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翼翼地扶著新王妃,甚至在她耳邊低語著什麼,惹得她低低笑著,獨孤絕卿坐在一旁,緊緊握著蕊離的手。
感覺到疼痛,蕊離眼角閃過對司寇墨的憤怒,低語道︰「娘娘,你要想想,她畢竟是後進門的,地位不可能在雲亦詩之上,王爺一定是在氣您的。」
感覺到手上的疼痛減少,蕊離再次說道︰「我已經跟冰離說過了,讓他去王府打探,過兩日我們再看看。」
「謝謝你,蕊離。」
「娘娘,這架子還是要擺出來的。」
獨孤絕卿這才緩過神來,道︰「王爺新婚,不介意本宮今日便請你們過來吧?」
「謝娘娘好意,本王不介意。」對她只是淡淡一笑,又自顧地拿起筷子給新王妃夾著菜。
這樣不懂規矩的司寇墨才是正常的司寇墨,獨孤絕卿的心底升起了惱意,她果然在他心底沒有一點位置。
「本宮和新王妃都有身孕,正好這菜都是些素菜,不會太油膩的讓人覺得不舒服,想必雲姑娘也不介意吧?」
雲亦詩一愣,想不到她竟然會這樣問,只好開口都很好。
獨孤絕卿有了一絲的勝利感,雲亦詩只是一個奴婢,被這麼一問,心里總會有芥蒂,而且這頓飯她吃著肯定如同嚼蠟了,但她卻是有了胃口。
管她回去會不會拿司寇墨出氣,反正她自己的氣是出來了,這頓飯除了司寇墨太做作之外,一切都很合她意。
「雲姑娘不如和新王妃在這里聊聊,本宮有些話想和王爺說。」她的眼里明亮,露出了她的心情,看向司寇墨的時,有了一絲挑釁。
帝王寵愛的人,誰敢說不?
得來雲亦詩一記憤恨的目光,獨孤絕卿卻是向里間走去,而這讓留下的兩人各自在心里琢磨了幾遍,最終只能干瞪眼。
獨孤絕卿的行為不檢點,這是新王妃的認知。
但她獨孤絕卿所給這個新王妃的形象便是如此,管她新王妃叫什麼名字,反正算她走運,讓她當上了這個王妃,她就該感恩戴德了。
再次看向平靜異常的司寇墨,獨孤絕卿笑了,人自顧坐在床上,妖嬈嫵媚,「王爺不用緊張,坐下聊吧,這樣本宮才沒有壓力。」
而她知道,司寇墨怎會緊張,其實是她自己緊張了,但對方似乎也一點不避嫌,徑自向獨孤絕卿靠近,濯黑的眸有絲明亮閃過。
司寇墨坐于她身邊,白玉般的手執起了落于獨孤絕卿胸前的一縷發,不經意地掃過了高起的胸脯,惹的她顫抖了身,「果然當了皇妃就不一樣了。」
他的表情沒有情/欲,只是一種純粹的欣賞。
獨孤絕卿輕輕一轉,身體便已落在了司寇墨的腿上,白皙的雙臂因環著他的脖子,而露出了潔白的肌膚,被嫣紅的紗衣襯得格外誘人,「是不是更有女人味了?」
她的雙手不老實地劃著圈,星眸燦若晨光,把他的所有表情都納入眼底,可惜,那淡如水的臉上仍是淡如水的表情。
「恩,懷了孩子果然不一樣了。」白玉的手撫上那平坦的小月復,輕揉著。
獨孤絕卿萬般想不到的,自己的身體竟然對他輕微的挑?逗有了反應,但仍是笑,矯情地說道︰「是啊,可惜這孩子不老實,才一個半月時間,本宮就瘦一圈了。」
這一個半月,她故意說出來,說出司寇墨心底的疑問,反正這孩子終究都不會平安來到這世上,被她利用一下又何妨?
