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可並不知曉,自己的一言一行皆落入了他人眼里。
一抹陰鷙,犀利地目光,停留在她身上,久久沒有離去。
察覺到背後射來的殺氣,猛地轉身,掃望四周,卻並未發現有什麼異樣。
不覺得詫異,眉頭緊蹙,自己似乎是遺忘了什麼?
忽地,腦海中閃過一抹精光,赤羽箭!
那支置自己于死地的箭。
嗅到周圍凝聚的殺氣,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笑容。
該來總會來,躲也躲不過。
又何必杞人憂天呢!
隨遇而安吧,這樣想著,懸著的心,似乎也釋然了,步伐不由的輕松許多。
屹立于遠處的身影,冷眼望著她面上一系列的變化。
「這女子留著,終究是個禍端。」
意味不明的一句話飄散在冬季的暖陽里。
御花園
蜿蜒盤旋的御花園,迎面撲來的是清爽、蘊含花香之氣的涼風,讓人心曠神怡。
定楮望去,滿園花色,紅的黃的,似乎七彩全佔了,所謂的百花爭艷,就是這般境界罷。
太多名貴不知名的花種,爭先綻放于人眼前,美,但太過于庸俗。
緩緩踏入鵝卵石小道上,靜靜的凝望四周,心也就靜了。
似乎因為冬至,鮮少有人來御花園。
說來也奇了,明明是冬日,這些花草竟然依舊生機勃勃。
遠處隱隱約約傳來一陣笛聲,熟悉的旋律頓時涌上心頭。
那是洛夜的笛聲,哀轉惆悵,充斥著歇斯底里的痛,和執拗的恨意。
快步朝聲源處而去,剛瞧見人影,笛聲便戛然而止。
那張俊逸月兌俗的臉頰上掛著一抹邪笑,痞痞的笑容,很難相信剛才夾雜著恨意與悲傷的笛聲出自他。
「冷洛夜。」依可輕輕出聲喚道。
「臣妾恭迎聖駕。」洛夜莞爾一笑,態度自然。
一襲白淨的衣袍隨風而揚,依舊讓人怦然心動的俊逸五官。一切的一切,就連口中的話語都是那麼地熟悉,熟悉地令人難辨真假。
依可沒有說話,漠然地直視他,像是無聲的詢問。
眼底隱約升起的戒備似乎刺激到了洛夜。
他悶悶的開口道︰「如果有興趣,可以去問問太子夜是何人。」
語畢,便轉身,消失在花海的一端。
依可久久注視著他背影,輕喃道︰「我們真的是對手嗎?」
從他出現在這里那一刻開始,最後的那層薄膜,也就破了。
一旦薄膜破滅,真相涌現出來,他們之間便再無瓜葛。
只是對手,只能是對手。
來到南軒國,頂替,俘虜辰逸這一系列的事情,注定與他月兌不了關系。
不明白他為何要將自己鎖在這深宮之中,還有那莫名其妙的殺氣,究竟隱藏著什麼寓意?
她秀眉微蹙,恍惚地搖了搖頭,這件事太過復雜,復雜的它懶于去想。
還是那句話,隨遇而安吧。
肩上忽而一暖,嗅著熟悉的氣味,暖暖一笑,轉身,撲進那身紅衣懷里。
喃喃道︰「藥效發作了。」
隨後迷迷糊糊睡去,卻不知辰逸深深的震了一下。
幽眠曇的毒越來越深了,再不解,只怕會凶多吉少。
橫抱起懷里的可人,掃了一眼,洛夜離去的方向。
眸子充斥著復雜及其矛盾的情緒。
看到晴兒對于洛夜的防備,他應該開心才對,為何卻感覺有些悲憐呢?
片刻,辰逸的眉宇間似乎閃過了一絲了然。
眸光中有些許悲傷,晴兒對他,怕是動情了罷。
想起那次慘敗之戰,小碧向自己求助,從她口中逼問出,此女子的來歷,著實令他震驚住了。
如此詭異的事情,竟然發生在了晴兒身上,細細打量著懷里的女子,辰逸不由的一陣恍惚。
她比起晴兒更美,更執著,更堅強,還有著晴兒所沒有的涼薄。
卻唯獨少了晴兒的至善,至美之心。
晴兒懂愛,願意為愛付出一切,而這個女子怕是做不到。
此時,一襲白衣男子依靠在樹枝上,陷入了沉思中。
想起她眸光之中的戒備,心中不由的沉悶起來。
嘴角勾起那抹習慣式的笑容,不是早就知道走不進她的心里,為何還要庸人自擾呢?