翠山照顧你一路,我自會從命,你謝他便是。我心里,早已經把你殺了不知幾回。」
映雪一怔,別過臉去不再說話。那日無蹤護送她出宮之後,便被凌懿軒的人所劫,她本以為必死無疑,萬沒想到無蹤便是凌蒼,豈不是天都在幫她,當下便來了主意。
薛玉凝妄圖跟她爭男人,怎麼爭得過!
凌武望了眼周雨晴,道︰「雨晴,你站在七哥馬前,是要七哥騎馬載你麼?還是像往常一樣,跟我乘一匹馬?」
周雨晴臉容一赧,低頭道︰「我全听七爺吩咐。」偷偷看著凌懿軒。
凌懿軒輕拍她左肩,溫聲道︰「去趁八弟的馬吧,我雙腕不便,摔了你就糟了。」翻身上馬,徑直而去。
周雨晴默然神傷,眼眶滾淚。走去凌武身前。
映雪緩步從大槐樹後走出,由凌思遠扶著上了馬。她無意的向高處亂石堆看了一眼。
薛玉凝登時驚得愣在當下,不再動彈,忽覺背後夜翎身體猛然一震,看來見到映雪也給了他不小的沖擊。
「為什麼攔著我。不讓我去見懿軒。」她憤憤怒道,驚覺,夜翎因專注的看著下方的映雪,而松開了她身上、臉上的束縛。一點失落竄進心頭。
她轉身就走,欲追凌懿軒而去,卻走出一步便再也走不動,原來左腕還緊緊攥在他掌中。他不悅道︰「老實點。」
薛玉凝眼見凌懿軒眾人已經上了馬背,隨時準備出發,她便又想呼喊。
夜翎似乎因煩躁和暴怒而失去了耐心,突突兩下點在她啞穴。道︰「隨你去喊。」
玉凝已經被鎖了喉,絲毫聲音都發不出。于是故技重施對他又打又踢。可是背上又被人突突點了幾下,眼前一黑,向前爬去,昏在夜翎懷里。
「早想幫你點了她的穴,也省了這麼多麻煩。」嫵媚的聲音,婀娜的靚影,卻是恨生到了。方才將薛玉凝點昏的便是她。
琥珀美眸望了眼懷里的女人,將她放在恨生懷里,道︰「抱好她,攥住她左腕金鈴,免得驚動七弟等人。」冷眼望著映雪,及她懷中女圭女圭。卻沒有上前相救的意思。現下救下她,不是不知道後來還有什麼好戲了麼。
「爺,是否營救映雪主子?」暗處傳來邢掣的聲音。隨後,他與月下一起落在皇帝身側。
「七弟人數眾多,我們沒有勝算。」皇帝輕描淡寫,緊握的拳頭隱約透露出他已然氣極。隨手捏下臉上面具朝身後拋去,月下飛身接過,摟在懷里。
有人滅了篝火,林中暗去,千數人浩蕩策馬離去。凌武有意落在隊尾,對一士兵耳語道︰「不要驚動七哥,領一百精兵去把躲在林子里的幾只耗子解決掉。干淨利落點。」
皇帝等人還未及動身回宮,忽然便從四面八方涌出百名精兵,手持兵刃,朝他們迅猛殺將過來。
邢掣、月下側身而上,掩在皇帝身前,邢掣道︰「爺,你帶兩位娘娘先走,這里我跟閹人招呼。」
「閹你妹!邢掣!」月下恨道,手上卻不含糊,反腕握緊了手中利刃,挺劍直刺而出,對著僅丈余之外百名精兵,他亦對身後的男人急切道︰「爺,你們快走。這里我和木頭斷後。」
邢掣大罵︰「你自己斷後去。我還要傳宗接代。」
恨生听他兩人危機之下還能嬉笑對罵,便搖頭輕笑,突地娥眉微蹙,將薛玉凝推到皇帝懷里,道︰「你身受重傷,帶你的拖油瓶先走。我和他兩人一起也能抵擋片刻。」說罷便和邢掣月下站在一列。手持軟鞭迎敵。
皇帝輕笑,道︰「為什麼朕一定要走?」
恨生、月下、邢掣一凜,恨生道︰「我三人拼死也只能為你爭取多一點逃命時間,你若留下,四人怎也不敵百人,我們都會死在這里。」
皇帝單臂抱住薛玉凝,走到樹旁,閑置的手摘下一片葉,含在薄唇間輕吹,聲音清脆悅耳,透過層層枝葉,傳出甚遠。遠處樹木便一陣沙沙作響。
百兵已經殺到,將皇帝幾人團團圍住,冷喝︰「得罪了。我等奉命取你們性命。」
皇帝倏地揚手,擲出那樹葉,葉如劍,貫透了那說話人的腦袋,那人應聲倒地,死命。
薄唇勾勒冷笑,動作輕柔的抱住薛玉凝,琥珀眸中滿是柔情蜜意,話卻陰鷙冰冷,道︰「憑你們想殺朕,還遠不夠格。」
恨生驚奇,月下、邢掣面面相覷。皇上,似勝券在握,這等自負來自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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