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夜翎扼上她縴細的手腕,他雖服食軟骨散,卻因一時情急,手上力道還是重的嚇人,玉凝痛的呲牙咧嘴,他眸光一柔,松開了她,輕輕道︰「我…習慣這樣。你不要勉強我。」
玉凝揉著手腕,怔愣道︰「對,對不起。」
夜翎撐地起身,拉她走去一顆梧桐樹下,道︰「你在此休息一下,我去不遠處給你找些水、和吃食來。」生氣篝火為她照明,將汗血寶寶牽來她側,說道︰「這馬兒極有靈性,有危險你便騎到它背上,它會帶你去我的位置。」
玉凝心中升起異樣的感覺,這馬兒不是他偷凌燁宸的?即便馬兒認得主人,也該是帶她到凌燁宸的身邊才對。淡淡道︰「好。」
夜翎轉身去了。
玉凝坐在樹下,撿起一根枯枝,在地上寫寫畫畫,不知過了多久,借著月光,定楮一看,身前那一片位置,寫滿了字,有凌字,有燁字,也有宸字。忽然鼻尖酸了起來,心想︰我才從他身邊離開幾個時辰,便已開始思念他了。我真是沒有羞恥尊嚴。
忽然道道白光從數丈之外閃出,接著便是乒乒乓乓劍刃相交的聲響。玉凝大驚,「是什麼人在那邊打斗?…為防傷到我,我還是快些騎上馬兒,找我夜大哥去。」拉住韁繩,說道︰「馬兒,快快蹲下讓我騎。」
駿馬低嘶一聲,跪下四蹄。玉凝翻上馬背,馬兒起身便朝西奔去。
玉凝身子顛簸不穩,心中卻是驚詫不已,連道︰「馬兒,你要去哪?那邊有人打斗正酣,你帶我去送死麼?」說罷心中一窒,難道正是夜大哥和人打了起來?
忽然听到說話聲傳來。
「四弟,你看著這地方熟悉嗎?幾年前,你三哥我就是在這里被你逼的跳崖自盡的。」
「凌蒼,今天我有要事在身,你休要糾纏!」
「哼!看你劍招虛軟,拳腳輕飄,是斗不住我,怕死在我的劍下,要逃命麼?」
玉凝听到這幾句對話,又是吃了一驚,竟是凌燁宸和凌蒼?馬兒馱著她來到那兩道黑影前面半丈。
借著月光看去,玉凝先是看到了黑白猙獰的鐵面,忽見一柄長劍朝夜翎面頰砍來,玉凝駭道︰「夜大哥,小心!」
朝手握長劍的人看去,還未看到那人臉面,他便閃身背對了她。她喊道︰「凌燁宸,你不要傷害凌蒼,我跟你回去就是。」
兩人聞聲,同時頓下招法,朝馬背上女子看去,她白色裙衫映著月光,更顯清麗月兌俗。
凌蒼大笑︰「四弟!你看到了嗎,你的女人替我求情。莫非她愛上了我?」
原來凌蒼那日將小公主推到凌燁宸劍上之後,大喜大悲之下,腦子越發清醒,諸多傷心事涌上心頭,于是奔出數里,來到這懸崖邊上,獨自搭起茅屋度日。
方才凌燁宸前來這懸崖邊,瀑布旁取水、摘野果,和凌蒼打了照面,凌燁宸恨凌蒼殺他愛女,凌蒼恨凌燁宸霸佔映雪,于是拔劍斗了起來。
玉凝一時之間腦中混亂極了,怔怔看著眼前兩個高大的男人。這兩人此時都面朝她,沒戴面具的是凌蒼,那戴著面具的是誰?
夜翎道︰「凝兒,你怎麼來了?不是說讓你在那里等我?」
玉凝翻身,跳下馬背,喃喃道︰「我我听到打斗的聲音,怕遇到惡人,于是騎上馬兒要找你去,就被帶到這里來了。」
小跑到他身邊,拉著他的手,揚起小臉,執意道︰「將你面具取下來,我要看看你的臉。」指著凌蒼道︰「他是凌蒼,那你是誰?誰是我夜大哥?」突然搖著頭,淚水撲簌落下︰「你…你是凌燁宸麼?你騙了我?你根本不是真心放我離開,是不是?」
凌燁宸見事情難以隱瞞,左掌按在玉凝肩頭︰「不是…我是真心放你自由,你听我解釋…」
玉凝捂住耳朵,心想︰竟是他!我入宮前救我的是他,映雪房內我心口受傷,救我的是他,地宮患難的是他,地宮外吻我的也是他。他以為做了錯事,戴上面具以另一重身份接近我,我就會原諒他?新仇舊恨,我不會原諒他。
喊道︰「你這樣,只會讓我更討厭你,討厭你不夠坦蕩,不夠光明磊落。我恨你!」轉身一瞬,淚水模糊雙眸,看也不看,便朝前面疾跑。
凌燁宸大驚,喊道︰「凝兒,站住!前面是懸崖!」起腳便追。
「慢著!」凌蒼縱聲長喝,勾劍劃向凌燁宸面門,啪的一聲,面具從中間碎裂,掉落一瞬,他俊逸倜儻的臉容顯露了出來,琥珀色的眼瞳月光下,冷冽邪肆。
玉凝在崖邊頓下腳步,石塊滾落崖底,擊打崖壁,發出回響。她慌忙回頭,只見凌燁宸左頰有道長長的血痕,他此刻身子無力,絕非凌蒼對手。
凌燁宸無心和凌蒼糾纏,一心唯恐玉凝失足掉落懸崖,一面架開凌蒼的劍招,一面朝玉凝身邊踱去。不一會便氣喘連連,汗水浸透衣裳。
「四弟,哥哥今日就讓你嘗一嘗跌落懸崖的苦楚。也讓你嘗一嘗,和心愛女人生離死別的痛。你可知哥哥當時跌落懸崖,和映雪永別,心中之痛?」挺劍直削,嗤嗤數聲,便在凌燁宸胸口、大腿、腰側劃上幾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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