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手中的玉佩沉思良久,外面傳來冷洛夜的聲音︰「好了沒?」
急忙將玉佩上的黃穗子扯開系在白淨細長的脖頸上,月兌掉這身已破破爛爛,濕透的白紗裙,古代的衣服真是好繁瑣,里三層外三層,不過也不是全無好處,最里層褻衣竟然沒有沾濕,看著外面有點不耐煩的冷洛夜,這才將那紫色大袍裹扎身上,沒有了濕漉漉的感覺,全身都十分舒服。
這袍子實在是大,都垂在地上,看起來就像個唱戲的。依可只得卷起衣袖,左手拉著一邊的衣角,右手拿著濕透的衣服,緩緩渡到洞外,望向冷洛夜。
冷洛夜轉頭,微微有些呆愣,想必連這個女人自己也不知,此時此刻的她,是多麼的誘人。
一襲黑發齊腰,帶著少許的水滴,本就傾國傾城的臉頰上透著一層水珠,宛如出水芙蓉,細長白皙的脖頸光滑細膩,領口很大,順著脖頸兩旁的黃條往下看去,隱隱約約仿佛可以看見白皙女敕白的肌膚。
喉嚨止不住滾動一下,移開目光,抓過她手上的衣服,便頭也不回的朝著篝火走去。
依可有些莫名其妙,望著轉頭就走的冷洛夜,呆愣了幾秒,隨即反應過來,跟了上去。
冷洛夜豎起來幾根粗大的樹枝,將依可的衣裳搭在上面烤,腳輕輕一踏,一根樹枝騰飛到手心,拿著那根樹枝不住的擺弄著柴火。
依可大搖大擺走到他身旁,一坐下去。
洛夜未看她一眼,凝望著篝火,眼中似隱隱有些悲涼,手中擺弄的樹枝在地上不住的畫圈,沉寂在自己的思緒之中。
兩人陷入一片沉默之中,穿梭在他們周圍的只有彼此的呼吸聲和山谷深處傳來的陣陣猛獸的叫聲。沒有在提起剛才的不快,似乎一切已隨風飄散,卻只有他們彼此知道是否真的飄散,亦或是結了一道疤痕。
在他身側的依可細細端詳著他,說真的,冷洛夜長的真的不錯,白皙的皮膚,清秀月兌俗的五官,和辰逸完全是不同類型的美男。他似乎很喜歡笑,即使很悲傷很痛苦,嘴角的微笑也不會逝去,是習慣了,還是麻木了。
凝視著他眼里流露出的悲傷,心不禁一軟,這個眼神很像思念,一種濃厚的思念。
不禁唱起來一首現代的歌,小嘴微微張啟︰
「怎麼去擁有一道彩虹
怎麼去擁抱一夏天的風
天上的星星笑地上的人
總是不能懂不能覺得足夠
如果我愛上你的笑容
要怎麼收藏要怎麼擁有
如果你快樂不是為我
會不會放手其實才是擁有
當一陣風吹來風箏飛上天空
為了你而祈禱而祝福而感動
終于你身影消失在人海盡頭
才發現笑著哭最痛
那天你和我那個山丘
那樣的唱著那一年的歌
那樣的回憶那麼足夠
足夠我天天都品嘗著寂寞
當一陣風吹來風箏飛上天空
為了你而祈禱而祝福而感動
終于你身影消失在人海盡頭
才發現笑著哭最痛
當一陣風吹來風箏飛上天空
為了你而祈禱而祝福而感動
終于你身影消失在人海盡頭
才發現笑著哭最痛
如果我愛上你的笑容
要怎麼收藏要怎麼擁有
如果你快樂再不是為我
會不會放手其實才是擁有
知足的快樂叫我忍受心痛
知足的快樂叫我忍受心痛」
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唱這首歌,老天爺,我真的很知足了。只要在讓我看一眼姐姐或者是凌皓霄哥哥也行,只要一眼,不奢求任何話語,只求一眼。可是你會滿足我嗎?不會的是嗎?就像我回不到那個世界一樣。
冷洛夜眼中,不經意間,飄過欣賞之意……
心漸漸被苦澀佔滿,望著那隨風繚亂的篝火,腦海里一遍又一遍的回想著姐姐的臉頰,回想著來到這個世界受到的種種委屈,淚在不經意間落下,劃過臉頰滴滾落下來,然而那淚珠沒有掉落在地上,而是落入一個掌心。
迷離的雙眸望向冷洛夜,他臉上沒有笑容,流淌著悲涼的滄桑。
輕輕將依可擁入自己的懷里,望著滿天繁星,似說給自己,又似對她說道︰「知道嗎?不能讓眼淚輕易落下,因為眼淚代表著脆弱,只有弱者才會讓別人看到自己的脆弱。」
依可躺在他的懷里,淡淡扯出一個釋然的微笑,輕聲回應道︰「知道嗎?壓抑情感的人只會讓自己更痛苦,你可以防備所有的人,但是一定要有一個可以讓你放下戒備傾听你心聲的人。」
「是嗎?」冷洛夜望了一眼依可,眼底透露著復雜的情愫。
「流淚並不代表脆弱,只是一種情感的抒發。只有懦弱的人才會不斷的防備別人,因為他們害怕自己的心事一旦被知曉,便再也沒有了表面的堅強。」
洛夜猛地怔住,低頭沉思著依可的話,問道︰「所以你會輕易在敵人面前顯現出你的軟弱?」
「你是敵人嗎?」依可反問道。
「如今不是,將來卻不一定。」冷洛夜淡淡說道。
夜晚的風含著絲絲涼氣,收受雙臂,將懷中的人抱得更緊。眺望著遠方,任由風吹亂自己的發絲,生怕驚了懷中不知何時熟睡的人。
閉上雙眸,酣息片刻。
忽地,清澈雙眸睜開,警惕地望向四周,月下似有熟條身影穿梭于山谷之間,殺氣重重。
嘴角又浮起來那抹玩世不恭的笑意,想來,這女人怕是不能安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