「恩,那還是不要的好。」在獨孤絕卿听著,他的話很冷,冷的讓人害怕,心底的恨瞬間加深。
「是啊,那你說本宮該如何把他打掉?」她的話,淡的就像談天氣。
但有多麼的緊張,只有她自己的心知道。
「不知娘娘準備如何?」他的手繼續像下滑,而她的手配合似的滑過他的喉結,縴細的手蒲公英般瘙癢著他的身子,留下一路的火熱。
「這樣也不錯。」她明媚地笑著,精心描繪地丹唇呼著熱氣,輕吐在他脖頸處。
「恩,娘娘已經濕了呢。」他的手在她的花口處,輕捻著。
身體一瞬的僵硬,又配合似的張了張腿,手不經意扯掉了他的腰帶,笑道︰「人家都說懷孕前三個月是危險期,你又這麼的懂醫術,一定更加知道怎樣讓孩子落了吧?」
她沒心沒肺的笑著,似乎自己的身體也只是一片干枯的落葉,早就注定了今後的命運。
「娘娘說的是。」身體把她壓向床/上,花口處的手依然沒有離開,反而更深了一層,感受著那冰涼的手,獨孤絕卿是害怕的,他果真沒有人性啊。
她對他而言,果然只是一個玩物啊。
「不過,王爺不想知道本宮準備用這孩子做什麼嗎?」她媚眼斜勾,萬分妖嬈。
「你自會告訴本王。」
「啊。」一聲輕吟破口而出,他竟然就這麼的把手插了進去,還用兩只。
「這事上,男人終究還是強過女人的,夜兒,記住了。」說話間,手便加快了動作。
獨孤絕卿不可否認,她的身體也給出了最好的回答,可是她不甘心,既然如此,魚死網破也不為過,不過她就不信他敢在後宮踐踏一個帝王的妃子。
潔白的雙臂猛然一勾,她主動吻上他的唇,給予最火熱的狂野。
他瘋了,獨孤絕卿意識到。
她的火反被他完全的挑起,身體的空虛幾乎將她淹沒,可是他只是看著,像看一頭被屠宰的羔羊,但他仍是賣命地挑著她深處的熱情,偶爾地給予一點甜頭。
渾身黏膩的要命,但她很想要,低低的哭泣著,內心的空虛太過,以往的悲痛也太殤,對他的情其實是最重的。
「給我……」這是她嗎?什麼時候她也會如此祈求了?
「對孩子不好。」他淡笑,卻輕咬她耳垂。
「司寇墨,你混蛋!」卻惹來他更一步地深入,「你求我。」他仍是淡笑,卻觀察著她滿是汗水的臉龐。
有一瞬間,獨孤絕卿似乎看到了黑眸里的柔情,幾乎把她融化,不由的低低哽咽︰「求你……」
「既然娘娘都求本王了,本王怎能不從?」
最後,獨孤絕卿終于承認了,他對自己沒有一絲關心,沒有一絲遲疑猶豫,浪潮幾乎把她吞沒,但她恨他的決心更加堅定。
她醒來時,卻看見低低哭泣地蕊離,想動一體,下面很痛,小月復也十分的痛,孩子……
這一刻,她發現,她並不是如她自己所想般厭惡孩子的到來,反而有些期盼,若是她有了孩子,便多了一個願意讓她關心也會關心自己的人。
「娘娘,你終于醒了,還痛嗎?王爺怎麼可以這麼對您?!」蕊離立刻大吼著。
「皇上……」她害怕皇上來過,那他一定會很生氣,說不定還會冷落了她,這次,她賭錯了,她不該在一個沒有感情的人身上去賭,那就得從另一個人身上下手。
「皇上一早有事就離開宮了,說是過幾天才來,走的很急,也不知道是什麼事?」蕊離的語氣里有一絲僥幸。
獨孤絕卿扯扯被子,看見自己滿身的輕輕紫紫,覺得很惡心,而身上完全沒有一點力氣,終于放下了沐浴的念頭。
嘴角劃起一抹嘲諷,怪不得司寇墨能如此囂張地佔有她,原來他早就把皇上調一邊去了,老狐狸果然是老狐狸,她小看他了。
「我的孩子……」聲音竟真的哽咽了,她害怕失去孩子。
蕊離見那雙害怕的眸子,立刻道︰「娘娘,孩子沒事,王爺說了,這孩子命大,很安穩地在你肚子里。」
「他……這樣說?」不是也想打掉孩子嗎?現在為何要這樣說,還是他想看看她怎樣利用這個孩子來打擊他?
