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凝見到兒子可憐兮兮的小模樣,立刻沒轍,上前把傲天抱在懷中。望了眼凌懿軒,輕輕問道︰「你們不是在外面招待賓客,怎麼進來了?」
凌懿軒將她額前一縷亂發放在耳後︰「你們幾個女子躲在屋內說著私房話,讓我們幾個大男人外面吃酒、應對另一幫大男人,好生無趣。」
宋哲擁著妻子,趴在她耳邊小聲道︰「小妖精,你是被為夫教的有出息了,動不動便要剪人小鳥,今晚…便讓你吃為夫的大鳥…」
宋玉趴在父親懷中,將父親低喃都听在耳中,細聲喊道︰「我也要吃。」
林可兒‘啊呀’一聲,雙頰羞得醬紅,罵道︰「宋哥哥,我女兒的耳朵被你玷污了,你快快出去吧。」奪過女兒,使勁捂住宋玉的耳朵。
宋哲撓著頭發,心想︰啊,多了這麼一個小東西,我還怎麼折騰林可兒。
凌傲天從玉凝懷里滑下來,走去拉著宋玉的手,輕輕問道︰「玉兒,你要吃什麼?哥哥給你。」
「大鳥。」宋玉道。
這屋子里,凌傲天和宋玉兩名小家伙認認真真探討如何烹飪鳥禽,宋哲、凌懿軒干咳不止,林可兒、玉凝、冬兒臉紅似血。氣氛一時之間變得尷尬起來。
冬兒此時貴為一國之後,舉手投足都有幾分富貴雍容,抱著愛子,輕輕道︰「可兒,主子,咱們跟七爺、宋爺出去吧,賓客們自是也想看看小皇子呢。」低首溫柔看著懷中嬰孩。
凌懿軒、宋哲松了一口氣。宋哲道︰「是,是,快些出去,邢掣被人灌了不少酒,已經醉了七八成了。」
原來邢掣自回到雲天之後,便更姓為耶律,這些熟人卻未有改口,還是稱他邢掣。
眾人來到大廳,只見一襲龍袍的邢掣,早已經退去當年青女敕稚氣的模樣,竟已出落成沉穩內斂的男人,雖他榮登大寶,可卻獨愛專寵冬兒一人,從未納妾娶妃,更是冒天下之大不韙,封一屆小小婢女為後,這在雲天國掀起一股‘生女勝過生男’的熱潮。
邢掣酒桌前,敬賓客一杯酒水,眼尾忽見眾人進了廳堂,只見其中一女子,身量嬌小、面色粉潤,正是冬兒不假。忙迎了過去,道︰「怎麼不戴了帽子、穿上厚衣,沖了風,落下頭痛病,怎麼是好?」
冬兒微微一笑︰「瞧你緊張的,楓兒已經滿月,我也已經大好,哪有那麼嬌弱?」
邢掣將她擁進懷中︰「沒有那麼嬌弱,也得學會那麼嬌弱,我不能容你身子有一絲差錯,給我好好養著。」
冬兒心中一動,眼眶一澀,喃喃道︰「邢爺…」
玉凝見到邢掣,便想起了月下,想起月下就想到西岩國,想到西岩國,便記起了那一雙琥珀色的冰冷眼瞳。
听說他一切都好。三年間,選了幾次秀女,封了許多妃子。她也好,有了兒子和丈夫。什麼深情、什麼痴戀,都是一時意氣罷了。
眾人圍著主桌坐下。
邢掣望著玉凝,不禁心中長嘆,若是爺知道薛主子還活著,他…會怎樣?
原來冬兒自從嫁來雲天之後,便時常想念玉凝,邢掣一是心疼愛妻,一是為了凌燁宸,于是暗中也尋找玉凝,那日探子來報,說碧月國有個小霸王,名叫凌傲天,不可一世、囂張跋扈的沒邊沒際。
邢掣一听‘凌傲天’三個字,立刻親自帶著冬兒找到碧月過去,這一去,便和玉凝、凌懿軒見了面。那時邢掣立刻便想和凌燁宸通去消息。可當時玉凝和凌懿軒是以夫婦相稱,加之冬兒一再阻攔,邢掣便將這消息壓下。
邢掣多次和月下通了信,得知,凌燁宸曾大病一場,死過一次,醒來之後,竟將傷心事情皆都忘了,此刻生活如常,就似薛主子從未出現過那樣。
邢掣想到此處,又是酒過三巡,撫著額頭,悶聲哭了起來︰「幾年前我與冬兒成親,爺和月下沒來參見我喜宴,五年後,我兒滿月,那請帖早早便已經遣人送去,他們還不來麼?他們心中還有我這兄弟、心月復麼?」
玉凝眼中立刻覆上一層霧水。心想︰听說凌燁宸已經忘了我啦。那樣…再好不過。
猛地喝下一口酒水,抱著凌傲天落下淚來。
傲天見媽媽哭了,拍著她的背︰「凝兒乖,不哭。傲天抱抱你。」
玉凝看著他俊秀的小臉,說話語氣便是和那人一模一樣,心中大慟,喚了句︰「天兒。」親在兒子臉頰。
忽然侍衛來報︰「皇上,有客到。」
眾人聞言紛紛朝廳門望去。
只見一名身著錦袍的白臉小生邁進屋內,說道︰「老邢,你月爺爺來了,你還不來迎接?」
廳中賓客皆都訝異不止,這小哥是什麼身份,怎麼對雲天皇帝這般沒有尊卑?他們哪知這人正是月下,和他們的皇上可是生死之交。
邢掣大喜,迎上去緊緊抱住月下,罵道︰「你小子還知道來?怎麼不等我死了,再來給我送終?」
玉凝心中怦怦亂跳,月下來了,是一個人來的,那人來了嗎?想著想著,身子便冷冷發顫,雙拳緊緊攥著,手心滿是汗水。
「玉凝。」凌懿軒輕輕一嘆,緊緊攥住玉凝的手。
邢掣、月下兩人抱了足有兩盞茶時間,才松開彼此,邢掣道︰「爺呢?我想他了,他呢,來了嗎?」朝院中找去。
月下道︰「沒。」斜斜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玉凝。玉凝別看眼楮,得知凌燁宸沒來,她長長松了一口氣。
邢掣立刻垮下雙肩。「我就知爺不會來。」
「你成親,我就沒來,現在你兒子滿月,若是再不來,便說不過去了。」
門外傳來這冷冷靜靜的一句,雖是極為親昵的話,從這人口中說出,卻是疏離淡漠,若非與他熟知,當真分不出話中真假。
一襲黑袍,方頭靴子,眉眼似畫,神色慵懶,俊俏世無雙,正是凌燁宸不假。
玉凝只看到凌燁宸衣裳一角,便駭得立刻別過臉去。
邢掣怔愣愣站在門處,傻傻望著凌燁宸。五年不見,這男人王者氣魄竟不減分毫。邢掣喃喃道︰「皇上爺好久不見。」
凌燁宸揮手令隨從將賀禮抬進廳內。輕笑道︰「不請我坐下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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