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水泥的冰冷,原木做的酒櫃稍微能讓夏末感覺到一點溫暖。
她蜷縮在牆角,後背倚靠的是置放紅酒的木櫃。在明白至少要兩天之後等湯鈺才會下酒庫來拿酒的事實後,夏末沒有再做無用的求救。她只想好好保存體力,能夠挨過這兩天。
但是……這酒庫的溫度也太低了點吧!
夏末心里躁得差點沒把宋喬宇從頭到腳問候一遍。老老實實的要多少酒就從李氏集團的酒庫調多少酒過來不好?非得自己建個酒庫,浪費財力不說,現在還害自己要為這個小酒庫開通要人命的先河。
宋喬宇這小子真是沒事找事做!
「啊嘁!」
夏末揉著鼻子。兩只手指捏住鼻翼,狠狠地擠了擠。
「哈——鼻子終于通了。」
雖然十一度也不是什麼很低的溫度,但是對于只穿了單薄的夏衣的夏末來說,這個溫度足以讓她凍得失去知覺、只想睡覺。
沉重的眼皮伴隨著周圍好像越來越低的溫度悄悄合上——
夢中的無邊的黑暗中,一點白色的光芒好像鑽石般。
瓖嵌在黑色絨緞上的鑽石……她不禁抬起手臂,向那抹耀眼走去。細小的光芒隨著她靠近的腳步,散發出愈加過目的光芒,正如那刺眼的陽光。
她眯起眼再次睜開的時候,那顆鑽石已經化成了落地鏡中、自己的鎖骨間的那一粒項鏈上的精髓。
潔白的婚紗套在自己的身上,鏡中那個美麗的自己是何其地似曾相識。好像在很久之前,她曾經有過這樣的經歷,穿戴上量身訂做的婚紗等待那個一生中最重要的人將自己引向幸福。
陽光靜好,撒落在如璧的草地上。綴滿白色百合和常青藤的花架攏住漫長的紅地毯,一直延伸向那一頭——那一頭,玉樹臨風的男人身著白色禮服,背脊筆直如同高傲的國王。
所有的人。三年前去世的母親和兒時就離世已經記不清楚相貌的父親,還有一直善待自己卻沒有得到自己告別的李琛李秀夫婦,張文,甚至是已經相忘于江湖的顧南和段純,還有那個美艷的大明星陳寶兒……夏末覺得這是一個夢。可卻是美到她決定沉寂的心再次悸動的夢。
她不敢相信,卻又壓抑不住腳步地走向他。
微風輕揚,手中捧住的花束緞帶隨風飄逸在身邊,就像夢一樣高遠而靈動。
男人在陽光下俊秀的側臉依舊,唇角的笑意還似挑選婚紗的那個雨天般的濃郁。他伸手撫上她的左臉,手心的溫度真實的不像話——
「七七……」
……
「七七!七七!」
李敏浩沖到夏末跟前的時候,她已經暈過去了。
「醒醒,醒醒啊!」
他伸手將她摟在懷里。微涼的身體除了胸口還有些溫度,四肢已經冰冷得如同尸體。
李敏浩深深地皺起眉頭,他忽而感覺懷里的這個人竟然單薄得不真實,好像隨時都會化作一團青煙接著灰飛煙滅。
「七七,你醒醒,醒醒!听見我說話了沒有?……夏七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