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著沉重的步伐,緩緩走向慘死的三人,心忽地一陣荒涼,肩顫栗的微微聳動著。又是五條人命,從來到這個世界起,有多少條人命死在眼前,這一條條人命讓自己感覺到原來人命可以如此廉價,廉價到蒼涼悲哀。
眼中帶著幾許驚恐,那最後一搏的三人,死的比前兩人還慘。渾身上下散發著酸味,肉眼可以看見的地方,腐爛得如同被酸雨腐蝕一般,比壞掉的隻果還不堪,甚至于有的連眼珠都已看不見。
驟然發現,其中一個還有些生息,朝著她微弱的舉著已然看得見白骨的手。
「啊!」猛地倒退好幾步,眼中帶著驚慌,淚順勢落下,手震驚的捂住嘴,努力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心無比的震撼,忍不住打著寒顫,抬頭望著離自己幾步遠的冷洛夜,眼中滿是惶恐不安。
冷洛夜回望著她,倏地,跨步上前,矯健的腿往地上一踏,那把沾滿鮮血的劍,騰空而起,手在空中一劃,劍柄穩穩當當的落入手中。
朝前一把拽住依可的手,硬是將劍塞入她的手中,抓住她往前一拉。
頓時,撲面而來的血腥味夾雜著酸味嗆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茫然的望著他,不知所措,片刻腦中閃過一絲了然,連忙想要掙開他往後退。
冷洛夜哪里肯放,抓著她握劍的手,直接將她拽到那個還有些微弱氣息的男人前,帶著她的手狠狠刺下去。男人猛哼一聲,口吐鮮血,雙眼睜的老大看著依可,那是一種慘死不瞑目的恐怖眼神,是一種讓人銘刻于心的雙眼。
依可無比的驚恐,身體一軟,想要往下蹲去,身子卻被洛夜緊緊的拉著,連倒下機會也沒有。
淚盈貫而出,渲染著整張臉,哽咽的嘶吼道︰「不,不要……」
「你不夠狠,唯有狠,唯有絕情之人方能在帝王家生存,所以你必須要學會狠,學會殘忍。」不知道是說給自己听還是給依可听,那些話回蕩在山谷之中,抓住她的雙手握劍拔出來。
血頓時噴涌而出,染紅了她的臉頰,渲滿了她渾身。
不可置信的看著手中滾燙的鮮血,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顆又一顆的劃過,模糊了雙眼,心像是撕裂般的疼痛,耳朵嗡嗡作響,似乎什麼都听不到,看不清,唯有那血在夜下顯得格外妖冶刺眼。
從來不知道,原來夜晚也可以明亮到這種地步,是因為已經接近晨起,所以才顯得如此耀眼嗎?
「不,求你了,不要,不要讓我的雙手沾滿鮮血……」依可依舊嚇得想要往後退去。
奈何,被冷洛夜給止住了。
「只有殘忍才可以保護自己。」
在冷洛夜的喝聲中,握著劍的手又是往下刺去,然後拔出,再刺下,再拔出……反復如此,依可從原來的畏怕到了麻木,像個機器一樣麻木的刺進去,拔出來。
血已經流干了,冷洛夜終于松了手,但依可仍然刺進去,拔出來,麻木不已。
洛夜卻不予阻止,任尤她刺進,拔出。眼底閃過一絲黯然,望著依可痛苦到絕望的表情有些後悔,伸出手,想要靠近她時,瞬時收了回來。這是幫她,唯有這樣她才能真正做到殘忍,無情。
這樣的方法教依可,無疑是最殘忍,但卻是最快,最有效。
也許在以後,他會為自己所教的感到後悔,但他必須如此做。
陽光普照著大地,刺眼得光線射入山谷,鳥兒群飛而起,森林中氤氳著一片熱騰。
山谷中兩抹紫色的身影,一高一矮的屹立在那里。
依可蹲在那里刺了一夜,臉上身上的血早已凝固,緩緩的站了起來,丟下手中的劍,注視著身後的洛夜,眼眶血紅,眼底有著洛夜想要教于的東西,一種殘酷無情的情感。
「喂,落葉,帶我去洗臉。」依可笑道,只是那笑帶著些許蒼涼。
冷洛夜不禁有些佩服面前這名女子,只一晚,她便懂得了,只一晚,她便學會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