既然如此,她迫不及待地讓他看看了。
許是老天都在幫她,雲亦詩進宮了,還恰巧讓她給遇到了。
御花園內,獨孤絕卿走至雲亦詩與雲亦琴身旁,心底覺得好笑,她們之間的關系她查的一清二楚,雖是姐妹,可沒有一點感情在里面,如今雲亦琴來拉關系,看來是想通過司寇墨來把她除掉呢。
「妹妹好興致啊,這御花園內的花,姐姐還以為早就不入妹妹的眼呢?」獨孤絕卿的意思是,你這個冷落的琴皇妃也有臉出來了,看來你也準備下台了。
「哪敢,姐姐這樣說豈不是折煞了妹妹?」意為,夢皇妃這話不能亂說,我可一直沒有不把你看在眼里,反而特別的把你看在眼里。
「是姐姐錯了,以後有空就多過來走走,也讓姐姐解解悶。」意為,既然如此,以後就小心點。
突然有一刻覺得她們還真是談的來呢,獨孤絕卿也不再跟她花費口舌,轉而問道雲亦詩︰「近來可好?」
雲亦詩一臉憤怒,自打看見獨孤絕卿就來氣,道︰「很好。」
「王爺可好?」
「都很好!」
听著雲亦詩兀自惱怒的聲音,獨孤絕卿點點頭,道︰「那就好,還怕虧待他呢,對了,我這里有幾個女子,長的都不錯,回頭給王爺說說,多納幾個妾比較好。」
「夜月,你裝夠了沒?不就是一個棄婦嗎,若不是皇上不嫌棄,你到現在什麼都不是!」獨孤絕卿真的觸踫到了雲亦詩的底線。
「姐!」雲亦琴立刻阻止。
「琴皇妃,這可是有丫鬟在呢,她說本宮是棄婦,大家可是听的清除的很。」又用手扇了扇,狀似她很生氣,但是那話里沒有惱怒,反而有一絲幸災樂禍。
「我就是說怎麼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也不知是不是皇上的,說不定就是跟誰生的野種!」
「雲亦詩,別給臉不要臉,這里是皇宮,容不得你撒潑!」她的孩子,沒人能說是野種,尤其是雲亦詩!
獨孤絕卿走近她,反手間,給了雲亦詩一個響亮的巴掌,而她的臉也立刻浮上了紅手印,嘴角沁了血。
但誰也沒料道的是,雲亦詩竟然沒腦子的推了獨孤絕卿一把,或許連她自己都沒想到,獨孤絕卿就這麼被她推倒在地上了,血,順著腿留下。
丫鬟亂作了一團,蕊離大吼一聲︰「冰離!」
一道青色身影突然出現在眾人面前,又突然抱起獨孤絕卿跑向了雲卿宮方向,眾人連忙跟上。
雲亦琴本想趁這亂時讓雲亦詩離開,卻不想被蕊離先一步開口︰「琴皇妃,娘娘一直覺得你這個位置很礙眼。」
所以這一句話,雲亦琴和雲亦詩就必須跟著眾人來到雲卿宮。
雲卿宮
「灕蘇,孩子沒事吧?」獨孤絕卿害怕地問道,因為灕蘇的臉上冰冷地很。
「擔心還敢這麼做?!」絕美的臉上出現了惱怒。
「我就氣不過嘛。」暗下了黑眸,語氣里有一絲軟弱。
「沒事,這孩子生命力很強。」灕蘇一身很特別的白站于床邊,淡淡地一笑。
看見這一笑,獨孤絕卿也放下了心,道︰「你這兩天去哪里鬼混了?」眼角還輕斜了站在一旁的蕊離。
「青樓。」撇下這兩字,人就沒了影。
「神出鬼沒。」嘟囔之後發現蕊離的不開心,立刻道︰「你也知道他不是一般人,所以這普通的人是不可能污了他的身的。」
「那娘娘的意思是蕊離也配不上他了。」
