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欣忽覺裙擺下嗖嗖涼意,似有風襲過小腿,然這上座雅間幾近封閉,外面的風自是吹不進來的,低頭一瞧,臉露異色。
只見她的寶貝兒子,凌燁宸粗勁右腕翻轉,大掌微抓,手心內勁已然成風,琥珀雙眸射出兩道寒芒,冷然望著耶律雙。
吳欣心口一緊︰我兒竟氣怒成這般,當年薛晟若能有我兒緊張薛玉凝一半這般緊張我,我也不會恨那殺千刀的男人至此。
看了眼耶律雙,審度︰我兒內力深厚,這一掌若是擊出,那小姑娘必然立刻斃命。難道宸兒竟絲毫不顧及耶律姊妹的身份!唉,若薛晟能有這一半的愛我,我便也能跟他重修舊好,可哼!
又看向薛玉凝,暗道︰真想割下她身上幾塊肉,以解我心頭之恨。
凌燁宸對他母親的諸多感慨全然不知,心中對耶律雙出言讓薛玉凝自刎謝罪一事大感氣惱,現下,他自己對薛玉凝都要小心伺候,哪容得旁人污言穢語的加以傷害。
他猛然提氣,眯起眼眸,伸左臂環住薛玉凝肩頸,左掌掩住她雙眼,右掌倏地抬起直擊揮出,朝耶律雙方向拍去。
薛玉凝眼前被他遮了光亮,他身子猛地一轉,她便突然之間胃里又不適,連連嘔了幾下。雙手突地抓住了凌燁宸右掌。
凌燁宸大驚,唯恐內力傷到她身子,便戛然收力,氣沉丹田,掌心內勁散去,輕柔拍撫她背上,關切道︰「怎麼又要嘔?到底哪里不舒服?」心里卻一個激靈,莫非她
薛玉凝這一吐,在耶律雙眼中,大有挑釁和蔑視的意味,她當下惱道︰「我讓你自刎謝罪,你卻要連嘔帶吐,你…你…竟敢小瞧我!」說話間端起桌上熱湯連著盆子向薛玉凝潑去。
「薛小爺當心!」眾人驚喝。邢掣、月下伸手去抓那湯盆,卻失手不得。
吳欣自若而望,嘴角噙笑,端茶輕抿。
薛玉凝咽咽口水,道︰「是我討厭的西湖牛肉羹。」嚇得閉起一雙大眼。
凌燁宸哭笑不得,道︰「你該擔心的是若被燙到會怎樣吧!」紫色衣袖抬起擋在她身前,赤手朝迅猛飛來的陶瓷湯盆一推。
那湯盆又倏地朝反方向飛去,嘩的一聲盡數倒在耶律雙胸襟前,燙的她哇的哭了起來,雙手在胸口又扇又扯。
凌燁宸望著薛玉凝,道︰「好啦,沒事了,睜開眼楮吧。」薛玉凝驚魂甫定,睜開眼來,只見凌燁宸左臂衣袖濕了一截,蜜色手背被燙的通紅,起了幾個水泡,她一陣心疼,拉著他大掌,吹著涼氣,道︰「你真沒用。」兩滴淚涌出眼眶。
凌燁宸開懷一笑,道︰「你為了我哭啦。能換你兩滴淚,這點小傷小痛算什麼?」
耶律婉見凌燁宸對她妹出手絲毫不憐香惜玉,當即大聲道︰「西岩國的男人真是英勇,大庭廣眾之下欺負一個弱女子,難道不會臉紅嗎?」上前使勁拉住耶律雙,大有責備之意,她心里自是知道是她妹妹的不對。
耶律婉說這話,其實也有幾分想使用激將法讓那紫衫的俊逸男子跟她說上一句話,誰知凌燁宸卻薄唇抿著,痴痴看著她懷里的薛玉凝,壓根沒有答話的意思。
她暗暗的道︰唉,這公子到底不是凌將軍,要是凌將軍又怎會這般冷漠待我。我又何必顧念他長得像,而以禮對他。
月下道︰「耶律大姐,你這話說的不對,是你家妹妹拿湯丟我家小爺,我家主子乃是出手保護了我家小爺,這有什麼不對。難道你家鄉的英雄好漢便都會任人欺侮?」
邢掣眼角看了眼耶律婉道︰「你的話也自不成立,我主子是英勇,這一點絕對沒錯。但你跟你妹,哪一個都不是弱女子。」
耶律雙惱怒不堪,拉著她姐道︰「阿姐,阿姐,雙兒不依,不依,剛才那小男孩對我又嘔又吐,這口氣我咽不下。」自認理虧,對被湯水澆了個濕溜溜一事只字不提。
耶律婉不屑望了眼薛玉凝,笑道︰「妹,莫急,那小哥哥哪里是看不起你,他吐,一定是因為懷孕了,孕吐而已,到明年就又生出個小男寵,伺候男人去了。」
此話立即引得滿堂賓客大笑,一個男子怎麼可能會懷孕,都知道這耶律婉是在羞辱男子裝扮的薛玉凝。
耶律雙心思單純,不懂她姐姐話里暗含嘲諷,她皺著眉頭,道︰「阿姐,你糊涂啦,男孩子怎麼可能會」
她話未說完,便倏地一聲,一把短劍從姊妹臉中間穿過,兩人‘啊呀’大喊一聲,驚得急忙旋身撤開,卻因那短劍來勢凶猛狠勁,又是橫向飛來,兩人竟閃躲不及,劍尖劃傷了姐姐的右頰,劍柄搗在了耶律雙左頰。
當得一聲,短劍刺進了客棧大堂的柱子里,劍柄竟也沒進了柱子中,可見出手人內力深湛。
耶律雙捂著臉揉了半晌,看著柱子道︰「那是我方才讓小男孩自刎用的劍。」上前將劍從柱子里拔出,道︰「就是我的劍。」望了眼耶律婉,緊張道︰「阿姐,你的臉被劃了一個大口子,流血了,很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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