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極度諷刺的話,要是換作平時,依可定然要與他唇槍舌戰一番。但眼下,這句話對依可來說,無疑是雪中送炭,枯木逢春。
依可熱淚盈眶,一副可憐樣,哽咽道︰「您老說什麼就是什麼?快來救我!」不要說我沒骨氣,這是現實,現實,**果的現實,咱得向現實低頭,誰叫那片落葉現在是老大,是我的救世主。
冷洛夜有些哭笑不得,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調侃道「救你對我又有什麼好處?」
依可胸腔內頓時生氣一股怒氣,可為了活命,她忍。嘴角僵硬的揚起一抹笑意,說道︰「那你想要什麼?」
「現在我還沒想到,就當你欠我一次。」
「好好好,您說什麼都好,快點救我了。」依可有些不耐,全身早已沒了力氣,雙眼如灌了鉛一般重。
「喂,雲銀晴,想活命就不要睡著,靠著山壁慢慢站起來。」遠處的冷洛夜喊道。
手扶著山壁,想要站起來,奈何,腳下無力,又倒了下去,整課樹抖動得厲害,視線也隨之更加混亂,頭暈沉沉的直往下掉。
遠處的冷洛夜將藤條繞在手上,另一只手一拍山壁,足下一登,便朝依可飛去。
依可感覺頭暈目眩的,視線中好像有好多個冷洛夜朝自己飛來。然後,頭往後一仰,片刻就要撞上山壁,卻卻沒有預期的疼痛,一陣眩忽之後,自己已然被拉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只感覺山谷間的風聲呼嘯而過,接著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單手將依可護在胸前,望了望她一臉疲倦,和臂上滲出的血塊,劍眉微蹙,眼底滿是散發出莫名,復雜的情緒。
不禁喃喃自語道︰「我到底在做什麼?」
搖了搖頭,將懷中的依可抱得更緊了一些,足下一登,便抓住幾米外的另一根藤條。如此反復著動作,輕盈的起落,足見他的身手極為敏捷,穿梭自如于整個山谷間,漸漸隱去。
夕陽落下,山谷間片刻便陷入一片黑暗之中,隱約可見,在潺潺的溪水邊有著一團篝火忽明忽滅。
一名紫衣男子盤坐在溪水邊的大石上,望著嘩嘩流過的溪水陷入沉思,眼底滿是愁意。在他旁側不遠處,躺著一名白衣女子,盡管此刻已渾身狼狽不堪,卻讓人依舊無法忽視她的傾國之容。
冷洛夜掏出腰間的一管玉笛,吹湊起來……
笛聲悠揚,哀轉繚繞,幽沉,淒婉的旋律中彌漫著憂傷,哀愁。那充滿憂傷的笛聲圍繞于整個山谷間,山間的萬物似乎也沉寂在這哀傷的笛聲之中,就連夜空中璀璨的明月也藏匿于雲層之中獨自憂傷,漫天的繁星此刻也變的黯淡無光。
纏繞于耳畔的悠揚笛聲,使得依可緩緩清醒過來,慢慢張開雙眸,望著不遠處吹笛的冷洛夜,許久無法移開視線。
那哀轉的笛聲,似乎在傾訴著滿滿的思鄉之情,悲涼哀怨,遙思遠憶。
依可怔住了,回想起在另一個世界的生活,股股哀傷涌上心頭,心痛得難以呼吸,那笛聲勾起了太多回憶,太多的想念。
頃刻間,依可震撼住了。
不遠處吹笛的洛夜,微風揚起他的墨發,閉上盈滿悲傷的雙眸,一滴滾燙的淚緩緩流下,劃過臉頰,而後落下。
那滴淚似乎帶著他所有的憂,所有的痛,所有的哀,所有的悲。
此刻的他,與平日里月復黑,玩世不恭的冷落夜完全大相徑庭。
此刻的他恍惚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張開雙眸,幽沉而深遠,視線始終注視著溪水。修長的身影散發著悲哀,孤伶的氣息,好像隨時會順著潺潺的溪流消失。
依可緩緩向他伸出手,卻在倏忽間又縮了回來。自己有什麼資格去安慰他。每個都有自己的故事,而受的傷,唯有自己去舌忝,自己去復合。
不是每個人都能當救世主,可以拯救蒼生,與雲銀蝶衣之間的戰役就快要開始了,我真的能贏嗎?甚至于我還可以回到那個世界嗎?還是如雲銀晴所說,我永遠回不去了,注定我窮盡一生也要待在這里。
此時此刻的自己,迷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