獨孤絕卿不說還好,一說,這丫頭的淚就彪了出來。
「你沒看見嗎,他師妹他都不看一眼,就看你的次數多了,白蘇好歹也算一大俠,你說他不去游歷江湖干嘛非窩在這里,還起個怪異的名字灕蘇……」
「那還不是為了娘娘你,他根本就沒有看我一眼,全看向娘娘了!」蕊離打斷她的話,自個大哭了起來。
獨孤絕卿徹底無語,她還真沒觀察過灕蘇,不過每次她看灕蘇時,都是見他看向蕊離的啊,這就怪了。
「好啦好啦,我帶你去看場好戲,這總行了吧?」獨孤絕卿委屈道。
「什麼好戲?」
看這丫頭還緩不過神,獨孤絕卿一伸手,又斜了她兩眼。
明白過來的蕊離立刻走過去攙扶著她下床,一旁還不忘囑咐她這次可要小心了,而獨孤絕卿怎麼能說剛才的事全在她的算計之內。
外面站了許多人,各個戰戰兢兢,在看見獨孤絕卿出來的剎那明顯的還是松了口氣,卻還是大氣不敢喘一下。
蕊離連忙拿起軟墊放在椅子上,扶著獨孤絕卿坐下,又忙倒杯茶,再備上一些點心和梅子。
獨孤絕卿先吃了點點心,又捏起梅子吃了幾口,看著屋里站著的人,最後才喝了口茶,冷冷道︰「琴皇妃,這事與你無關,還希望你不要插手的好。」
也不等她回話,便對眾人說道︰「這謀殺龍子可是死罪,本宮念在她是琴皇妃姐姐的面子上,可以放過她,不過這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眾人不知這是好是壞,雖說這夢皇妃進宮才半個月,可對丫鬟們可是一點都不心疼,顯然是個嬌貴的主,一想起來,這活罪還不如死罪來著,
然而才轉而對站在一旁的冰離道︰「命人把釘板抬上來吧。」
風輕雲淡
的話,與四周緊張的氣氛形成鮮明的對比。
「你不可以這麼做?!」雲亦詩吼道。
獨孤絕卿知道她精神脆弱,但她似乎太沒腦子了一點,不過她也等著這句話,「是啊,本宮給忘了,冰離,順便通知一聲王爺吧,這是他府上的丫鬟,打狗也得看主人才是。」
「你不要太得意!」雲亦詩繼續道,完全沒有一點知錯的意思,雲亦琴也拉不住,便不再吭聲,到如今,她只能保全自己。
「這宮里的侍衛就是不一樣,沒想到這麼快就把刑具搬上來了,不錯,蕊離,記得稍後要打賞他們。」
身體還是不舒服,看向那釘板,以往的屈辱又回來了似的,有些坐不住了,輕聲道︰「蕊離,讓他們把搖椅搬到這里來。」
而獨孤絕卿這一無心地舉動,更讓人覺得這個主子,以後還是避遠一點的好。
找了個舒適的姿勢躺下,格外的撩人,不愧是帝王的寵妃,一個狐媚的主兒。
「雲亦詩,你說是你自己滾,還是本宮命人綁著你滾?」一听這,蕊離可算是明白了,獨孤絕卿這是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
「我沒有錯,你憑什麼讓我承受這刑法?!」
「大膽,本宮面前豈容你撒野,來人,張嘴!」她的臉冰冷十足,誰敢違抗,誰不知帝王都把她當做手心里的寶,差點就供奉著了,所以這宮里的丫鬟連忙上前。
打的也毫不留情。
整個嘴已經紅腫不堪,獨孤絕卿看著還真是好笑,曾經那麼仗著司寇墨的寵愛無法無天,如今她也可以仗著司寇曜的寵愛無法無天。
