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宋總！你要干嘛！」
夏末驚訝地叫道，又不敢太大聲，怕驚醒了屋子里的其他人到時候更加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呵，」宋喬宇淺笑，低頭看向懷里的人，「告訴我你和李敏浩之間的關系，否則……」
繼續下垂的頭顱微微向右側偏去，近在咫尺的雙唇眼看就要貼了上來。
「我說！我說！」
夏末一閉眼，側頭躲過去。
戲謔的雙眼中閃過一絲失落。
宋喬宇松開她。夏末瞥了兩眼屋子，對他說道︰「我們上天台說吧。」
天台。
宋喬宇去天台之前，拐了四瓶啤酒上去壯膽。那啤酒還是年會的時候同桌的同事怕浪費硬要夏末帶回家的。
星光燦爛的夜空是城市里難得的景象，尤其是這樣安靜而恬淡的夜晚。
兩人坐在老式的涼席上——夏末是個懷舊的人，于是從老鄰居的手里買下了將要扔進垃圾堆里的老涼席床。記憶中的童年，就是在這涼席床上度過的。
回憶，其實不是忘不掉，而是不想忘。
「……就是這樣了。」
夏末低頭將結束語說了出來，心中也感覺一種莫名的輕松。
宋喬宇左手向後撐住身體，仰頭盤坐在涼席床上，右手握住酒瓶一飲而盡。
他的目光悠遠地遙望天邊的星空，盈蕩著一股不易察覺的憂傷。
「宋總？」
「呃……」
「……」
夏末見他許久為吭聲，擔心地叫了他。宋喬宇倒好，轉頭一個酒嗝，把夏末膈應得胃里翻江倒海的。
「你還喜歡他？」
冷不丁的一句話令夏末措手不及。她眨了眨眼，才矢口否認。
「沒有。」
「那你還為他生孩子。」
「孩子？……」夏末重復這句話，恍然大悟道，「哦！你說小至？」
宋喬宇晃了晃沉重的腦袋，算是肯定了。
「小至不是他的孩子。」
被夜幕染黑的瞳仁猛然一滯，微醺的目光頓時晶亮。
原來你心中還有別人。
夏末似乎從那眼神中感覺到了一種猜忌和蔑視，她連忙搖搖手——她不是個見異思遷的人，也不是三心二意的人。說不曾喜歡過李敏浩那是假的，可要說隨便跟一個男人生孩子那也是不可能的。
這點廉恥她夏末還是有的。
「那是你和誰的孩子。」
「小至是……」夏末月兌口而出想要解釋，但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算了。」
「為什麼？」
宋喬宇的好奇心被吊起，他發覺這個女人身上總有解不開的謎團。他真想親自動手，像剝洋蔥那樣，一層一層地把圍繞在她身邊的那些迷霧撥開，看看她的心是怎樣的。
「不會有人理解的，所以說了也白說。」夏末低頭苦笑道，「而且這樣也挺好。」
「你難道沒想過結婚？帶著個孩子始終有些困難。」
宋喬宇把手中的一點酒喝完，隨手往地面上一滾。玻璃瓶子「咕嚕咕嚕」地就順著地勢滾開了。
「沒有。」夏末搖搖頭，「這些年也習慣了。」
「我也是。」
宋喬宇晃了晃手中滿滿的一瓶酒，低眉猛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