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一聲低沉的聲音傳出。
頓時,各個朱漆門打開,身穿朝服的大臣們魚貫而入,皆是女性,只有少數的男性。
有的看向依可的眼中略帶驚異,有些帶著嘲弄,有些帶著鄙夷,更有甚至帶著憤恨。
依可滿不在乎的抬頭,直起腰板,孤傲的望著眾人,完全無視排列整齊在周身的兩行隊伍。
突然,一抹怨恨的目光襲上身來,轉頭看去,是一位額間輕點朱紅的清秀女子,穿得非常樸素典雅。
依可不禁有些迷惑,茫然不解。
望了片刻,眼中陡然閃過一絲了悟,她是當日的韶陽公主,也是唯一健在的公主,如今穿得這般樸素,差點認不出來呢。
「晴兒。」雲銀蝶衣緩步走向依可,聲音略帶哭音,兩肩似乎因激動而微微顫抖著,雙眸中閃著水光,兩行清淚幽幽滑落在臉龐,淒楚迷人。
一甩龍袖,轉頭,略帶哭泣道︰「你太令朕失望了。」
緩步走上台階,一個恍惚,重心不穩就要落下。一抹身影飄然而至,順勢接下。
定楮一看,原來是蕭然皇後。
依可眉頭一挑,眼里閃過一絲憤然,不當明星真是糟蹋了。
「微臣惶恐。」眾大臣皆異口同聲的說道,拱手跪下。
「晴兒,皇上為了你而奔波,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為何,你還是這般不懂事?」蕭然憤然的呵斥著,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在廣袖下的手握緊,雙眸中全是鄙夷,含著有些憤慨的眼神死死的盯著他。丫的,三天三夜沒吃飯的是誰啊。
眾大臣一片嘩然,皆對著依可指指點點,訴說她的不是。
那種鄙夷,嫌棄,訓斥的目光激起了依可心中的怒火。斜眼一瞪,眾人皆在受到依可凌厲的目光後,統統止聲。
「本王可記得,後宮不得干政呢。」依呵斥道。
「你……」蕭然瞪著她,一時無語反駁。
還是雲銀蝶衣反應快,擺了擺手,嘆道︰「皇後且退下吧。」
蕭然自是無奈,將雲銀蝶衣扶到龍椅上,便拱手道退。
其間,整座金鑾大殿,沒發出那何聲響,似乎除了呼吸音提示著人群的存在再無他物。
「晴兒,朕念姐妹情誼,多次饒過你,不想,你不知反省。今日金鑾一議,朕自會秉公處理,絕不徇私。」
眾大臣在次同聲道︰「皇上英明。」
英明你個大頭鬼,依可撇了撇嘴,漠然的直視她,就等著見招拆招。
「啟稟皇上,雲銀晴虐殺雲萊園50多條余命,搞得民憤不已。」韶陽上前一步拱手說道。
「晴兒,此事當真?」雲銀蝶衣大拍扶手憤然道。
「哪知眼楮看見本王殺人,就拿出證據來,別在那邊只會胡說八道,有本事就拿出證據來。」依可甩袖,眼神堅定,昂首挺胸全然沒有一絲虛偽。
「雲銀晴,你還不認罪?百姓皆說當日你出現在雲萊園,而且眾人在集市中清楚得看到有人在追殺兩名女子,便是雲萊園的掌櫃和伙計。」韶陽指著依可的鼻子怒斥道。
一時間自己真的很想撞牆,當日的倆人明明是自己和素羅,何時搖身一變成了北錦顏,真厲害白的也能說成是黑的。
「晴兒還不認罪?」雲銀蝶衣呵斥道。
「笑話,有人追殺就說是本王派的,況且單憑你們幾人和百姓的輿論就要治本王的罪,這不是太輕描淡寫了嗎?」依可怒喝道。
「那在城門當眾殺人呢?」韶陽步步緊逼,眼神之中只有憤慨,深深的恨意蔓延在其中。
原來,今日一定是要給我按個罪名吶。
「根據雲銀律例第2卷212條,百姓凡肆意傷及皇家子女者皆是死罪。」依可搬出自己背得要死要活的律例喝道。
眾人皆是一愣,就連雲銀蝶衣也瞪大了雙眼,眼里閃過妒恨。
「你還真是會為自己開月兌啊。」韶陽憤慨的吼道。
「不是開月兌,是事實。」依可高傲的揚起起頭,直視韶陽眼底仇恨,眼中帶著嘲弄,鄙夷。
「晴兒,就算你說的句句有理,但裝潢冷宮之事,可是犯了大不敬。」雲銀蝶衣忽地想起什麼似的,眼中帶著算計的光芒,呵斥道。
「對,一定要治晴王爺的罪,裝潢冷宮,未經批準擅自離宮,全然不把祖宗家訓放在眼里。」韶陽附和道。
眾大臣也點頭稱是。
這個韶陽就是那種被賣了,還在幫人數錢的傻瓜。
「也罷,朕念在昔日情分上,就給你將功補過的機會。今雲銀邊界屢遭南軒國侵犯,朕命你為浩命大將軍,遠征討伐犯我雲銀者。」
依可邪魅一笑,好呀,你不怕我帶兵謀反就來啊。
韶陽有些憤慨不甘心,想再說什麼,卻被雲銀蝶衣的一句話驚愕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朕給你三千精兵,即刻啟程。」
「三千,皇上當日您派10萬精兵都無法勝過南軒的3萬精兵,如今邊關告急,卻只派3千,這恐怕有所不妥。」一名排列之首的青衣朝服女子上前勸道。
就連韶陽也有些不可思議,雖說自己恨雲銀晴,但也不想拿國家性命當成而戲。3千對3萬,懸殊如此之大。
你當我是曹操啊,能以少勝多。
「晴王爺自小聰明過世,這點對她來說簡直輕而易舉。」另一旁為首的女子道。
「司徒丞相,如今邊關告急,豈能兒戲,草草決定。」青衣朝服的女子臉色嚴謹,擔憂道。
原來那就是司徒將軍,大腦開始不停的運轉著,尋找良策。
「朕心意已絕,晴兒,即日啟程。」雲銀蝶衣根本不听任何勸諫,喝道。
和剛剛的淒楚簡直判若兩人,大臣們不禁有些驚愕。
「慢著,雲銀是否有過這樣一條規定,但凡遠征出戰的皇家子女皆要有家室。」依可擺手道。
這雲銀的祖宗還真有意思,為了讓自己的孩子們後繼有人,特此出了這麼一條律例。拿祖宗家法壓我,我就不會反過來壓你。
「不知道皇妹要娶何人?」眼里滿是憤恨,勢必今日一定逼自己出戰。
「皇上的——嬪——妃。」依可笑意綿綿道,雙手抱胸,滿是挑釁。
「誰?」雲銀蝶衣的眉頭一皺,眼的恨意更加波濤洶涌,手緊緊相握,就連指甲刺進肌膚也全然不知。
望著兩人,眾大臣不免迷茫,不知誰是黑誰是白了。
朱唇輕啟,緩緩道︰「冷——洛——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