或許有一天,她可以讓司寇曜真的放心管理這個國家也不一定,不用再去擔心司寇墨的威脅,這個想法一出,完全引起了她的興趣,不過,她還得先清理一些人再去實行。
「夢皇妃未免太不給本王面子了。」司寇墨突然出現,這速度未免太過快了,也不過一會兒的功夫。
看在獨孤絕卿的眼里,她更有興趣讓雲亦詩滾滾釘板了。
「王爺來了啊,正好,你府上的丫鬟沒規矩,本宮正幫著王爺教訓呢,來人,給王爺上坐,別累著王爺了。」
獨孤絕卿躺在那不動,性感地撩撥著身上的發,有些發黏膩地粘在露著的肌膚上不起,顯得格外調皮。
「既然這打都打過了,本王還是帶回府親自教訓吧?」
獨孤絕卿一直觀察著他,從進門的一刻,那眸里在看見跪在地上的雲亦詩就開始發怒,再見到雲亦詩那紅腫的嘴巴時竟然還會流露出憐惜。
好啊,好啊,那她就讓他多憐惜一下。
「既然都是教訓,那還是在這教訓吧,正好也為本宮的孩子解解氣。」
「夢皇妃似乎很不給本王面子?」
獨孤絕卿忽而一笑,這是她第三次笑,但在眾人眼中,這是她第二次笑,想必這會又該發生些事情了,眾人想。
但眾人不知道的是,這次雲亦詩的這件事,純粹是因為獨孤絕卿的第二次笑。
「王爺哪的話,本來這罪該判死罪的,不過本宮向來打狗也會看主人,所以就給了活罪,希望王爺也要見諒本宮的苦。」
「夢皇妃,幾日前的事情想必還記得清楚吧?」司寇墨突然如此問道。
獨孤絕卿一愣,要威脅她嗎?「王爺說那事啊,記得,怕是一輩子都忘不了啊。」
「那本王不介意多做幾次。」
迎上他暴戾的眸子,她笑的更興奮,似乎嗜了血,妖冶如曼珠沙華。
「本宮等候王爺的賜教,王爺也知,本宮是個不怕死的主,越是被威脅,越是興奮,所以王爺又時間了,咱們切磋切磋如何?」
想來探她的底,她給他,但這雲亦詩,她等不及要開始報復了,她的手段可是很殘忍的,也得她能承受才行,否則,太沒意思了。
「嗯,本王等著,既然夢皇妃發話了,這刑罰就執行吧。」
獨孤絕卿滿腦子的疑惑,他竟然要執行,他不救雲亦詩?!
「你說是你自己滾,還是本宮命人綁著你滾?」她再次問道。
「王爺,你救救詩兒,這滾下去就沒命了,王爺!」雲亦詩哀侯著,似乎也不敢相信司寇墨的無情。
「啊,本宮突然想起一件事來,听說之前王府里的王妃也滾過這釘板,可最後連痛都沒有喊啊,也不知道是痛暈過去了,還是死了啊?」獨孤絕卿一臉迷茫又似乎在討教似的。
但雲亦詩卻嚇的臉色已經發白,雙眼可憐兮兮地求著司寇墨。
「夢皇妃恃寵而驕,本王記在心里了,詩兒也應該懂這四個字的意思。」他的話,任人去琢磨,懂這四個字的意思,是說帝王只知道窩在溫柔香?
還是夢皇妃這有恃無恐的日子也終會到頭?
抑或是他司寇墨也會有一天討回來的?
但意思總歸有一個,就是雲亦詩這刑罰他不會求夢皇妃給免了。
「王爺,我不要,那時我的孩子沒了,可是現在她的孩子好好的!」
「來人,把雲亦詩給我綁起來扔到釘板上,若是再胡亂說話就把這嘴給縫了!」
現在獨孤絕卿終于看清了這個沒腦子的雲亦詩,她在自打嘴巴,這話也敢說出來,若真有心人去追究,死的可不是她一個人了!
不過司寇墨還真沒品味,這樣的女人竟然會愛上!
司寇墨沒有反對,別人也是一臉看好戲的臉色,這就行了,獨孤絕卿一臉滿意之色,又點點頭,那些侍衛總算還懂得憐香惜玉,沒有真如她的話把雲亦詩扔在上面。
听著雲亦詩淒厲地慘叫,獨孤絕卿一臉厭惡,干嘔又襲上了喉間,持續不斷,臉色越發的蒼白,眼角沁了淚。
「肚……肚子……痛……」破碎的痛吟艱難地說出口,喉間的干嘔不下,但眼角還是看見了那雙金邊黑靴,向她這邊轉了方向。
「娘娘!」
紅色的衣衫上又污上了血漬,她總感覺到生命從她的身體里消失,是不是孩子惱了,惱她不該拿他去利用,可是就因為這而離開她嗎?這樣何其殘忍?
身體落在了熟悉卻溫暖的懷抱,原來也可以溫暖,在他傷了自己之後。
「你一定不能讓孩子有事!不然本宮不會放過你!」獨孤絕卿斷斷續續地說道。
「為了月兌離你的魔掌,本王一定會救了孩子。」
但為何她竟然會看見他眼底的擔憂?
「好,希望你不會讓本宮失望,只不過可惜了,雲亦詩本宮還沒有教訓完,真是便宜了你了。」
「死鴨子嘴硬,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怎麼,是在擔心本宮嗎?不過本宮的命很大的,死不了的,你也承諾過本宮的,若本宮逃的過兩劫,你就不再殺本宮的,你不是小人,所以你要遵守承諾!」
「這麼了解本王,知道本王不是小人?!」司寇墨挑眉。
「嗯。」窩在他懷里,聞著他身上那淡淡地香氣,逐漸地壓下了喉間的惡心。直到許久,她說︰「相信你。」
那萬年不變的淡然臉上,竟也升起了一抹笑意,淡淡的,獨孤絕卿看見了,所以連她都不知道的,她昏迷前說了四個字。
而那四個字,瞬間讓空氣溫暖了許多。
昏昏迷迷地睡著,夢里亂七八糟的,但手上總有個溫暖的手掌,她很想睜開眼,是不是他一直陪著她,沒走。
睫毛如羽翼般輕顫了幾下,在看清握著她手的人時,眼里有著濃厚的失望,「什麼時候回來的?」
「有沒有哪里不舒服?你睡了都有兩天了,頭還痛不痛?」司寇曜坐在床邊,手探向了獨孤絕卿的額頭。
「我的孩子。」突然想起來,雙手撫上平坦的小月復,一副保護狀。
「沒事,別擔心了,先養好身子,我不在這就亂成了這樣,看來我還真不能出去。」司寇曜什麼都不知的笑著,又拿起毛巾在水里擰了擰,擦著她臉上的虛汗。
「那你就看著我,最好把我關起來,不然我還真不管不住自己呢。」說是這樣說,但那語氣里滿是玩笑的意思。
司寇曜听的出,揉了揉她的發,一副寵溺樣,讓獨孤絕卿心里滿是滿足感。
一把抱著他的腰,把頭枕在了他了腿上,眼里泛著淚光,哽咽道︰「只有你對我最好了。」
她這樣的動作何嘗不是在展露自己的脆弱,眼前的男人不笨,所以他感受的到,但陷入愛情里的男人就比較可憐,所以他沒有去追究為何她突然這樣。
難道僅僅是因為怕失去孩子的痛苦?
不過獨孤絕卿知道,司寇曜不會去想這些,他愛著自己。
「傻瓜。」司寇曜的手一下沒一下的輕撫著她發,似乎他極愛這個動作。
「你是不是總把我當你的寵物?」獨孤絕卿突然問道。
「什麼?」
「總是這樣輕撫著我的頭發,跟梳理動物毛似的。」星眸撇了他一眼。
「哈哈,這個比喻我喜歡。」
「哼哼,不理你了!」她翻了個身,從他的腿上滑了下來,又惹來他的笑意,「這動作多像動物在向主人撒潑。」
「好啊,你說我是動物啊,看招。」雙手拳握,都伸出食指,張口一哈,對著司寇曜的身體點去。
司寇曜也學著她,不過可比她的動作輕多了,兩人嬉笑著,听在蕊離耳里好不熱鬧,但她也有一點期盼,希望獨孤絕卿就這麼愛上司寇曜,這樣的結局也未必不好。
但卻不是獨孤絕卿想要的。
「冰離,王府那怎樣?」端起茶杯,輕抿一口。
「娘娘,王爺對新王妃很好,噓寒問暖,沒有一樣不是在盡心做著,夜晚也是陪在她身邊,忙前忙後的。」
控制著茶杯的力量,不讓自己失控,「雲亦詩那里呢?」
「似乎已經不在意了,從挨釘板到現在,王爺只去看了她一次,就再也沒有去過清疏閣。」
「是嗎?」她還是不相信,愛會無緣無故消失?還是真如傳言所說,那新王妃肚子里的孩子真是王爺的?
越想這些事都是越詭異!
「冰離,你再去探,雲亦琴那里有什麼動靜沒?」隨手拿起梅子,發現她都快把梅子當正餐了,心里打著嘟,不會孩子有事吧?
「一直沒有動靜,似乎是怕了。」
「嗯,下去吧?」
「娘娘,冰離把自己一號朋友給你帶來解解悶。」冰離臉上仍是笑著,痞子臉沒有認真的顏色。
但獨孤絕卿就喜歡他這樣,表面似無害,內心一定也很惡毒,恩,她也只是想想,「一號朋友,那對你很重要吧?」她可不能奪人所愛。
「娘娘誤會了,不是因為很重要,只是它也算是我的第一個朋友,所以就給它取了一號這個名字。」
吃著梅子的獨孤絕卿差點噎著,看冰離一副聰明樣,對任何東西也很講究才對,沒想到取名字這麼隨便,看來她應該重新審視他了。
「那改天你把一號帶回來,我也很無聊來著。」她來了興趣。
「我已經把它帶來了。」說著,一條白絨絨的東西已經跑向了獨孤絕卿,而獨孤絕卿在看向那白色東西時,眼楮瞬間明亮了。
「靈狐?」一把彎腰抱起那小東西,「幸好沒長太大,不然我還真抱不住。」
「冰離,這嚇人的東西原來是你的啊,當初怎麼跑我們那里了?」蕊離看見那靈狐也像是看見故人似的,眼楮閃亮閃亮。
「跑你們那?我說呢,有段時間找也找不到。」這是最好的答案。
「恩,以後它就叫小白了,不準你再叫它一號了,太難听了。」當初她就對這個靈狐喜愛的緊,後來也不知跑哪去了,就再也沒有見到。
「它通靈性不通?」
「很通靈性的,當初跑到娘娘那里,想必也是和娘娘有緣的。」痞子臉笑著。
「那我要去試試才行。」說著就像找到了好玩的東西似的,讓蕊離幫她疏好裝,就向雲含宮走去。
無事不登三寶殿,誰都知這個道理。
雲亦琴見獨孤絕卿竟然來這里,心里瞬間升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而這預感剛升起,一個白絨絨的東西就直接躥了進來,爪子鋒利地像把刀,一下子就把雲亦琴一直細心保養的臉蛋刮傷了。
「呀!蕊離,快傳御醫,不然琴皇妃的臉刮花了可不得了。」但那雙眸子卻像靈狐看去,給了一記贊賞的眼神。
而那靈狐似乎故意是的,討好地用頭在她身上蹭著。
獨孤絕卿滿臉黑線,考慮要不要給它點教訓,靈狐似乎有了感應,突然便逃躥了。
獨孤絕卿心里暗道︰果然通靈性,還不是一般的通。
「獨孤絕卿,不用你在這假好心,我知道,你現在是在把以前欺負過你的人都統統用同樣的方法還回去,可是我絕不會讓你好過的,你以為這樣我就會認輸嗎?!你做夢!」
獨孤絕卿笑笑,看著她捂著傷口的狼狽模樣,嘖嘖兩聲,「可惜,這傷口不夠深。」
是不是該再讓靈狐過來一趟?
「獨孤絕卿,你沒有人性!」
「是啊,我獨孤絕卿早就沒了人性,哪有琴皇妃這樣還用人時時刻刻提醒著你還具有人性,才得到一絲安慰的。」
「你!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恩,這樣啊,那我就讓你活到那時候,看看我的下場如何啊?」獨孤絕卿的話很是挑釁,但她既然說了讓她活到那時,就一定讓她活到那時的。
「啊,蕊離,本宮的身子突然不舒服,扶本宮回去吧,明日同皇上一起來吧,皇上也很久沒來看過秦皇貴妃了,本宮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而這西,可真是西。
雲亦琴知道,這皇上一來,她這皇妃的頭餃可是到頭了,但她常年都見不到皇上,有誰想得到,她貴為一個皇貴妃,卻還是一個處子之身,若不是當年她走運,救了個皇帝回來,哪會有如今的身份。
但她千不該萬不該去招惹了獨孤絕卿。
如今後悔也為時已晚。
這次,她身上再也不是高貴的華服,也沒有價值昂貴的首飾,連臉上,都再也沒有以前的光鮮,完全月兌去了一層偽裝,而真正的她,就是這個看起來不懂世事的丫頭模樣。
再見到司寇曜,那高高在上的明黃,還真不是她能觸及的人,當時那樣的她,怎麼會答應跟他入宮,如今想來,竟然是不解。
但如今,雲亦琴心里滿滿的絕望,第三次見他了,當初還覺得他青澀的緊,沒長大似的,不過短短兩年,他就像月兌胎換骨似的,更加成熟了。
還記得第一次見他時,是她救了他,他眼里滿滿的感激,說會給她最好的,一定不會辜負了她。
第二次見他,不是把她接進宮那時,反而她已經在宮里住了將近半年,他看見她,竟然問了句她是誰。
第三次見他,就是這一次了,他會給她怎樣的後路,殺還是……
「琴皇妃,這宮里的日子是不是住的太過安逸了?!」
一張口,就是這麼絕情的話,獨孤絕卿,這個人還真是禍國殃民的種,不過她仍是笑笑,道︰「皇上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還沒開始,她就想認輸了,她不是皇後,不會像她那樣愛著也忍受著,這樣不信任她的皇上,她真的受不了。
「皇上,你可不能這樣就算完事的,若不是那次她讓雲亦詩過來,也不會害的臣妾差點小產。」
看著獨孤絕卿演的那麼逼真,雲亦琴真想為她鼓掌,她到底有什麼魔力,竟然讓皇上如此寵愛?
「琴皇妃,向卿兒認個錯,朕會放過你的無心之過。」
看,皇上都為她找好了理由,用這種無心之過踐踏的她的尊嚴,「臣妾沒有錯。」
這一直都是她,骨子里的高傲,面前的男人也曾說過的……
「皇上~~」聲音極其綿軟,任誰听了都會心軟,但她雲亦琴還是佩服她,懂得屈伸。
「來人,杖責!」
看著眼前站著的兩人,的確很相配,一個懂得利用愛情作為籌碼的女子,一個甘願付出愛情的傻瓜。
而幸好她不是那個傻瓜。
「曜,不要這樣,琴皇妃畢竟跟你也是夫妻,所謂一日夫妻百日恩,看在夫妻的情分上,就給她最輕地懲罰吧?」
她真的很佩服她,如此能說會道的女子,世上能有幾人?
「好,從今日起,琴皇妃降為八品夫人,永遠禁足在雲含宮,直至老死。」
其實他也是痴情地,她不怪他。
他這麼容易就答應獨孤絕卿最輕的懲罰,其實也是在憐惜她呢。
他,希望他以後能真正看明白他自己的感情。
唯一幸運地,她不是那個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